汉军大部份人其实都不愿意加速,现在距离大散关还有五百步以上,你现在跑,跑到大散关前都没力气打了。

没等这汉军将领声音落下。

“砰,砰,砰。”大散关上的火炮陆续开火。

一声声巨响震天动地,远在后方的蒙军战马很多没有经历这么激烈的炮声,都是燥动不安。

扑哧,扑哧。

炮弹陆续落入汉军阵中,每次落下,都如同切开了一条巨大的口子,把汉军阵形切的支离破碎,遍地血溅。

陈小刀把大散关的五十门炮全拉到北部,排成三列,两列是长管炮,还有十门霰弹炮在最后面等着。

第一排打完之后,汉军们损失惨重,死伤超过两百多人。

此时的汉军们即便不愿意加速,也知道不能这么慢慢走着被宋军打。

他们飞快加速,陆续进入四百五十步。

砰,砰,砰,大散关第二排火炮这时又打了起来。

这两波火炮打完,五千多人的汉军损失接近五百。

这要换成其他战场或野外,估计早就崩了。

汉军们不知道宋军有多少炮,开始疯狂加速,有些人为了减负,居然直接把扛着的木板给扔了。

好在这时宋军火炮正在清膛装弹,准备第二波,至少数分钟没有响起。

借着这机会,汉军疯狂往前突击,后续各部蒙军也陆续往前。

城头上的张宣发现蒙军云梯不多啊。

原来汉军进攻前,全军大概扛了四十部云梯。

蒙军也是按着大散关的标准来的,一共才打造了几十部,估计以为像大散关这种一打就能破。

大散关北面宽三百多步,四十部云梯已经算比较密集,当然蒙军也考虑到路中会被打掉一些,通常三十部就够用了,十步一部。

但宋军火炮太猛,很多人还专门打扛云梯的方向。

两轮火炮打完,汉军还在扛着的云梯不到三十部。

就这点云梯哪够他们打的?

“一会再对着他们云梯打。”张宣这时对陈小刀道。

“?”陈小刀白了他一眼,还想打后面的蒙军本部。

第二轮他是想打后面的蒙军的:“怕是打不了,很快就上来了,等他们密集后,再用霰弹炮打。”

陈小刀说的没错,汉军正拼命狂奔。

宋军的火炮第二轮还没准备好,汉军已经冲进一百步内。

这个距离普通火炮已经不是很好打,除非用霰弹。

但陈小刀现在不想用霰弹,宋军的霰弹炮在野战用的多,还是短管霰弹炮,他们城头上五十门炮,只有十门短管霰弹炮,专门用来打弓箭手的。

现在蒙军没有大股弓箭手出现,但一会肯定会出现,现在要是打怕了蒙军,蒙军弓箭手就不敢上前了。

两说话之间,城头上突然发出嗡的一声。

宋军五百部神臂弓先发。

空中如同嗡鸣,一波箭雨铺天盖地地飞起。

神臂弓手大概会射两三轮,射完之后,很多神臂弓手就换了步兵硬弓。

后面就是自由射击时间,宋军在城头一千多人除了火炮手外,几乎全是持弓射手,其中大部份是自由射击,另有两百人神臂弓手分成四队,五十人一队在后排慢射,前面专门有人在看。

主要是射进攻方的箭手。

蒙军那边箭手多,就一起射那边。

现场还有十名射术比较好的,专门用神臂弓射对方军官。

此时蒙军的军官还是比较好认,很多军官背后都插着卷旗。

于是从一百步开始,宋军箭雨不停,各种抛射,直射。

汉军一路死伤,很多汉军感觉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多箭的。

没办法,宋军城头现在全是能射箭的。

随着数波箭雨之后,汉军顶着巨大的死伤终于来到城外的沟渠边上。

宽达五米的巨大沟渠横亘在所有人面前。

沟渠里是密密麻麻的汉人,很多汉人到现在还是活着的。

“扔扔扔。”汉军纷纷把木板扔进去。

木板直接压在汉人头上,身上,下面遍地惨叫和求饶声。

还有汉军没扔木板,直接踩着汉人尸体往前冲。

嗖嗖嗖,现场箭雨继续,不时有人栽倒在沟渠里,沟渠里的尸体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满。

汉军想驾一部云梯相当之难,最东侧一部云梯换了三波人,冲到沟渠边上就被射倒。

直到第四波人带了盾牌,终于冲进沟渠两米内。

但沟渠里全部都是人和尸体,落脚极为不便,没几步就有人自己栽倒,接着城头又是一片箭雨。

“啊”现场惨叫连连,成片成片的汉军倒下,很快铺满掩盖了了原来的汉人。

陈小刀的第二波炮响起来,汉军连一架云梯都没有扶起,完全在沟渠之外承受宋军的打击。

前面喊杀声震天,后面的速不台脸色铁青。

他以五千汉军为前锋,这才冲了一刻钟左右,宋军仅打了两轮火炮,但前面死伤估计已经超过一千了。

他从来没见过消耗这么快的战役,这不是攻城,这是绞肉战,宋人在绞杀他们的子民

和奴隶。

速不台和哲别当年横扫东欧,大小战役无数,从来没有看到过上千人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被消耗殆尽。

还好死的不是我蒙古兄族人,速不台忍不住心中有些侥幸。

要是没有这么些仆从军,他蒙古族人那够打的。

宋人果然非常危险,他不由想到拖雷所说的话。

拖雷多次在窝阔台面前提到宋人比金人还危险,但窝阔台不听。

当时速不台还不理解,也觉得拖雷夸大其辞,今天亲自攻城之后,终于感受到宋人的厉害。

不过还好,宋人的炮,打的很慢。

“轰”就在速不台若有所思之际,前面又是一声炮响,把他拉回现实。

他抬头看去,只见一颗巨大的炮弹,飞到五六百步外,落点好像是一片契丹人。

砰,他隔着很远,都能感觉到炮弹落地时的天崩地裂,接着就看到落点处的人群像是被炸开了锅似的,四周溅起各种奇怪的东西。

下一刻就能看到人群成直线的倒下去,炮弹所经过的地方,到处惨叫。

速不台感受到前方大阵的惊恐,很多仆从军都在瑟瑟发抖,有人都不敢往前。

“宋人火炮打的比较慢。”这时忽生孙在他身边小声道:“落点主要集中在三百步和五百步之间,我军只要冲进三百步内,受到炮击就少了。”

“但现在宋军最大的伤害不是炮,而他们的箭。”

哪个部队像宋军一样,守城墙的全在用箭?别人守城都是用滚石擂木和火油。

随着忽生孙的声音,速不台看向更远处。

宋军城头密密麻麻全是人,而且人手一部弓。

有人往前瞄了瞄,嗖,一箭射完,直接后退,接着后面有人出来再射。

还有宋军根本不瞄,直接往下抛射。

下面全是蒙军,同样密密麻麻,闭着眼随便射一箭,都可能命中。

于是从速不台方向看去,就看到宋军城头上,嗖嗖嗖,一波人射完转身就走,后面又来换了波。

嗖嗖嗖,一波射完,转身就走,后面又来了一波。

城头宋军周而复始,射個不停,城下蒙军惨叫连连,各种倒地。

此时双方已经打了两刻钟,蒙军才竖起过两部云梯。

其中一部刚竖起来,被宋军一推就倒了。

没办法,下面不是实地,是沟渠,沟渠里面都是尸体,根本不稳。

第二部云梯竖到半,上面一片箭雨,拿梯的纷纷倒地,云梯就架到一半城墙。

后面陆续有汉军冲上去,顶着箭雨再架起来。

接着有人开始往上爬。

但宋军左右两边都有人射他们。

汉军一手持盾也没有用,防的了头顶,防不了左右。

对面全是箭,从侧面射,从头顶射,爬上去一个掉一个。

当然,城下也有蒙军和宋军对射。

可想射死宋军可不容易,宋军全部札甲,露出的肩膀、前胸和头部是防守最严实的部位。

除非射到宋军脸上,不然可不容易对宋军造成重创。

而且宋军城上到处都是防箭棚,下雨天还能防雨。

蒙军的抛射基本没用,只能直射,要么靠运气,要么看射术。

也就在这时,在蒙军有云梯靠墙之后,从城中另上墙一波宋军,约有七八百人。

这波宋军基本都是长枪兵和刀盾兵,以防守蚁附的汉军为主,此时城墙上的宋军已经有近两千人,可蒙古人没有投石机,只能眼睁睁看着密密麻麻的宋军在城头随意射杀他们。

“要压制宋人城头的箭。”速不台这时沉声道:“让契丹人和西夏人往前,集中所有弓箭手往前压。”

前面蚁附靠汉军,后面压制宋人的箭,只能靠契丹和西夏人。

速不台知道,不压下宋人的箭雨,多少人都爬不上去。

但说是容易做来难,蒙军又没后金兵的楯车,契丹人和西夏人刚刚带着箭进入到八十步内,城头宋军的神臂弓手对着他们就射。

宋军专门有神臂弓手射蒙军弓箭手和军官。

神臂弓射程又远又猛,中箭即透。

“上上上,往前压。”蒙军中各种大叫声,有军官背上的旗帜也舒展开,这是全力往前的意思。

这会西夏人也好,契丹人也好,甚至部份蒙古人也好,他们的都是马背上的角弓,最大射程也就五六十步,撑死七十步,杀伤距离都在三四十步内,现在要和高达十几米的大散关宋军对射,最少也进入三十步内。

要想对宋军遭成重要伤害,最少得进入二十步内。

想要重创披重甲的宋军,甚至得进入十步十五步内。

骑弓和步弓的差距在这里,蒙军的弓箭手只能往前挤。

而宋军看到大股弓箭手往前,神臂弓手们逮住狂射。

混乱的大军中,千夫长契丹人乞儿金正依依不舍的放下自己的战马。

大散关在斜坡上,左右宽才三百多步,蒙军蚁附自然用不到战马。

他跟着蒙军西征过,打东欧国家时,可以骑着战马从对方城池周边掠过,一边掠一边射,那些垃圾对他们毫无办法。

但这招在这里不行,大散关关小不说,对面老远就有重炮。

骑兵上去时,对方的重炮第一个要打的就是骑兵。

乞儿金接到命令后,立刻组织自己部下。

不一会,就有近千人汇集到他身后,其中绝大部份都是契丹人,也是人人都能拿弓的。

“我们压制西侧宋军,一会靠近之后,给老子往上狂射。”乞儿金大声对身边诸将吩附,接着一挥手。

近千人加快速度,小跑往前。

果然,刚进入五百步左右。

轰,对面一声惊天动声的巨响,一颗炮弹像流星而来。

这炮没打在乞儿金这边,距离他大概有二十米的直线距离。

乞儿金做为在尸山人海里爬过来的人,心情没有一丝波动。

很多汉军可能听到炮声就心惊胆颤,他只是面无表情的抬头看了眼。

只见那炮弹扑通一声落在人群中,接着后面一条直线像被风吹的稻草,往两边分散。

二十米外的惨叫声络绎不绝的响在他们四周。

乞儿金回头看看,身边好多同伴脸色铁青。

“宋人的炮真猛。”身后突然传来儿子年轻的声音。

儿子拔述才十八岁,跟着乞儿金也东征西战了三年。

年轻的拔述显然有些害怕宋人的火炮。

“别慌,那玩意打的慢,还可以提前看着,有机会躲过去。”乞儿金轻轻拍了拍儿子:“进入一百步后,小心宋人的神臂弓才是。”

他抬头看了眼儿子背上的卷旗。

这是蒙军军官才能背的,他和儿子都有,儿子是个牌头。

他心中不禁有些自豪,我儿子和我一样勇猛啊。

宋军这时的炮已经和前两轮不一样,不是齐射的,而是断断续续的开火,基本保持每一两分钟有一门炮响起来。

众人往前走了没多久,轰,又一声炮响。

这时他们应该进入三百五十步左右,对面宋军似乎知道他们全拿是弓手,直接一炮打在他们人群中。

这次落炮点更近,距离不到十步。

炮弹落地时,现场四周和地震似的,轰隆,大地都震颤了一下,很多近距离没有被炮打中的人,都差点站不稳摔倒在地。

好在这炮不是两千斤以上的重炮,只是千斤重炮,落地之后往前滚了有十几米就停下。

乞儿金四周到处都是骂声和叫声,很多人嘴里都在问侯宋人家的母系。

现场太惨烈了,拔述看到一个认识的族人,整条右腿被切掉,躺在地上,对着他叫母亲。

这契丹人也才十七岁,比他还小,临死前唯一的念想就是自己的母亲。

“别看,别看,往前,往前。”乞儿金很生气,大声喝斥族人和部下。

众人继续往前,两百步到三百步间算是比较安全的,但每次有炮弹飞过他们头顶,所有人都要吓一跳。

只有乞儿金比较冷静,一边走一边到处看,不时提醒拔述:“拣个盾,拣个盾。”

进入到一百五十步后,拔述终于从地上拣到一个盾。

准确来说这只是半块木板,拿在手上,聊胜于无。

父子俩缩身在这半块木板后面。

其他蒙军弓手有看到也都在学,想从地上拣块盾。

刚进入到一百二十步内。

嗖嗖嗖,头顶箭雨开始往下落。

宋军大量神臂弓手往西侧来,差不多集中了一百多人,对着他们阵型就射。

嗖嗖嗖,不时有神臂弓的箭射进他们人群中。

拔述听着声音就感觉到这箭力量真是大。

他们父子隔壁是本千户的一个百夫长。

百夫长从马背上就带了个盾出来,比他们想的周到。

这时叭的一声,对面一箭射到他盾上。

“啊”那百夫长突然一声惨叫。

神臂弓的箭大概二十厘米长,射到那百夫长的牌盾上后,直接洞穿,又正好射到百夫长的手上。

百夫长痛的哇哇大叫,但算运气不错,对面正好射在他手上。

拔述回头看了眼,惊恐道:“好厉害的神臂弓--”

“看前面。”乞儿金怒道,他非常有经验,即便是弓箭飞出来也有轨迹,一看到有弓箭大片飞来,立刻带着儿子往右移:“跟紧我。”

两人快速往边上移了数步,噼里叭啦,就听到一阵轻响,又一波神臂弓箭射到他们四周。

“扑哧”距离他们数步的百夫长这次运气极差。

那神臂弓箭,一箭再透牌盾,扑哧,又钉在他额头。

百夫长不甘心的看了眼拔述,轰隆,身体重重倒地。

马上身后有人上前,拣起他的牌牌,继续往前走。

“爹--”拔述说话声音都颤抖起来,盾牌完全挡不住宋人的神臂弓,太猛了,中箭即透。

“别说话,看前面--”乞儿金怒道,有点恨儿子不争气,怕什么,咱们西征时,怕过谁?

他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头顶有一片嗡声。

他下意识半转身赶紧一抱拔述。

扑哧扑哧,四周随即传来数声惨叫。

乞儿金全身一颤,感觉到自己右肩被射

了一箭。

等他松开儿子,两人的木板已经被射中两箭。

一箭居然没穿,另一箭穿了,然后射在他右肩。

“爹,你怎么样?”拔述大急。

“没事,没事,快,快走。”乞儿金动了下,他里面穿着锁甲,外面是札甲,感觉中箭不深,伤势不重,但能明显感觉到火辣辣的痛,肯定是入肉了。

此时他们已经进入五十步内。

前面密密麻麻全是蚁附的人群,蒙军这时已经竖起十几部云梯,但基本都是用人命填来的。

很多人倒在云梯下面,成了肉垫,反而支撑着云梯不倒。

沟渠里到处都是人,躺着的,坐着的,站着的,哭喊声和惨叫声震彻四周。

蒙军向来引以自豪的喊杀声几乎听不到。

宋军毫不忌惮的对着下面随意的射杀,一波波箭雨射个不停。

“射箭,射箭---”乞儿金大吼,呼的一下把身后背着的卷旗展开,隔空摇了几下,飞快又扔掉,然后拿起自已的弓箭。

他的卷旗舞动之后,蒙军中到处都在叫射箭,大伙这会距离城头还有五十步左右,并不是最好的射程,但一路被宋军炮轰箭射,早就受不了。

嗖嗖嗖,蒙军对着城头就射,不管如何先吓唬下宋军也好。

但这距离真是尴尬,很多马弓堪堪射到城墙,有的甚至落到城下的汉军身上。

城下顿时一片骂声。

片刻之后,父子俩已经挤进二十步内,发现现场非常惨烈,到处都是横七竖八躺着的自己人。

很多弓箭手都蹲在地上,因为地面上尸体太多,有人把尸体堆叠起来,以为掩护。

乞儿金一边指挥和宋军对射,一边找了个地方蹲下。

这边有好几个尸体倒在一起。

“快,拖几个过来。”他叫儿子一起,两父子冒着头顶的箭雨,飞快拖了几具地上的尸体,拖行中有个部下也中箭而倒,乞儿金直接把这部下也堆了上去。

数具尸体堆成一团,两父子蹲在后面,缩身在尸体后,这才能喘口气。

拔述刚蹲下没多久,从地上摸起弓就想出头。

“别动。”乞儿金叫住儿子,让儿子继续蹲着,他自己微微探出头往上看了眼。

前面不远处的城墙上,黑压压一片密集的人群,看的乞儿金忍不住倒口中冷气。

因为对面几乎全身包裹铁甲,连脸部都有面甲,在阳光下,这些甲胄散发着冷冰的寒光,看起来异常耀眼。

关键他们的头顶还有一个像雨亭似的建筑遮住头部,上面应该是用木板或铁板搭建,明显是为了防止蒙军抛射,而且近距离看去,整个城墙上到处都是,也不知宋人怎么搭建的。

最前面还有弯曲的垂角,大概比站在垛口的宋军头盔靠出十公分,像屋檐似的。

这意味着,蒙军抛射基本不可能射中宋军,直射的话空间也有限。

能射中宋军的,只有高出垛口和低于屋檐的那几十公分。

再看看宋军全身铁甲包裹的密密麻麻,乞儿金简直要绝望,难怪宋军全是弓箭手了,根本不怕与他们对射。

此时城下蒙军正与这批人对射。

大股蒙军站原在原地,嗡,突然空中一声嗡响,铺天盖地的箭雨飞向城头。

乞儿金瞪着眼睛,感觉到宋军几乎没有躲避,下一刻,所有宋军纷纷低头。

当当当,现场金属声音响个不绝。

大部份箭矢抛到雨棚上面,完全无用,少量箭矢从下沿射进宋军阵中,落在他们的肩胸甲上或头盔上,绝大部份俱被弹开。

宋军守城的札甲最重,远远超过野战兵马,他们的肩、前胸、后背三部甲厚超1厘米,加上头部半厘米以上的厚重,这四个部件就重四十斤以上,这也是能露在垛口处的三个位置。

蒙军马弓从下往上射,只能射到这三个位置,距离稍微远点,就无法破甲。

宋军们只要脸部没给射正,低头就能挡住绝大部份箭矢。

当然,也有运气不好的会被射在手臂上,这是宋军弱项,宋军手臂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甲片,若被射正,还是会遭成伤害。

乞儿金还没见过能正面站着,不避蒙军箭雨的军队,这下目瞪口呆,更加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