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树,乃传说中的上古神树之一,拥有哺育万物的生命气息,更有传闻人类正是食用了生命之树的果实,才觉醒了灵智,逐渐繁衍生息。

    此为修仙界的传说之一。

    不过修仙界的传说多不胜数,具体哪些真,哪些假,谁也说不清楚。

    “小树,你是生命之树吗?”听完董清然的解释,凌逍问。

    可惜小树也不清楚。

    它只是一颗果核孕育而生,一直生长在神弃之地,自然不清楚自己属于什么品种。

    而且,小树还经历过了变异生长,即使是生命之树,也并非修仙界传说中的那种生命之树了。

    凌逍得不到答案,也不再多问,耸耸肩道:“管他呢!”

    他不关心修仙界的传说。

    我是地球人,是古猿进化而来的,我相信科学!

    董清然则很是羡慕。

    不管凌逍得到的小树是不是生命之树,光是那份无与伦比的治愈之力,便足以让无数人为之疯狂!

    “你可千万要保守秘密,别让人知道你有这棵树,不然……”

    董清然叮嘱道。

    她身为修仙界的前辈,必须提点他一番,免得他露相,遭到无止境的追杀。

    “你倒提醒我了。”

    凌逍上下左右盯着董清然,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灭口。

    董清然表情一僵,接着露出惊怒之色。

    “看什么看,你以为我稀罕你的东西?”她俏脸微红,又委屈又生气。

    好心当成驴肝肺!

    真觊觎他的东西,她何必提醒?

    凌逍笑了笑,道:“我开玩笑的。你可是金丹老祖,哪里会抢我的东西。”

    董清然哼了一声。

    她只是不愿忘恩负义罢了。

    凌逍救她的,她记着的,只当还人情了。

    又向前走了一阵,枯燥的红树林景色,又令她神思飘忽。

    忽然她问:“凌逍,你……你出去以后打算去哪啊?”

    凌逍随口道:“找个地方落脚,修炼。”

    她问:“那你跟我走呗,来我宗门当客卿,不会委屈你的。”

    凌逍实力远超同阶,值得招揽。

    “别。我不回你们龙伯联盟,我想结丹。”

    凌逍不客气地拒绝。

    董清然忙道:“你来我这里也可以结丹啊,我又不拦你。”

    凌逍冷笑道:“怪了,你们会允许有第二个金丹修士?”

    董清然面色一肃,道:“如果是其他人,我当然不允许,但从你的经历来看,至少可以信任。”

    “信任。”

    凌逍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目光深深。

    “把我从北梁国赶出来的那个人,也曾经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

    他淡淡地说。

    那么从什么时候开始,信任崩塌了呢?

    从凌逍,变得强大开始。

    当江鱼不自信能够压制住凌逍时,猜忌便应运而生。

    即使她仍旧信任凌逍,亦无法保证,凌逍也忠诚于这份友谊。

    便如凌逍不能保证,她是否真的想杀自己。

    与其无穷无尽地猜忌下去,日日活在惶惶不安之中,及早斩草除根,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

    而现在,凌逍把这个问题,抛给董清然。

    她沉默片刻,摇头道:“人和人不一样。”

    凌逍深深看了她一眼,道:“那我更不该去你那里了,免得江鱼记恨上你。”

    董清然有种被小看的愤怒,冷笑:“来啊。难道你觉得我怕一个小辈?”

    凌逍沉默。

    “你未必不如江鱼。”

    “但是江鱼的野心远远超过你。”

    他说。

    董清然不屑地笑道:“野心和实力不匹配,那她也不足为虑。”

    凌逍深深看了她一眼。

    江鱼也深知这点,所以她有了寒山和阿狗。

    没人比凌逍更了解他的前队友们。

    寒山是顶级的帅才,有着无与伦比的统帅才能,而且从很多年前,便在江鱼的授意下组建顶尖的战部。

    阿狗,没啥特别突出的,却样样都不错,他是顶级的将才,会成为寒山最得力的干将,也会成为寒山和江鱼之间的缓冲。

    这三个人,撑起了新紫凤台的脊梁,亦撑起了江鱼无法独自达成的野望。

    凌逍讲完了。

    董清然揉着太阳穴,一下子记不住那些名字,什么鱼啊山啊狗啊的,到底是紫凤台还是动物园啊?

    “总之,你的前队友不容小觑,对吗?”她说。

    “嗯,而且野心很大。”凌逍说。

    话音未落,董清然已经一脚踹了过来。

    “人家那么对你,你还给人家说好话,被卖了还替人数钱,你真是个冤大头,白痴!”

    董清然又是一脚踹来,大有把凌逍当场踹死的冲动。

    既有对他恨铁不成钢的恼怒,又似在发泄凌逍拒绝她的烦躁。

    “我在剖析紫凤台的实力,告诉你要小心他们,这都不行吗?”

    凌逍一边躲,一边解释。

    董清然不踹了,似乎被说服。

    凌逍刚要骂她两句,却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后面。

    他一奇,转头看去,也是吃了一惊。

    只见红树林的深处,永远单调的昏浊与颜色之中,居然伸出青瓦檐角,独挂枝头,说不出的突兀。

    “瞧瞧去!”

    二人向前走。

    翻过杂乱无章的树杈树根,二人终于来到青瓦檐角之下,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座古老的殿堂。

    殿堂由木制瓦铺而成,在海水深处孤独矗立,无匾、无阶、无屏、无窗。

    唯有大门敞开,似是海底古兽张开了口。

    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要不要进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凌逍问。

    董清然神情微动,闪过一丝得意。

    什么嘛!

    关键时刻,还不是得问我的意见?

    到底是个筑基,没见识。

    她思索着。

    凌逍却已经得到了答案。

    【终于又有人来了!】

    【五千年了啊!】

    【进去呗,里面残留的规则之力,早被人毁掉了,没一点危险。】

    凌逍见董清然还在愣神,不客气地把她推了进去。

    “走了!”

    虽然红树林说没危险,但还是得以防万一嘛,先让她探探路。

    董清然猝不及防,踉跄而入,摔在地上。

    “你怎么永远刚愎自用,我还没说进呢!”

    既然要擅自决定,为什么还要问我?

    “我看你这么久不回答,以为你同意了呢。”凌逍干笑着走入,把她扶起道。

    董清然紧握双拳,表情愤怒,恨死他了。

    凌逍则打量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