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远处,严泌昌眼睁睁看着郑茂才脑袋搬家,一时如坠冰窖,四肢百骸俱是冰冷僵硬,只觉得惊悚至极!

    他完全没发现,凌逍是如何欺近郑茂才的。

    跑!

    一瞬间,严泌昌脑海中只剩这么个念头,身体比脑子动得还快,祭起遁光便往山谷外冲去。

    却再也冲不过去。

    身侧悄然袭来一团妖风,邪异地撞了上来,严泌昌惨叫一声,遁光熄灭,身子竟是拦腰而断,重重摔落在地。

    “不……”

    严泌昌恐惧万分,难以置信地看着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的冥狐,看着对方手中妖异的魔刀,恐惧得连五官都扭曲了。

    “你……你是那天的邪修……你是凌逍的……”

    严泌昌就算再傻,此刻也该知道真相了,声音尖利得像是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最终戛然而止。

    竟是重伤之下,被活活吓死。

    “就这,还玩斩草除根那套?”

    凌逍无语异常,随手摄来二人的储物袋,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出山谷,深吸一口山间清凉的空气,凌逍低语几声,从旁边的树上得到想要的答案后,背着南宫珠化作一团幽影,消失在苍翠的山野之中。

    几分钟后。

    旦听水流哗哗,清澈见底的山涧溪流撞击着乱石,溅起一朵朵水花,在空中伸展着无尽的活力。

    凌逍带着南宫珠来到一座悬崖下的山涧处,一脚踹飞崖下山洞里盘踞的妖兽,鸠占鹊巢后,将南宫珠放落在柔软的草团中。

    南宫珠的情形,依旧不容乐观。

    凌逍不好向小树继续讨要叶子,毕竟小树的叶子就跟中年人的头发一样,很珍贵的,肯匀一片给南宫珠,已经仁至义尽了。

    好在,南宫珠储物袋里,有大量疗伤丹药,凌逍随便找了一瓶,给南宫珠灌了下去,又往她体内渡入一缕精纯的法力。

    黄庭经的法力极为柔和绵长,立时牵动了南宫珠的丹田法力,汩汩流淌起来。

    她幽幽转醒。

    “这就是地狱吗?”

    “不是。”

    凌逍很干脆地回答了她,问:“你感觉怎么样,可以自行运功疗伤吗?”

    南宫珠怔怔须臾,总算恢复了一丝神志,沙哑着嗓音问:“那只孽畜呢……”

    “跑了。”

    凌逍言简意赅,没多解释什么,慢慢扶着她坐起。

    此刻丹药的疗效发挥出来,南宫珠体内的剧痛消解不少,看着凌逍,苦笑道:“妈的,怎么你一点伤没有?”

    凌逍笑了笑,道:“我也想受伤,可惜实力不允许啊。”

    这句话,明显给南宫珠气着了,她剧烈咳嗽起来,眼睛像要吃人一样瞪着凌逍。

    凌逍赶紧给她拍匀了气息,干笑道:“别说那么多了,我先给你把手脚接回去吧。”

    不管怎么说,凌逍也算是个业余的炼药师,对于疗伤接骨这方面多少有些了解,三下五除二,给南宫珠四肢重新接了,又用妖兽的骨头绑好固定,齐活。

    “你运功疗伤先,放心吧,我守着,很安全。”

    “嗯……”

    南宫珠微弱地应了一声,运转功法,配合着丹药之力,慢慢疗养体内断裂的经脉,和受创的脏腑。

    凌逍则在一旁,检查着郑茂才和严泌昌的储物袋。

    这俩人的储物袋里,值钱的东西可不少,有珍稀的妖兽材料,上好的丹药,以及数量不菲的灵石。

    凌逍乐得合不拢嘴。

    这些收获,加上那些妖狐的妖丹,怎么着也抵得八万灵石。

    还有那副三尾狐的皮毛。

    凌逍思索了下,决定不拿来做软甲了,找裁缝做件大衣出来,一定很好看。

    等三十年期满,带去纯阳剑宗送给董清然那个小哭包,不给她感动到哭死?

    想到这里,凌逍不禁露出笑意。

    整理好所有东西,凌逍四下无事,便进入洞天福地干活,换冥狐出去修炼了。

    冥狐的修为,得尽快提升到筑基后期才行,毕竟刚才叫三尾狐一巴掌甩飞的场面着实难看了些。

    【总算本体回来了!】

    【天天让一个分身糊弄事,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你干脆死外面算了!】

    药园里,又充斥着对凌逍的辱骂,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小树拱火的声音。

    小树,越来越不单纯了!

    凌逍无奈,只能乖巧地掐诀施法,首先把药园里各位爷照顾舒服了,才迈步踏入田间劳作。

    他查看着灵谷的生长情况,脸上喜色浓浓。

    为了让灵田尽快升阶,凌逍这一轮的种植可谓是费尽心血,而灵谷不但状态完美,生长速度也出乎意料的快。

    这一切,得归功于药园里那株生命之树。

    在此树的荫护下,无论是灵草还是灵谷,都在加速生长!

    凌逍估摸着,原本要八个月才成熟的灵谷,现在只需要六个月即可收割了。

    “宝树啊!”

    凌逍感慨万分。

    洞天福地里有这么一棵树坐镇,简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灵田照顾完,凌逍又取出笔墨绘制符箓。

    堪堪画完一张,他神色微动,当即与冥狐再度调换了位置,返回那座山洞。

    南宫珠恰好收功,睁开眼睛。

    “凌逍,帮我身上涂药。”她轻声说,语气复杂。

    四肢俱断的她,连涂药都做不到,简直跟个废物一样,这种感觉让她很不爽。

    “好吧。”

    凌逍取出药膏,刚要下手,南宫珠却冷冷瞥来一眼,道:“你这样怎么涂?把我衣服脱了啊。”

    凌逍动作一僵。

    南宫珠微微喘息着,催促道:“我都不在乎,你扭捏个什么劲?”

    也对。

    凌逍点点头,缓缓脱下她身上褴褛的衣物,将她小麦色的酮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那婀娜曼妙的肌肉线条,仿佛是上天最完美的造物,美丽不可方物。

    而攀爬在上面触目惊心的伤痕,完全呈现在凌逍眼前时,他不禁叹了口气。

    南宫珠拼死抵抗三尾狐,或许也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收拾群狐的时间。

    她不是猪队友,是好队友啊!

    凌逍心情复杂地感慨着,缓缓给她涂药。

    掌心轻柔地抚过伤痕,带给南宫珠的却是难言的剧痛,她紧咬牙关,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全身却颤抖不已。

    最终,她还是抵不过痛楚,两眼一翻,晕了过去,整个人倒入凌逍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