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牵马的脚步没停,等出了马棚才说道:“这马匹自然是在下养的啊!”

    闻溪笑了笑,眼中却泛起点点冷意。

    这根本不是东辰的马匹。

    如此精壮,绝不可能产自东辰,反倒更像鞑靼那边的马匹。

    这老板是哪里来的渠道,能把这些马匹运进来,要知道各国之间交易马匹需要极其繁琐的文件,而且大部分都是官家进行买卖,私人很少被允许。

    而在这偏远的地方,竟然能见到鞑靼的马匹,说明,这地方早就被鞑靼渗透了。

    看来,鞑靼和东辰之间的战争是不可避免了。

    “老板,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多买一些马匹,这白马一看就不是东辰的,东辰和其他国家的马蹄的修剪方式不同,但是一直苦于没有渠道,这不是见您能弄到,所以想问问,价格高一些也无妨。”闻溪拿出一点碎银递给老板,笑着说:“我爹爹最喜良驹,若是老板能弄到,价格好商量。”

    那老板接过银袋掂量掂量,眼中笑意更甚,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一只肥羊。

    这肯定是个有钱的主儿,每一匹加个十几两银子,十匹就可以多赚一百多两。

    多划算的买卖。

    他收起银袋子,笑着说:“这位小姐,实不相瞒,这马匹虽不是我的,但确实是在东辰境内交易的来得,这样我帮你问问我那朋友,若是他愿意再出售一些,我再通知您。”

    闻溪眉尾微挑,心道:还真是个狡猾的狐狸,这是让自己多出银子的意思了。

    “既如此,那就劳烦您了。”

    闻溪又在这里选了一辆车,是上好的梨木做的,在车里还能闻到淡淡的梨木香味儿。

    空间虽不大,但是也足够用。

    东辰国对于车驾的等级要求是十分严格的,只有达到一定的品阶才能坐与其身份对应的马车。

    所以说,马车也是一个人身份地位的象征。

    像她这种平民,只能坐最小的。

    “主子,您今天为何追问马匹的事情?”小雨不解地问。

    “这马匹,像是鞑靼国运进来的,咱们地处边陲,虽说走私之事常见,但马匹不同于其他,被扣上走私马匹的罪名,我们是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这也是我让你找老板要马匹交易文书的原因。”

    闻溪离开之前让小雨找那老板要了文书,也是为了避免日后的麻烦。

    “小姐心思缜密,奴婢自愧不如。”

    “日后这些事情多留些精神。”闻溪皱着眉头道:“我们还要开门做生意,想的更要多一些。”

    “是。”

    回到铺子,温暖见时间还早,便去拜访了钱志远。

    她觉得是时候将后院的石头开出来一些了。

    “钱伯伯,我又来打扰了。”闻溪拿了一篮草莓放在桌子上,钱志远大老远就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没想到竟是篮子里的果子。

    “小溪,这是什么?”钱志远拿起一颗草莓,端详半晌,问道:“我从来没有见过。”

    “只是草莓,我无意间得到的种子,没想到竟能长出这么好的水果。”

    “你是说,这是可以吃的果子?”钱志远咽了咽口水说道:“这单单闻着都这么香甜,那吃起来得是何种享受啊!”

    “这篮草莓就是送给您的,您尝尝吧!”闻溪笑着说。

    钱志远咬了一口,眼睛猛地睁大,这是什么味道?他觉得浑身毛孔都张开,太美味了!

    简直欲罢不能。

    “绝顶美味啊!”他感叹道:“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吃到这么美味的水果。”

    他吃了一颗,剩下的用绢布盖了起来,闻溪知道他是想跟他夫人一起享用。

    这钱志远是出了名的疼老婆,十里八乡没有不知道的。

    老婆说一,他绝不说二。

    闻溪暗暗佩服,在这个朝代,这种人绝对是极其稀少的。

    钱志远早年的生意规模是非常大的,即便那样,他都没有纳妾,由此可见他对他夫人是一等一的喜爱。

    “小溪,无事献殷勤,你说吧,送这草莓是为了什么事?”他老神在在地说。

    “没别的大事儿,就是先前我买的那批原石,想解了。但是万一出了什么极品好东西,怕您后悔,这不赶紧先来赔罪。”闻溪笑着说:“钱伯伯,说好了,若出了什么极品,可不能动气啊!我日后还想跟您学学赌石呢!”

    钱志远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看,把你钱伯伯看扁了不是?”

    闻溪笑笑没说话,只希望到时候开出了好东西,他不要哭才好。

    “那明日,您就去铺子里的仓库吧,帮我掌掌眼。”

    两人说定后,闻溪便直接回了村子。

    谁知在半路上,竟遇到一伙人,硬是将她大的马车拦了下来。

    “车上的人,下来接受检查。”外面的人喊道。

    车夫将马车停下,看着对面的几个人,战战兢兢地说:“几位大爷,不知有何事啊!”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把门打开就打开。”领头的人脸上有一道斜着的伤疤,看起来凶恶极了。

    车夫怕极了,对着车厢喊道:“姑娘,这······”

    闻溪早在停车的时候就从车窗的缝隙看清了那几人的模样。

    非官非军,有什么资格拦路,莫不是土匪?

    她正准备打开手中的药包,只听“嗖”的一声,一只袖箭射来,直接洞穿了领头人刚刚伸出的右手。

    “啊!!!”他疼的嗷嗷叫:“是谁!竟敢偷袭老子!”

    闻溪十分诧异,是遇到了见义勇为的侠义之士了?

    只见暗一从高处落了下来,手中拿着的真是袖箭。

    这袖箭不都是要安在箭筒里吗?

    他怎么是空手拿着?

    莫不是他徒手·····

    这人内力得多高啊!

    他一个侍卫内力都如此高深,他家王爷······

    刀疤男看了看暗一下落的高度,后襟都湿了,这是遇到硬茬了。

    雇主也没说这女人身边有武功这么高的人啊!

    “你你你······你谁啊!”

    暗一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到闻溪的马车边,问道:“姑娘,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