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根,你在这里做什么?”索菲亚好奇的问了一声。

    “刚才,有个人偷偷摸摸的溜了进来。”

    罗根一说完,索菲亚便立刻问道:“有人进了家里?你为什么不抓捕?”

    “没法抓。”

    “为什么?”

    “这个人是老板。”

    “老板?”索菲亚一怔。

    “没错,老板。”罗根苦笑着:“他穿着一身中国人喜欢穿的那个,夜行衣,可我一看,就知道是老板。”

    “这都能看出来?”

    “因为他忘记戴面罩了。鬼鬼祟祟的翻墙进来的,好像真以为这么一大早,没人知道他会闯进来。”

    “老板可能有犯病了。”

    “犯病?”

    “没错,我听说老板这里经常不太正常。”索菲亚指了指脑袋:“他经常会做出一些反正常人类的事情。”

    “整个孟公馆现在不许外出,我知道出事了,老板这个时候回来?”

    “他有他的事,罗根,全面戒严,保护老板。但不要弄出动静,老板可能有他的打算。”

    ……

    克雷特是个纯粹的工作狂人。

    在他的世界里,有两样事情是最重要的:

    发明,以及,成语。

    他认为自己的成语,已经到了登上山峰造假的地步了。

    他的成语,比一个真正的中国人说的还要纯正。

    他喜欢这里。

    喜欢中国,喜欢孟公馆。

    这里给他提供了一切必要的条件,让他可以心无旁骛的进行研究发明。

    他嘴里叼着一块面包,手里拿着一杯牛奶走进了自己专属的实验室。

    一进去,便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刻意压低了嗓门的声音:

    “别动,动一动,打死你。”

    克雷特一怔:“啊,我亲爱的孟,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为什么是这幅打扮?”

    “嗯?你怎么知道是我?”

    孟绍原诧异到了极点。

    自己一身夜行衣的打扮啊。

    “你穿成这样,大概是想把别人的耳朵和眼睛遮起来吧?”克雷特指了指脸:“可是这里,你什么都没戴。”

    孟绍原一摸脸上。

    我靠!

    忘记戴面罩了。

    孟绍原一脸沮丧,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样东西晃了晃:“这个是你的吧?”

    “啊,是我的。”

    克雷特一眼便认了出来:“你拿我的起子做什么?”

    “狗屁,我拿你的起子。”孟绍原骂了一声:“你把这东西忘在了鸭毛巷。”

    “哪里?”

    “鸭毛巷!”

    “那又是哪里?我从来没有去过那里。”

    “小克,这件事情问题大了。”孟绍原坐了下来慢悠悠地说道:“我被人冤枉了,在一个爆炸现场,我们发现了威力巨大的黑索金,以及定时引爆装置。”

    “黑索金?定时引爆装置?”克雷特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前段时候,我的实验室里的确少了一些黑索金,以及刚刚装配完成的定时引爆装置。

    我和罗根队长说过,罗根进行了一下调查,但却没有任何发现。那段时候,你在缅甸,所以你不知道这件事情。”

    孟绍原听得很认真:“瞧,你没有证据说明,这些东西是被偷了,还是被你自己用了,贼喊捉贼,是吗?”

    “贼为什么要抓自己呢?”克雷特明显对这个成语很感兴趣:“是的,我没有办法证明,我有可能就是那个坏人。”

    “一切不利的证据,都引向了你。”孟绍原缓缓说道:“黑索金,定时引爆装置,遗留在命案现场的起子,以及,超高的智慧。

    我的承认,你拥有超高的智慧,你要做一起案子,完全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说到这里,他长长一声叹息:“真正的凶手,忽略了一件事,就是你的智慧。如果你是凶手,不会露出那么多的破绽,甚至还把一件至关重要的证据,起子遗留在了命案现场!”

    “不,还有一种可能。”克雷特很认真地说道:“如果我是那个凶手,会故意留下那么多的破绽,等着你去发现。

    因为我知道,你也是一个聪明人,你会用聪明人想问题的方式去考虑,聪明人怎么会留下那么多的破绽,从而为我自己脱身!”

    “没错,问题是……”

    孟绍原忽然皱起了眉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丝想法,但却只是一闪而过,捕捉不到。

    过了一会,他才继续说道:“问题是,如果你真的是那个凶手,也不会这么做的,这会把矛头引向你,太危险了。

    在命案现场,死者袁秀德,是被毒死的,他人很瘦小,你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没必要用下毒这种方式。重要的是,凶手,是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是个女人?”

    “因为,当时我在现场,我把案发经过复原了一遍!”

    ……

    两个小时前, 鸭毛巷,袁秀德住处。

    李之峰知道,长官又陷入了办案模式了。

    历来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长官都是这个样子。

    孟绍原完全就处在了自我独特的模式中,他的嘴里在那喃喃说着:“下毒,酒……喝酒助兴,假如是和女人在一起……

    我是袁公子,即将和一个女人共度春宵,很兴奋,当然会喝点酒,不,也许是那个女人让我喝的,举杯对美人,好兴致。

    而那个女人,趁机在酒里下了毒,我被毒死了。我倒在了床上。我看到那个女人,收拾好了一切可能留下的证据。为什么要把有毒的酒杯留在这里?为什么?

    时间不够?不,不对。酒杯里没有毒,毒在酒瓶里,这瓶酒,是凶手带来的。真正装着毒酒的那个酒杯,已经被清洗了,这个半杯酒,是后来倒进去的。

    为什么一定是女人?我知道了,我被毒死了,天气炎热,很快会发出异味,邻居会发现的,我就是那个凶手,我能够有其它方式处理尸体,但我是个女人,还是个瘦弱的女人,我的力气不够,所以我没办法做到。所以,我只能把我的尸体留在这里!”

    李之峰听傻了。

    完全的听傻了。

    一会“我”,一会“我”。

    到底是哪个“我”?

    魔怔了吗?

    “李之峰,我错了。”孟绍原叹了口气:“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一直认为那个凶手是个男人,是个有魅力的男人,其实,凶手是个女人!”

    神秘男人,现在变成了神秘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