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他们三个人里面,贾晖是主导者,是头目?”宁书艺问。

    李宗良笑了:“姐姐,天真了吧!贾晖的脑子是真的没有那么好使,我私下里其实都怀疑,他小时候是不是因为调皮捣蛋,被他爸给打傻了!

    贾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给你形容形容,就是那种比特犬——凶,脑子不好使,怎么教都教不好。

    他最早的时候还是那种小孩儿手欠的那种皮而已,后来爸妈离婚,妈妈走了,换成了爸爸管他,就变成了他爸打他,他出去再打别人,因为他在外面打别人,他爸又狠狠揍他,他再扭头出去狠狠揍别人。

    他爸后来气急了,那真的是把他往死里头打,就那样,都没见他长记性学乖。

    所以就这么个玩意儿,你说谁敢跟他一般见识去!

    后来佟向峰和韦章杰就盯住他了,开始故意巴结他,讨好他,让贾晖觉得这是自己收的俩小弟。

    实际上,我们都知道,最坏就是这俩,所有欺负人的主意都是他们两个想的,想出来之后就鼓动贾晖去动手,贾晖就架不住他们两个煽风点火,就真的往上冲。

    贾晖往上冲,他们两个就负责架秧子,到最后追究起来也是贾晖的责任最大。

    这么多年,一直就是这样的。”

    李宗良忽然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容里带着满满的讥诮:“还他们仨一起去韦章杰家吃烧烤!真是笑死爹了!

    那俩人就没拿贾晖当成正常人去看待过,一直都觉得那就是他们两个戏耍的武力值爆棚的大傻子,就算真有烧烤可吃,他们也不会带着贾晖,也只可能私下里偷偷吃。

    所以他们这么异口同声地在那儿编瞎话,肯定是这仨人背着我们其他的四个人,还有别的事儿!”

    “既然他们这三个人,凶的凶,坏的坏,你为什么还要和他们打交道呢?”宁书艺问,“过去年纪小,可能比较无奈,现在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打交道呢?”

    “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理由呗,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毕竟贾晖他们那三个人的逻辑就是这样的,要么是跟他们混的小弟,要么是被他们欺负的倒霉蛋儿。”李宗良哼了一声,“我跟他们仨打交道你们还觉得不好理解,那刚才被你们放走那仨呢?

    我好歹从小到大,会做人,脑子还算机灵,跟着他们那边充个数儿,没吃什么亏,没挨什么欺负,说好听点我这叫自保,说不好听点的,我也充其量算个狗腿子呗!

    孙群他们仨,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被贾晖他们几个欺负,被他们拿来戏耍着找乐子的,那不照样还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混呢么!”

    “他们三个都是做什么职业的?”宁书艺问。

    李宗良想了想:“孙群是在一家运输公司专门给品牌家具做运输和送装的。

    连玉广在超市做送货员。苗远新让我想一想,他之前换过一次工作,原本是个游泳馆的救生员,最近不知道怎么想的,跑去健身房当私教去了。”

    “健身房私教,家具送装员,这听起来都不像是身体虚弱力气小的人能做的工作。”霍岩有些不解。

    李宗良笑了:“体格儿是一方面,胆子是另一方面!谁说有劲儿的人就一定有胆子了!”

    这话倒是在理,宁书艺和霍岩无法反驳。

    “所以,前天晚上你们这个所谓的夜游,实际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宁书艺问。

    “实际上,就是不知道贾晖怎么一拍脑袋想出来的幺蛾子,非要拉着那三个胆小的一起去,说白了从一开始存的就是一个吓唬他们,作弄他们的心思。

    到了那边之后,最初确实是所有人都一起走的,但是你想啊,一起走的话,那还怎么作弄人!

    刚开始贾晖和韦章杰两个人一人一头抬着连玉广,假装要把他从没有护栏的楼梯边边上扔下去,给他吓得鬼哭狼嚎的,之后觉得这么玩儿没意思,就说分开走,要不然起不到冒险的效果,所以我们就都散开了。”

    “所以后来是佟向峰和韦章杰两个人和贾晖始终在一起?”霍岩问。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李宗良摇摇头,“这么说吧,我们当时说是全部的人都分开走。

    本来我还琢磨,他们会不会搞什么幺蛾子算计我,应该藏在什么地方才能比较稳妥,结果就看到连玉广贼头贼脑的要开溜,我就问他干嘛去。

    他说反正那一片废弃的鬼楼面积那么大,那么多栋,他第二天还要上班,实在是没有时间在那里耗着,所以就打算偷偷溜了,到时候贾晖追究起来,大不了就说自己藏在另外某一栋里面老老实实等着人家去找,结果一直等到半夜都没有人找过去,也找不到别人,所以就只好自己走了。

    那天贾晖说的,不许带手机,我们打车过去都是付的现金,没手机就更联系不上人了,怎么都说得通!

    我一听,这有点儿意思!立马就走了,一个人打车回家去躲债,今天被你们叫出来之前再没出去过。

    所以后来那帮人在那边又干嘛了,我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我估摸着,连玉广都敢走,我都跟着开溜了,我俩肯定不是唯二的两个中途跑路了的人!

    呐,刚才佟向峰和韦章杰不是也没说出个四五六来么!他们俩都没意识到我们偷跑了!

    所以说,保不齐怎么回事儿呢,说不定那两个家伙也嫌黑灯瞎火在那么一片荒楼瘆得慌,跟我们一样,撒个谎就跑掉了呢!”

    “你为什么说,连玉广都赶走,你就跟着开溜了?”宁书艺听出李宗良这话里似乎透着点别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连玉广是你们这七个人的小团体里面,处在食物链最低端的?”

    “话别这么说嘛,听着怪难听的!”李宗良打哈哈,“他就是我们这些人里胆子最小的,最怂的,从小被贾晖揍得次数最多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