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家坏小子去青楼鬼混,那是去寻花问柳、拈花惹草,父母恨不得打断了腿,旁人却是羡煞。

卢氏很郁闷,自家小子去青楼,却不鬼混,而是专门打架。打一次可以,可若是每次都打,那就有点不妥。青楼那是什么地方去那里不跟姑娘们谈心,不跟丫头们鬼混,却偏偏跑去打架,你几个意思

难不成自家小儿子,根本不懂什么风花雪月敦伦之道,只是以为就是吃酒打架的地方

卢氏头都快愁白了,她倒是希望自家小儿子天天去青楼嫖姑娘,那样起码说明这个傻小子某方面很正常,现在这个样子,卢氏不得不怀疑小儿子在某方面的能力了。

然后,不经意间,卢氏突然想到前些时日宫里流传出来的那些个言语。

“从成亲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别人只会当作笑话来说,可卢氏却从中现了不同寻常。

试问,一个男人有可能对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吗从后世穿越而来的房俊会说肯定有,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可对于眼界不宽的古代妇女卢氏来说,她认为绝对没有

那么为什么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么

很简单,儿子心里理想的伴侣,就是一个能宠着他、只对他一个人好、不骗他、别人欺负他时,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他、陪着他开心、还要觉得他最漂亮的人。

会有这样的女人存在吗若是让房俊来说,还是肯定有,他那个时代女汉子多的是,强悍到让人无法想象;可若是让卢氏来说,还是那句话绝对没有

那么,是什么情况下,能够让儿子说出这样一番话呢

再配合上儿子去青楼不嫖姑娘专门打架的行为,答案其实已经很清楚了,只是卢氏不敢接受。可是不敢接受也没用,因为如果事实真的存在的话

儿子有断袖分桃的癖好

苍天啊,佛祖啊,列祖列宗啊

当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面浮现出来的时候,卢氏差点没晕了。

在她看来,什么殴打亲王那都不叫事儿,她儿子不喜欢女人、甚至有可能无法传宗接代了,这才是大事儿,天大的事儿

即便有两个儿子,但是打儿子房遗直成亲之后,只有一个女儿,再无所出,纳了一房妾依旧没动静,卢氏便把抱孙子的希望寄托在小儿子身上。

如果小儿子果真

卢氏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寒,细思极恐

连忙吩咐人把小儿子的贴身丫鬟俏儿叫来,细细盘问。

“俏儿啊,二郎平素可有怪异之处”

俏儿眨眨眼,不明所以。

“那个二郎对你可有甚不规矩之处”

卢氏也不知道怎么问了,她看的出俏儿仍是处子之身,但也兴许是那傻小子有色心没色胆,只敢对自己的侍女动动手脚,真正的提枪上阵却是不敢。

俏儿小脸通红,声若蚊蝇:“那个没有呢”

“没有”

卢氏真着急了,这个俏儿还是她千挑万选买进府来伺候小儿子的,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虽说现在年龄还是小了点儿,但是女孩育早,小胸脯也鼓鼓的,腰细腿长,见天儿的放在儿子身边,那个傻儿子就不馋嘴

麻烦大了

卢氏愈着急,又问:“你平素伺候二郎洗漱,可见二郎的那个东西,可还正常”

她也是急了,不管什么规矩礼法,直来直去,直指重点。

她却是不知,固然有的人弯了,可有些没弯的人也不喜欢女人,因为这世间既然有“受”,那就必然有“攻”,甚至有些级猛人“攻受兼备”

俏儿羞得脸蛋儿差点滴出血来,心说奶奶今儿问的这都是啥呀,羞死人了扭扭捏捏的不说话。

可把卢氏急坏了,咤道:“你个死丫头,问你话倒是说呀”

俏儿只要强忍着羞意,低着头看着自己并在一处的脚尖,两根葱白的手指绞得飞快,想了想,小小声说道:“二郎那个很大”

卢氏眉毛皱起:“很大有没有很硬”

说心里话,她一个做娘的,逼着儿子的贴身侍女问些这样的话题,也是难堪到极点。可为了儿子的终身幸福,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俏儿都快哭了,颤声说道:“奴奴不知道”

卢氏这个气呀,恨恨的用手指戳了一下小丫鬟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丫头连勾引少爷都不会,你可真没出息”

这话说的就昧着良心了,若是俏儿真的将房二勾引着滚了床单,怕是卢氏老早就请来家法棍棒伺候,然后赶出府去,自生自灭。

房家家风

严谨,如此不知廉耻的妇人,要来何用

委屈的小丫鬟可怜兮兮的站着,觉得似乎有一万根刺藏在衣服里,动一下就扎得难受,不动也扎得难受,恨不得挖了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时间退回到一个时辰之前,李二陛下的寝宫神龙殿。

“父皇,女儿跟您说,那房俊一定是喜欢余桃断袖、泣鱼窃驾的把戏,有龙阳之好”

高阳公主挥舞着雪白的小拳头,一双明亮的眸子里精光闪闪,对着李二陛下信誓旦旦的说着。

李二陛下脸都黑了,闻言咤道:“胡说个大家闺秀、金枝玉叶,不注意言行举止也就罢了,如此腌臜的事情你也说得出口”

高阳公主一脸不爽,娇哼一声,噘嘴说道:“他房俊能干得出来,我还不能说了”

李二陛下只觉得脑仁疼,这个闺女越说越不像话了,怒道:“毁人清誉可是重罪,汝身为皇女,自当以身作则,怎能如此造谣生事”

就算不想嫁给房俊,也不能凭白给人家安插一个如此腌臜的罪名。这种罪名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啻于奇耻大辱,实在是有些过分。

“父皇,女儿可不是凭空胡说,人家有证据呢”

高阳公主眼眸闪闪,小脸儿上全是兴奋,雀跃道:“您看啊,房俊那小子偷偷跑去醉仙楼,那醉仙楼什么地方是青楼呵可是他去了干嘛呢不是寻花问柳,不是眠花宿柳,他是去打架正常人会去青楼打架吗男人看到那些招蜂引蝶的贱货,哪个不是双腿软急吼吼的扑上去”

李二陛下脸色黑如锅底,说房俊就说房俊,怎么还一竿子捅翻一船人,把所有男人都捎带上了说得好像某也是那种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