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唰——”

“唰——”

又是三道雪亮的刀光闪过,还未来得及逃走的三个混混先后倒在了林忘刀下。

见此情形,倚墙而坐的陈登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实力虽然不济,可场中形势却还是能够看懂的,见林忘不用内力,仅凭刀法便轻易虐杀了这个嚣张跋扈的胖道人,饶是令他惊讶不已。

他用手抠住墙上砖缝,奋力站起身来,踉跄着走到了林忘身边。

“陈道长,你伤势如何?”林忘见他身形依旧不稳,于是关切的问了一句。

说起来,林忘原先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不合群的道士,可最近几日相处下来,却发现陈登虽然脾气古怪了些,人倒是还蛮不错的。而且在他昏迷期间,陈登更是寸步不离的保护着他,虽然没起到什么作用,可林忘心中依旧对他有了几分感激。

陈登摆了摆手,略微吃力道:“没什么大事。”

“那好,我们这就离开此地。”听陈登这么一说,林忘当即便做了决定。

虽然他刚才说的厉害,可心中却还是对贪财道人所说的“师门”有所忌惮,毕竟他是亲眼看见后者取出机关造物发出了信号,天知道后者口中的那些个师兄弟何时会找过来。

陈登自然是没有拒绝的道理,二人正要离去时,林忘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跑到墙边将阿呆拎了过来。

陈登见状猛的一拍脑门:“怎么把它给忘了。”

见阿呆此时仍未醒来,林忘便向陈登询问起来,后者自然是如实回答了一番。

林忘听后思索片刻,随即将手伸到阿呆面前去探它的鼻息,再三确认它呼吸如常后才略微放下心来。

于是两人再不耽搁,牵过马来匆匆出了镇去。

为了保险起见,二人向东疾驰了许久,到了第二天晚上,他们见身后确实没有追兵,这才在附近林中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准备生火休息一会。

月光洒下,树影如长袖舞者一般摇曳不止,林忘与陈登二人围坐在火堆旁,彼此间没有任何交流。

林忘服下一粒辅助恢复内力的丹药,开始打坐调息起来,而陈登则是又拿出了先前客栈中所读的那本旧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或许是丹田之中那只朱雀的缘故,林忘醒来时虽然没有一丝内力,却并无任何不适的感觉,反而感到身体中充满力量,十分不可思议。

一缕缕红色的内力从林忘的身体中被提取出来,在他的引导下徐徐汇入丹田之中。而这次,由赤红气息所化的朱雀却并未再吸收这些新产生的内力。

“难道先前是因为赤红气息需要化形才吸收内力的么?”林忘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当然,此时的他并不敢妄下定论,一切都需要时间去验证。

一阵凉风吹过,趴在火堆旁的阿呆翻了个身,用力伸了伸四肢,慢悠悠的睁开了漆黑的眼睛。

它慢慢的站起身子,见林忘已经醒了过来正在打坐调息,狗嘴便抑制不住的咧了起来,而后便迈着欢快的小步走到林忘身侧,用力的在他腰间蹭了蹭。

恰好此时,林忘停止调息睁开了眼,当他见到恢复活力得阿呆时,脸上亦是浮现出了笑意。这么久相处下来,他们早已习惯了彼此的陪伴,与其说阿呆是林忘的宠物,倒不如说是他的家人。

抚摸着阿呆柔顺的皮毛,林忘小声说道:“现在想想,当初给你取的这个名字太过草率了,现在来看实在是有点不合适,等闲下来我得给你想一个新名字才是。”

听着林忘的话,阿呆咧着大嘴吐出舌头哈哈的喘着粗气,也不知是否听懂的他的意思。

“嘿,它醒了。”原本聚精会神看书的陈登这时也注意到了苏醒的阿呆,“我看它活蹦乱跳的,好像没什么大碍了,看来那烟雾的毒性也没多大嘛。”

“依我猜测,那雾气可能只是有着催眠妖兽的能力,并不能危及它的生命。”林忘推测道。

“还是林少侠你见多识广,”听了林忘的话,陈登连连点头,“不管怎么说,醒了就好。”

听到“见多识广”四个字,林忘心中忽然有些感慨: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只知道追踪杀人的愣头青刺客,自从得到“红莲烬海”内功之后,他便开始有了一系列惊险奇妙的经历。

机关术、符篆、术法、阵法、妖兽、朱雀、冰龙、钦天监、无罪山庄、清水阁......这些经历让他逐渐开始意识到,这世间与自己以前了解到的大不相同,或许将来还会有更多的未知在等着自己。

“林少侠,”陈登的声音忽然将林忘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忘闻言一怔,他来到客栈不多时便因为那朱雀羽的缘故昏了过去,醒来后便与贪财道人战在了一起,而后又跑了整整一日,的确没来得及去想接了下来的事。

沉吟片刻后,林忘开口道:“接下来我准备回无罪山庄一趟,那还有些事等着我去处理。”

说话间,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墨柒那张贱兮兮的脸。

“也不知道穆城主女儿的事他调查的怎么样了,我失踪了这么久,他恐怕会觉得我已经死了吧。”一想到这位好友,林忘嘴角便忍不

住的扬了起来。

“无罪山庄?”一听到这四个字,陈登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畏惧之色。

林忘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与无罪山庄上的人有些恩怨,此番前去便是要将这恩怨了结掉。”

一听他是要去无罪山庄杀人,陈登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了几分,连忙劝说道:“林……林少侠,那地方可不兴去,我知道你修行高本事大,可那地方住的也都是穷凶极恶之辈啊。”

林忘听罢心中先是一暖,而后笑道:“放心吧陈道长,我心里有数的。”

听他这么说了,陈登也就没再相劝,只是脸上渐渐有了迟疑之色,显然是心中在犹豫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