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自家妹妹的傻话逗笑,但裴子珩却温柔的没有戳破其天真幻想。

他能十三岁高考进入大学,是因为有着上一辈子的记忆,以及超乎寻常人的高智商。

哪怕两人同年出生,年纪相当,裴棠现在也只是刚上初中。

“等过冬至的时候,哥哥回来看你。”

“冬至?那还有多久啊?”

“三十一天。”

裴棠悻悻,声音软哝:“还有那么久呀。”

裴子珩笑,“那你想什么时候见哥哥?”

裴棠大眼珠咕噜转了两转,脆生生道:“明天!”

“好。”

裴棠翻了个身坐在床上,脸上充满惊喜和期待:“真的吗?”

“嗯,明天周末没课,我下午回来,晚上请你吃好吃的。”

“好呀好呀!”

哄完妹妹,裴子珩拿电话打给助理林飞:“帮我订一张明天住返奉城的机票,我要跟家里人吃晚饭。”

林飞:“小裴总,首都周末的机票一向紧张,这恐怕不好订啊……”

“林飞。”

裴子珩淡声:“我高薪聘请你,是为了让你解决问题,不是提出问题。”

“……明白,我马上去办。”

挂了电话,刚躺下没一会的林飞认命起床,穿衣准备出门。

“都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外面是有妖精勾着你的魂啊?”

林母看他一副出门的架式,没好气的抱怨。

“老板召唤,我能怎么办?”

“这都10点了,生产队的驴也不带这么使唤的吧。”

出来喝水的林父插了句诨:“生产队的驴可拿不了年薪五万。”

说到钱,林母也没了脾气。

首都经济水平虽然比奉城高不少,但放眼望去,能拿到五万年薪的年轻人也是凤毛麟角。

……

紫荆路,京月园。

保姆梅婶端着刚热好的牛奶站在书房门口:“子珩少爷,牛奶热好了。”

应裴子珩个人的想法,入学后的他并未住学校宿舍,而是在距离清大不远租了一套小三居的住宅,并找了一个保姆照顾起居。

“放着吧,我一会喝。”

梅婶把牛奶放到大书桌上,看到桌面上摆满的书籍资料文件,忍不住关心道:

“时候不早了,喝了牛奶早点休息,您还在长身体呢,总熬夜哪行。”

“嗯。”

相处了一段时间,梅婶对这位小雇主的脾性也摸了个七七八八,年纪虽小却不喜欢他人指手画脚,提醒过后便识趣的离开。

书房门被关上,裴子珩拿起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随即坐下来继续做和裴棠通电话前的事情。

……

奉城,裴家。

裴飏靠在床头,看着梳妆镜前做护肤的沈明珠戏谑道:“听说你今天又在学校里大杀四方了?”

之所以用了一个“又”字,是因为去年裴棠在学校被熊孩子付强欺负时,沈明珠就闹过一回,名声大震。

虽然收拾了熊孩子,但沈明珠对当时的班主任谢秀云也有不满。

打听之下,发现三班的郁立兰不错,便将女儿转到了郁立兰班上。

沈明珠没理会裴飏的调侃,反而说起别的,“我报的那个武术班还不错。”

满打满算她也才练了两个月,之前没有任何基础,能有今天这样的发挥她相当满意。

夫妻多年,裴飏又岂会看不出她的想法,“你又有想法了?”沈明珠用剩下的面霜涂手背,一边说道:“现在的孩子注重德智体美劳综合发展,教练挺有水平,我觉得可以投资,办个连锁培训学校,生意应该会不错。”

裴飏乐了:“你不是说要做全职家庭主妇,这才两个月就坐不住了?”

感觉到她透过镜子的凝视,裴飏连忙表态:“我的意思是,你不用压抑自己的天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开心怎么来。”

“哦。”

沈明珠慢条斯理拿起斗柜上的鸡毛掸子,“我现在手痒,想打人。”

裴飏:“……你去打富贵,它皮糙肉厚,经打。我先睡了啊,晚安老婆”

客厅狗窝里的德牧:我是条狗,但你比我更狗。

……

万豪酒店,顶楼vip宴会厅。

严素从酒台上取了一杯白葡萄酒递给裴文萍,“尝尝这个。”

“谢谢啊。”

裴文萍将酒杯举到嘴边,十分淑女的抿了一小口。

当然,这并不符合她平时的豪爽作风。

平时跟沈明珠几个吃饭喝酒,不管红的白的啤的,都是一口闷。

但今天不同,今天是高端品酒会,宴会厅中间这巨大的酒台上,摆放了近百种酒,但不是给喝的,而是要细品。

“怎么样?”

裴文萍咂咂嘴,“甜而不腻,香而不浓。”

严素被她的说法逗笑,“你真不愧是做食品的。”

裴文萍有些不好意思,“我文化不高,说不出什么高雅的词,见谅。”

严素又笑,下一秒注意到朝这边走来的人,笑意更浓了些。

“你看看身后,谁来了。”

裴文萍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着黑领薄毛衣,外套灰色西装,气质温润的男人正朝两人走来。

这东西怎么也进来了?

裴文萍回过身,随手将杯中的白葡萄酒一口闷下。

严素提醒,“喝慢点,可别醉了。”

“放心吧,我酒量没那么差。”

严素会心一笑,“那边有个朋友,我过去聊两句,你先转转。”

“好。”

目送严素离开后,裴文萍放下空杯,重新取了一杯浅金色的香槟细细品尝。

“你好?”

“陈沂,你烦不……”

回过头,看到身后站着的陌生男人,“烦”字卡在喉咙。

“不好意思,我不姓陈。”男人幽默的化解尴尬。

裴文萍讪笑,“不好意思,你声音跟我一个朋友很像。”

其实一点也不像,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声线,她莫不是酒喝多了昏了头,这也能听岔。

想着,余光忍不住往宴会上瞄了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直觉太过敏锐,一眼就瞄见了陈沂,正跟一个白裙女人交谈。

女人穿着米白色的挂脖长裙,身材玲珑有致,黑长发拢在右肩,手腕上的钻石手链闪闪发光,但也比不上看陈沂的眼神明亮。

裴文萍收回目光,也跟眼前的陌生男人闲聊起来。

男人很有风度的先介绍了自己的情况,“还没请教你芳名?”

“文萍。”

裴文萍刚欲开口,陈沂不知从哪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