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22没有回答,涉及到副本的线索本来就不能说,它已经违规了一次,再来一次恐怕要被处理了。

    周粥也没有想系统真的回答,她只是太害怕了,自己的床下藏着一个人啊,谁知道这人会做出什么来。

    娇弱的少女因为未知而恐惧着。

    颤着身体,周粥从被窝里露出一只湿红的眼。

    怎么办、怎么办——

    看向门口,不过几米的距离,现在趁床底的人没有动作跑出去,应该也行吧?

    可是……

    她颤巍巍地攥了攥手指,自己这不争气的娇弱身子能跑过吗?

    “咚咚——”

    “咚咚咚——”

    有人在敲门。

    不紧不慢的节奏,诡异又阴冷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带着令人发怵的寒意。

    周粥声音微微抖着,“谁、谁啊?”

    周山昏过去了,楚铭修也走了,谁,还会在这个时候敲门?

    “是我。”少年清哑的声音响起,周粥下意识松了口气。

    是那个叫良夜的玩家。

    “粥粥,开一下门,”良夜的声音有点飘忽,“哥哥给你带糖了。”

    “哦哦——”

    周粥有了个像样的借口可以从床上下来,她五步并两步“腾”地冲下床,开了门,惹得面前的少年一愣。

    他盯着光着脚的少女,声音卡了一下。

    “你,怎么不穿鞋?”

    在夜色中更显艳丽孱弱的少女,光着脚,皮肤比盈盈的新雪还要白皙,在昏暗的光线里好像在发光。

    “别管这个了……”少女的牙齿打着颤,用那双湿红的双眼、好像看救命稻草一样看着他。

    “糖呢?”

    良夜“哦”了一声,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袋东西,是柑橘味的奶糖。

    “喏。”

    一只纤白柔弱的手递了过来,良夜以为是少女就要拿走,发现并不是这样。

    她竟然用这只纤瘦雪白的手臂死死拽住了自己粗壮的手腕。

    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奶糖哗啦啦/撒了一地。

    “你、你干嘛!”

    被她的主动弄得浑身不对劲的良夜,吓了一大跳,鼻间窜过一丝热意。

    她用力站起身,良夜个子太高了,她勉勉强强够到了他的下巴。

    但,这个角度已经可以了。

    周粥在心里想,雪白的额头贴着年轻男孩的峻利脸庞下,感受到了他炙热又微重的喘息。

    他年轻有朝气的肉体、深邃又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痴缠视线,潮红的耳尖,一举一动都彰显着少年人的动。

    下一秒,少女细弱、轻若羽毛地声音颤抖着响起——

    “救救我——”她极其小声地开口,“我床底下有人。”

    ……

    宁继东藏了好久了。

    他跟着那些玩家们,发现他们并不是去外界求救,而是跑到一个犄角旮旯的洞穴里探险后,就直接就跟他们分开了。

    该死,这些人一点都不慌吗?

    手机全被收走了,又被关了一夜,还敢在这里乱跑?

    他深吸了一口气,趁天没全黑,带着两个儿子摸到了周山的屋子。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屋里也十分恰巧的没人。

    他们将本就空旷的屋子扒拉个底朝天,可除了一堆破烂什么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连个影子也没见到。

    宁继东不死心,让两个儿子在外面等他。

    自己又扒拉了一翻,发现有一处床底下还没翻过,直接钻了过去。

    果然在床底下找到了他们三个人的手机。

    正要离开,门就发出“嘎吱”一声。

    显然,有人来了。

    宁继东只好藏在床下,高高在上的宁氏总裁哪里做过这种事,床底逼仄又黑暗,他不适地抿了抿唇。

    实在太冷了,好像床底下是一个极寒的维度,男人被冻得俊脸上凝了一层薄薄白霜,神智都有点恍惚了。

    还有……

    那床也不知怎么的,香得人发抖。

    宁继东从来没有闻见过这种迷人的味道,既甜蜜软腻又靡丽泛着媚意的香气,让人的骨头都酥了。

    不过,这甜美至极的香气倒让他恍惚的神智清醒了几分。

    开门的是两个人,宁继东在床下看着这两人的腿,男人黑色裤子,走路轻盈无声,显然是个练家子。

    而女孩……

    穿着长裙,遮住了双腿,只有脚踝处一小部分莹白细腻的肌肤露了出来,在黑夜里发着光。

    夜风吹起微微的弧度,露出粉润的膝窝。

    宁继东不自在地偏头。

    他和前妻一向相敬如宾,也没什么亲密接触,这样的美丽风光对他来说,有点过了。

    前妻有着年少时就深深爱着的初恋,可惜因为心脏病死了,成了她的白月光。

    而他天生没有什么感情,管理着一个偌大的集团,工作已经成为了他的全部,爱情与他无缘。

    但豪门世家需要联姻。

    一个心有所属,一个无情无爱。

    两个人一拍即合,就这么结了婚。

    婚后前妻每日都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抚摸着白月光的照片,而他从不在意。

    后来碍于家族压迫,他们被灌了酒和药,神智不清地有了一夜。

    就这么巧,前妻怀了孕。

    她每日以泪洗面,觉得对不起他的白月光,可因为家里施加的压力,还是准备生下孩子。

    可……难产了。

    前妻露出一个解脱地笑,完全没有求生欲,她说自己要找她的白月光了,让他不要救她。

    宁继东只冷淡地看了她一眼。

    他不懂。

    爱情这种荷尔蒙上头的产物,有那么重要吗?

    床底愈发冷了。

    宁继东勉强掐着自己的手,才清醒了一点,他隐约听见少女细弱轻柔又好听至极的声音,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

    他还听到男人的沉稳又冷静的声音。

    渐渐的,一切都安静了。

    男人离开了。

    他心里怦怦直跳,再等等,再等等——

    等少女睡熟了他就能离开了。

    呼吸不由自主地重了起来,他能听见床上的少女窸窸窣窣的翻躺声。

    这女孩……是失眠了吗?

    宁继东忍不住想。

    当他想东想西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很年轻清朗的声音。

    不同于之前低沉成熟的男人,透过隐隐约约的光线,这声音的主人好像是个染着白毛的不良少年。

    好像是来给女孩送糖的。

    女孩冲了过去,两人的声音模糊不清的传来,好像在拉扯着什么一样,挨得极近。

    他能看见少女水红的唇瓣贴在年轻男孩的下巴处,在慢慢张合着。

    宁继东低下眼。

    他有点微妙地想,周山屋里的这个女孩到底是谁,怎么就招惹那么多男人?

    之后,少女似乎是和那道陌生的年轻男声又说了什么。

    然后,他们,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这里的床边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