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湃,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放开孩子,我来做你的人质,要杀要剐我认了。”

    马扩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明白此刻的形势对他儿子极为不利,稍有不慎,便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但当看到被吓得面如纸色,失魂落魄的儿子,悲愤和担心再也无法抑制,颤声见请求换人质。

    闫湃狞笑道:“马扩,你本是本王手下,为何也背叛了我?若非你带官兵来此,桃花岛又怎会落到这般田地?本王今日就拿你儿子开刀,让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哈哈哈哈,爽,爽极了!”

    此时,有十几把弓弩对准闫湃,只要折彦质一声令下,便可将闫湃射成一只刺猬。

    然而,投鼠忌器。

    谁都清楚,倘若万箭齐发,马乐便会死在阎王钩下。

    因此,尽管人人心中怒火中烧,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闫湃嚣张跋扈。

    闫湃自然看到这种情况,他高声喊道:“折彦质,本王知道现在有无数弓弩对着本王的脑袋,也知道你冷血,你若有胆,就尽管下令放箭!”

    折彦质倍感煎熬,他强迫自己冷静,皱眉寻思一个既能救出孩子,又能制服闫湃的办法。

    见折彦质迟迟不下令,闫湃轻蔑地道:“既然无胆,那本王就不奉陪了,让你的兵让开。否则,我这阎王钩,专钩喉咙。”

    闫湃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狞笑,阎王钩轻轻一划,马乐脖颈上便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鲜血瞬间渗出。

    “你这恶贼,伤我乐儿,我跟你拼了!”

    见到儿子受伤,史玉娘心如刀绞,她愤怒地咆哮着,像一头疯狂的母兽,不顾一切地冲向闫湃,想要夺回自己的儿子。

    “臭娘们,找死!”

    闫湃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挥起阎王钩,狠狠劈向史玉娘。

    他想法很简单,砍死史玉娘,让劫持染血,从而震慑众人,为自己逃生增加筹码。

    然而,他忽略了一个事实。

    史玉娘虽是个弱女子,但她也是一位母亲。

    母爱往往会让奇迹绽放。

    阎王钩狠狠地劈在史玉娘的身上,顿时鲜血四溅,染红了她的衣裳,也染红了周围人的眼眸。

    但史玉娘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有娘在,谁都伤害不了娘的孩子。

    她直接扑向闫湃,紧紧地抱住他胳膊,如同铁钳一般,牢牢不放。

    “嘭!”

    “嘭!”

    “嘭!”

    弩声响起。

    被史玉娘抱住,闫湃的脑袋便成为靶子,几枚箭矢精准地钻进他脑袋。

    同时大伙一拥而上,瞬间将闫湃制服。

    “玉娘,玉娘!”

    儿子安全了,妻子却倒在血泊中,马扩一手抱着儿子,另一手拨拉着妻子急切呼喊。

    史玉娘身受重伤,看到救出的儿子,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郎君······”

    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似乎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答应我,善待乐、乐儿······”

    话语未落,史玉娘便如同断线的风筝,沉沉昏死过去。

    “老子杀了你!”

    还道妻子已死,马扩心如刀绞,怒火中烧。

    他怒吼一声,拎刀就要砍闫湃。

    “马兄弟且慢!”

    折彦质一把拉住马扩,“这厮罪大恶极,自有国法惩处,你何必脏了自己的手?你娘子尚未断气,速速送她出去救治,上面有郎中候着,迟则生变啊!”

    “多谢折将军!”

    听到妻子还有救,马扩心中一震,拱手谢过,然后抱起儿子,叫几个军士抬着史玉娘去找出口。

    “剿残匪,救百姓!”

    “诺!”

    ······

    “快,放箭!”

    “官兵有盾,瞄准了射。”

    恶人谷比人们想象中的还要夸张,他们有弓箭手。

    对于杀手而言,掌握弓箭之术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刺杀并非一定要靠近身搏斗,能够远距离悄无声息地射杀目标,无疑是更为高效且省事的选择。

    然而,由于地形原因,弓箭不能抛射,只能走直线,这使得箭矢的飞行线路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有些箭矢射在了通道的岩壁上,有些则斜斜地落在地面,即便偶尔有箭矢射入禁军丛中,也是被盾牌或皮甲阻挡。

    禁卫有备而来,他们身披皮甲,有盾牌手掩护,还有弓弩手反击,形成了一道进退有序的防线。

    在这种环境中,弓弩的威力远胜于弓箭,逐渐成为战场上的主宰。

    故而杀手们武功再强,也是节节败退。

    “谷主,官兵弓弩太过厉害,咱们现在处于劣势······或许,咱们应该考虑暂时撤退,以避其锋芒······”

    长老田七焦急地向谷主韩泰建议。

    想跑?

    呵呵!

    你这么怕死就去死吧!

    韩泰明白田七是怂恿他逃跑,却不露声色,摇摇头道:“走不脱的,官兵下这么大力气剿灭我们,自然不给我们机会逃跑。恐怕此时,无忧洞和桃花岛也被官兵灭得差不多了······哎,我现在才明白,官府为何要宵禁,可惜明白得太晚了······”

    思考片刻后,韩泰突然道:“传令点火,咱们躲在烟幕后面,伺机近身搏斗,然后换上官兵的衣甲混出去。”

    田七听后立刻去吩咐,少顷有人点燃了稻草,扔在通道内,火势一下子起来了。

    “田长老,一会儿官兵便会被大火阻止,你率部分兄弟趁乱钻进去,近身搏斗,杀死官兵,抢夺衣甲。”

    “遵命!”

    ······

    “杨将军,贼人狡诈,竟用烈火封锁前路!”

    杨可世眼神一凛,果断下令道:“两队合一队,加速前进,盾牌手护在前面,弓弩手藏于盾后,以箭矢开路,阻止贼人再添火势。一旦靠近,立即扑火,而后追击逃窜之敌,见者格杀勿论······”

    那恶人谷中的杀手,个个身手不凡,战力恐怖,若是稍有大意,即便是训练有素的禁军,恐怕也会吃个大亏。

    禁军们闻令而动,两队合一,盾牌保护,箭矢开路,迅速开辟出一条安全通道。

    到大火跟前,已是浓烟滚滚,热浪逼人。

    不等他们灭火,突然从火堆后窜出一伙杀手,直接闯入阵内,意图制造混乱。

    在火光照耀下,鲜血更艳丽,战斗更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