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也许所有曾经遇到的那些人,李桑,眼镜男,还有给我讲子母河来历的大爷,都是借命鬼。

    这一切都是个圈套,目的就是将我引来这里。

    虽然气愤不已,但也没办法,总不能再去一趟地府,找借命鬼问个清楚吧。

    只是,我始终想不明白,借命鬼选择的地方,为什么偏偏就是凤来镇子。

    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吗?

    上网搜了一下凤来镇的历史,也是平平无奇,毫无特点。

    没办法,只能先放下这个疑点,开始考虑另外一件事情。

    也就是到底要不要帮女鬼找到躯壳。

    借命鬼曾经说过,只要等到我找到酒店女鬼的身体时,她就会杀了我。

    但真的会吗?

    我回想起那个女鬼的模样,有些不敢确定,也不敢冒这个险。

    但,女鬼为什么要杀我,实际上,凭借她的实力,如果想要杀了我,是很简单的事情。

    就算那天,我在房间里,拔了她的头发,冒犯了她时,女鬼也并没有下死手。

    其中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她需要我跑腿去找到躯壳,但她这样的实力,不可能找不到其他的人驱使。

    而且,她语焉不详,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在哪里清楚的告诉我。

    要么是她不知道,要么是她知道了但不能说。

    还是说…

    我心里一震,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假如说,女鬼的目的从来不是让我帮她找身体呢?

    我在外面还没怎么晃悠,就被借命鬼找上门,她让我出来找身体,是不是提早知道了借命鬼会来找我。

    她是不是想要借此机会除掉我?

    这个猜测一浮起,一切都合理通顺起来。

    否则,女鬼若是真的着急找到自己的躯壳,起码应该给我一个方向才行。

    也许,她不仅知道躯壳在哪里,还很不愿意我找到。

    但,为什么她要装成这个样子,就仅仅是为了骗我送死吗?

    这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完全可以直接动手杀了我。

    但当时房间里,最后一刻分明是留情了。

    还是说…

    她在演戏,在演戏给谁看。

    我回想起来,酒店那个房间里还没启动的绝杀阵,诡异的祭台,被吊起来的棺木,棺木上的钉魂钉,还有棺木下的蜡烛。

    这酒店的主人一直关押着女鬼,还将她镇压起来,不断用火焰炽烤。

    眼镜男给我看过的子母娘娘的画像,和女鬼一模一样。

    可以断定,女鬼就是曾经的子母河的河神,虽然是伪仙,但足以证明,曾经一定发生了什么,让一个河神变成了现在的邪祟。

    这酒店幕后的人,要么是非常恨子母娘娘,要么是在做什么祭祀活动。

    而这个祭祀活动,牵连甚广,跨越的时间也长。

    子母娘娘在忌惮,害怕幕后之人,才会选择演戏。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惊。

    惊悚之感油然而生。

    毕竟,这意味着,背后之人一直在监视着一切,包括我杀死云秀。

    带着吴婷婷逃跑,甚至又重新回去,被青衣抓到种种,都在对方的眼里看着。

    一个能够将子母娘娘害成这样的人,又能吓得她只能演戏的,得是多么强大的人。

    而这样的对手,一直在监视着我,像一条毒蛇一样,潜伏在暗处,时刻可能会给我来一口。

    我深吸一口气,将恐惧压制下去。

    若是现在就害怕了,只会越来越退缩恐惧,逐渐懦弱,变成一个只会逃避的人。

    将一切想明白了,幕后之人想要杀我,她不想杀我,所以才会驱使我出来找躯壳。

    借命鬼本来就是酒店幕后之人养的,他借机来除掉我,也是十分合理。

    但借命鬼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要找我拿到钥匙,重新回到长寿村。

    总体来说,子母娘娘和幕后之人并不是一个战壕里的,而是各有心思,有仇,打不过只能暂时顺从。

    但从表面看,就是子母娘娘想要对我动手。

    整个事情的复杂程度,人心之狡诈,让我不由感叹人心可怖。

    若不是好好的回想一番,又怎么会发现其中的诡异之处,也无法辨认到底谁是友,谁是敌人。

    邪祟又如何,河神又如何,最终还不是成为了一个棋子而已。

    可惜,到现在为止,对酒店幕后之人,依旧一无所知。

    现在只知道一个云秀,还有疑似有所牵连的青衣道长,或许和泰山府有关联。

    走之前,我又看了一眼凤来镇。

    孤寂的城镇矗立在环山之中,像是被遗忘在此处的桃花源一样。

    我记下了位置,决定等有时间再回来查探一番。

    借命鬼选择在此处袭击我,必然是有他的原因。

    回到了白家后,还没好好休息,就接到了吴婷婷的电话,说是吴九已经回来了。

    我还挺诧异,吴九不是说要回去半个月时间,但这才过了一个星期,怎么就返回了。

    等到了地方,吴九果然已经在等我。

    他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我不在的时间,看来你也发生了不少事儿。”

    我笑了笑,也没多解释,坐在一边,开始喝茶。

    对吴九,我虽然已经彻底放下戒心,但也不见得要对他全盘托出。

    有时,若是一个人连底牌都没了,才是真正的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永远留一手,这也是这么久以来,我得出的生存结论。

    吴婷婷斟了一杯茶给我,见我牛饮下去,忍不住娇滴滴的埋怨,“你这人,怎的一点都不懂的品茶。”

    我笑了笑,实话实说,“不瞒你说,我觉得这茶喝起来都一样,我还是喜欢喝饮料。”

    “土老帽。”吴婷婷翻了个白眼,但也起身去厨房给我拿饮料去了。

    吴九见我们相处,突然说,“要不你娶了婷婷吧,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我咳嗽一声,尴尬道,“你别开玩笑了。”

    先不说白雪婷还在,最重要的是,吴婷婷根本不是人,而是冥胎被强行养大。

    要说我之前有点意思,但现在是全没了。

    对阴灵鬼怪的厌恶抗拒,让我没办法一下接受吴婷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