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 (8)

哪怕悟真派是在群山之中 , 盛夏时节还是热得人连呼吸都发闷 。

呼出和吸入的都是热气 。

临近眷午 , 更是比不得朝晨清凉 , 暖风熏熏 , 把演武场下的人都笼罩在日光底下 。

水鹏百无聊赖地等着涂钦午和台上师兄的比试结束 。

演武场其实是在一片空地之上设置了擂台 。

擂台两侧摆放了成排的武器架子 , 刀剑棍棒什么都有 。

比起以人剑为一 、 无情剑道出名的沧海剑宗 , 或者是以金刚体为著的大自在嫁佛修 , 悟真派能够在众多仙宗中扎稳脚跟 , 并不依赖剑 , 也不全是靠拳脚功夫 , 虽说门派内以体修见长 , 但实际上兼收并薄 , 各种武器都可利用 。

如今的宗主微生枞 , 当初便是因一手蕴藜十三枪法名动天下 。

因此在悟真派的演武场上既能够见到比试者使用各种不同武器 , 而赤手空拳上台较量者也不在少数 。

涂钦午使用的正是从武器架上随手挑起的一柄单钩枪 。

对手是来自北峰的师兄 , 也就是教习长者名下的内门弟子 , 平素更擅长使剑 。

两人利落地抱拳 , 各自道名 。

异口同声道 :

“ 请师弟不吝赐教 。“

“ 请师兄不吝赐教 。“

演武场设置在宗门大殿附近 , 时时有弟子经过 , 每每有比试 , 围观者数众 , 喝彩呐喊声好不热闹 。

更有甚者 , 敢顶着不远处就是宗门大殿的压力 , 私底下坐庄 、 下注 。

在比试开始前 , 就有一个师兄提前公布了这场比试的参与者 , 已经有人下好注了 。

水鹊和涂钦午关系好 , 当然无条件信任对方 , 他爹又给他那么多零花 , 反正也花不完 , 下注的时候眼睦也没眨 , 随手就丢了五百下品灵石 。

只一场寻常的比试 , 往日就是一天下来十场凑起来的 , 也没这么多灵石 。

有师兄道 :“ 小宗主待涂钦师弟真好 。“

这一片没有树荫遮挡 , 水鹏自己戴了个帷帽 , 轻透薄绢自宽大的帽檐垂落 , 让人隔着帷帽 , 只能濮朦胧胧地见到玉面雪腮的颜色 。

他回答之前师兄说的话 ,“ 那当然是因为铁牛待我也好了 。“

话音软绵 , 尾调由于高兴而上扬 , 好似说话天生这样慢声软语 , 即使不是撒娇 , 也莫名让人听了骨头酥麻 。

搭话的师兄听得怔了一刻那 。

睡风拂起来 , 薄绢流转 , 才窥见帷帽底下的好颜色 。

雪腮让夏日染得晕粉 。

原来方才说话时 , 唇角是翘翘的 。

师兄无意间警见那红激浴的唇肉 , 小宗主在炫耀竹马对自己好得不得了时 , 眼波飞过来 , 有些得意似的 。

他整个人见了这情状 , 就好像兜头盖脸让热夏间住了 , 端正的五官都显出呆愣来 。

原本是与台上的师兄一同出自北峰 , 愚要下注押自己人嬴的 , 一晃神 , 摸了小半个月的灵石已经丢到涂钦午名字那边了 。

水鹊见了 , 眼睛一亮 ,“ 唉呀 , 师兄你也觉得铁牛很厉害吧 ?“

事已至此 , 师兄也只能顺着连连点头 。

擂台上正打得火热 。

涂钦午把等身长的单钩枪凌空举起 , 推枪之时 , 右足紧跟用力蹼踩 , 再劈落时 , 仿若有干斤 , 平地起风雷 , 令人心胆俱蹄 。

对手的师兄凌空踏步起 , 一个旋身 , 躲过了单钩枪 。

手腕一翻 , 长剑挥出绚烂光幕 , 列芒直刺对手 。

长剑与单钩枪相撞 , 喉喉作声 。

震鸣未绝 , 两人又缠斗交战 。

按理来说 , 对面的师兄资历长 , 算得上是北峰的大师兄 , 与微生游意同辈 , 已然筑基后期的修为 , 只差半步金丹 , 而涂钦午不过卡在筑基初期与中期之间的过渡 。

半步金丹与寻常筑基 , 实为天壤之别 。

单看修为 , 明眼人都应该押师兄嬗 。

不过涂钦午在演武场的比试中 , 除却去年与明冀的一场比试 , 还未尝有过败绩 。

加上刚刚不少人偷凯到水鹉和人说话 , 晃神的功夫 , 灵石如流水一般押了涂钦午 。

一下子竟然下注有四六分之势 。

这些水鹊不怎么在意 。

他正一边无聊着 , 一边想办法刷剧情进度 。

蹄蹬了好一会儿 , 他选择了刚刚那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高大师兄 , 他们也见过不止一面了 。

“ 祝师兄 …...“

水鹏小小声喊人 。

甜稠的香气忽然贴过来 , 祝启整个人都僵硬了 , 板滞地转过头 ,“

嗅 7“

和人一对视 , 水鹊顿住 , 他还是没做好欺男霸女的准备 , 原本的词卡在喉咐里 , 眸光心庞地一转 , 扯开话题 , 随口道 :“ 好热呀 , 你不觉得很热吗 7“

为了装作真的热得不行 , 水鹏扯了扯领口 。

他穿的六瓣小花纹罗衫 , 用的是很轻薄的料子 , 距离远看不出来 , 如今水鹏几乎是依着人靠着 。

这样近了 , 可见到苣荷绿的衣料底下 , 隐隐透出粉霞般的雪肤 , 六月荷花一般 。

祝启视线一烫 , 赶紧移开了 , 不敢多看 。

重新鼓起勇气 , 水鹏小心翼翼地拙手戳了戳祝启的手臂 , 对方穿的是简单朴素的弟子服 , 玄衣窄袖紧紧裹出肌肉起伏的臂膏轮廊 , 身形高大 。

水鹉问 :“ 祝师兄 , 你是不是也从北峰来的 ? 是陈长考的弟子 7“

区区一个师兄的称呼 , 由他说出口好像都格外亲昵 。

祝启不自然地点头 ,“ 是 。“

水鹊努力找话题 ,“ 祝师兄 , 我听说你们北峰素来都是体术见长的 , 想必师兄也是吧 7“

他装作不经意去捏祝启手臂上的肌肉 。

“ 难怪师兄身材这么好 。“

欺男霸女 、 欺男霸女 …...

水鹏在心里给自己催眠 , 才好做出骚扰人家的举动来 。

他自以为是骚扰 , 实际上捏人手臂时就像是在给人揉捏放松 , 贴心得很 。

连称赞身材好 , 他也说得十分真心 。

祝启由于心中紧张 , 身形却愈发僵硬 , 随口应答 :“ 嗅 、 嗅 。“

也不敢向水鹊的方向看 , 生怕訾一眼就看到了半敞衣襟和雪腻锁骨 。

剧情进度缓慢涨了一点点 。

水鹊还以为是他被自己成功性骚扰到了 , 碍于威势 , 敢怒不敢言 , 因此揉捏人家手臂的动作放肆了一些 , 还按到了肩膀上 。

唉 , 他真是一个可恶的少宗主 。

外人看来 , 不过是小宗主殷勤地为不知名师兄捏肩放松 , 那双手搭到旁人肩膀上 , 漂亮的指尖绳白 。

清亮的女声喝止 , 语带笑意 ,“ 祝启 , 你怎么叫少宗主来给你捏肩 ?“

水鹏回头看 , 心府地松开手 , 小声道 :“ 楚师姐 …...“

是惩戒堂的师姐 。

他小时候闯祸去惩戒堂去得多了 , 虽说因为他体弱多病 , 没罚他 , 但要他站在旁边眼眷陕看着两个竹马同伙挨罚 。

惩戒堂去得多了 , 和里面的师兄师姐自然就熟了 。

同时 , 看到惩戒堂的这些师兄师姐 , 心里就犯怀 , 总想起那些血溅当场的画面 。

楚碧曼一看他的表情 , 就知道水鹊心府 。

她捏住水鹏的脸颊 , 笑道 :“ 又做什么坏事了 ?“

“ 没 、 没有呀 。“

双粟被捏出软肉 , 水鹏做贼心府 , 说话含含糊糊的 。

被师姐温热的掌心揉搓了一会儿脸 , 才等到人松开 。

楚碧曼道 :“ 你少和这些个师兄说话 , 惯会欺负我们小宗主 , 多和师姐们来往 ,

知道吗 ? 师姐们是不会欺负你的 。“

水鹊振了振脸 。

什么啊 …...

明明是他在欺负骚扰师兄呢 …...

水鹏又换了一个角度想 。

唉 , 这不正证明了他背后有惩戒堂师姐撑腰 , 能帮他黑的都说成白的 , 这会儿委屈的祝师兄都不敢出声辩驳了 。

今天又是一个嚣张的小宗主 !

视线不经意地一訾 , 撞入一双冷静的眼眸 。

明冀路过这边 , 不知道看了多久 , 和水鹊一对视 , 才反应过来 , 点了下头 , 步履匆匆地转步走了 。

不是说这两天有事下山去了吗 ? !

水鹊眉眼染上恨色 。

悟真派的藏经楼几乎像塔一样高大 , 八面五层 , 砖木结构 , 八角攒尖顶 , 窗户洞达因而楼内明亮 。

水鹊气冲冲的 , 在前后脚跟着明冀进了藏经楼 , 除了要质问人骗他 , 又正好还有那本什么秘经要还 。

进了藏经楼内 , 重重叟叟 , 书架高大回环 , 让水鹏和无头苍蝇一样找人 。

他有点泄气 , 于是摸了摸储物袋 , 从里面找出那本 《 还精采气秘经 》。

还是先把书还了吧 。

里面的内容太过惊骇了一些 , 他感觉他也用不上这本 。

一下爬到顶楼去 。

藏书楼顶楼是没人的 , 堆的都是杂七杂八 、 奇技淫巧的孤本 。

水鹏一下子爬了五层 , 还有些气喘吁吁的 。

只一个书架的转角 , 就撞到了微烫的胸膛 。

明冀

没愚到他会跟过来 , 还找上了顶楼 , 看着振住额头的水鹊 , 没反应过来似

的 。

回过神 , 去看水鹊撞红的额头 ,“ 没事吧 7“

水鹏好不容易找到他 , 当然是要紧紧揪住明冀的衣袖 。

“ 你干什么最近一直躲着我 ? 你不是说要下山去吗 “

明冀撒开视线 , 回答 :“ 有事情耽搁了 , 明日才下山 “

水鹊显然不信 , 又问 :“ 那你来这儿做什么 ?“

明冀沉默不言 。

水鹊看他锯嘴葫芦的样子就来气 , 气得眼眶都泛红 , 委屈道 :“ 问你你又不说 ,

总是躲着我 , 以前你都不这样的 。“

就是抛开剧情进度不谈 , 水鹊感觉他们的竹马情谊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

唇珠压得红泗泅 , 好一会儿 , 水鹊问 :“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7“

明冀手足无措 , 他担心水鹏多想 , 但又对于自己频繁多夜梦到对方的事情 , 无

法开口道出 。

起初在梦中还是牵手 , 接着拥抱 , 到后来一一明冀视线定在那红激的唇肉上 , 耳根发烫 。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梦里 , 如饥似渴地碚水鹊嘴巴 。

明冀从前一心向道 , 没有抱过那样的心思 。

怀疑是两人的体质导致的 , 明冀就来藏书楼顶层 , 试图找到解释阴阳之体的杂书 。

他觉得自己在梦中对水鹊做出的事情 , 太过于冒犯了 。

面对水鹏的质问 , 自然说不出回答来 。

明冀视线一訾 , 目光顿在水鹊手中的秘经上 。

书名印刷得显目 。

明冀神色顿时严肃 ,“ 你怎么看这样的书 ?“

水鹊被他突然严肃起来的语气吓一跳 , 反驳道 :“ 怎么样 7“

他可是在为了剧情进度不懈努力 , 不像对方 , 整日不务正业见不着人 !

这个人居然还反过来质问他 。

明冀一看水鹏的样子 , 就知道是生气了 。

他们已经好几年没有起过争执了 , 明冀不愿意和水鹊吵架 , 当即语气缓和下来 , 劝道 :“ 别看这些歪门邪道的书 , 对道心修炼不好 。“

他是一番正人清流做派了 。

和专门研究歪门邪道的小宗主泾渭分明一般 。

把握人设 , 水鹏不甘心地道 :“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体质 …... 如果不研究这些阴阳采补的学问 , 我什么时候才能筑基呢 7“

“ 你也应该看看 。“ 水鹏把书递给明冀 , 梗着脖子说 ,“ 反正你也是因为这事才能和我订娃娃亲的 , 这是你的职责 。“

明冀的脸色忽地冷下来 ,“ 你清楚 ?“

水鹊满脸茫然 , 不知道他为什么好像生气了一样 。

明冀垂落身侧的双手紧攘 , 撒过头不看那双澄澈的眼睛 。

他自然清楚自己是为什么被收入宗门的 。

但小宗主知道这种事情 , 又是不一样的意味 。

多年前他就纠结 , 水鹊和自己亲近 , 是因为心中认可他这个人 , 还是说 , 仅仅将他当做是好用来以后采补的纯阳之体 。

那时候水鹊还那么小 , 又天真 , 亲亲昵昵地喊他明冀 , 生病了要他陪在身边睡 , 要他哄着 , 否则就睡不好 。

明冀当时认为 , 或许小宗主是喜欢他这个人的 。

毕竟小孩子的喜恶是真实而不掀任何杂质的 。

所有人都说他们以后会成婚 , 明冀知晓背后的含义 , 无非说他是小宗主未来的炉鼎 。

他只是认为仅仅为了炉鼎而成婚 , 太过荒唐 , 婚姻本是大事 , 心意相通才能在日月铭证下成婚 。

外人说他如何 , 明冀不甚在意 。

他只有一点在乎 , 水鹊也是仅仅将他当做采补的炉鼎 ?

心中郁结而显出痛苦的神色来 。

一时晃神 , 反应过来时他竟然被水鹊像小时候那样 , 一瞬不察 , 便被他横冲直撞地推倒在地 。

藏书楼顶上的木梁在视野中央 。

依照明冀的修为 , 水鹊想动他 , 本来是和蚂蚁撼树一般的 , 只是身体觉察到对方是水鹊 , 不用说是推他 , 便是打他也不会下意识拦着 。

水鹏学那些剧里急色的恶徒一般 , 他跨坐到明冀的腰腹上 。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 道 :“ 采补怎么了 ? 我如今还没到筑基 , 都 、 都是你的错 …

77 号都和他说了 , 剧情里龙傲天男主一身傲骨 , 就是不肯低头当炉鼎 , 所以未婚夫小宗主才去偷吃的 。

给他加了多少工作量啊 。

明冀的脑中阵阵嗡鸣 。

除却心跳如雷 , 他只注意到水鹊因为紧紧夹住

自己腰身 , 而溢出来的腿肉 。

罗衫底下只有单薄的亵裤 。

他能感受到水鹏大约是紧张 , 腿根颤颤 , 夹腿困住自己时 , 软肉微微一抽一抽的 。

明冀神情几乎是空白的 , 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 。

为什么会在意小宗主是不是仅仅将他看做炉鼎 ?

这个问题好像找到了答案 。

水鹊还在磕磕巴巴地说 :“ 要是你努力一点 , 把东西都灌进来 , 我藏在下元里炼化 , 那样我 …... 我早都筑基了 。“

他现在知道男主是不会答应当炉鼎的 。

所以大着胆子 , 把明冀的手提起来 , 按在自己平坦的腹部 。

从衣料底下 , 透出蚌肉一般粉白的颜色 。

是栖软的 。

作者有话要说 :

宝宝往后坐坐 , 就是顶天立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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