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 章 ˇ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 (24)

只才两个星期的时间 , 谷莲塘村子上下又恢复了从前井然有序的生活 , 日出而作 , 日落而息 。

虽然免了夏季的交公粮还领了救济粮 , 但是公社也需要新的资金投入生产 , 村里有的大小地方需要修缮 , 要购买新的大件农具代替仓库里被水泡坏的那些者旧农具 ,

又得购买农药避免和鸭畜避免有可能在洪灾之后爆发的蝗虫过境 , 还要全部换过学校那些被水泡朽泡烂的桌椅 , 零零总总的 , 竟是欠下了县城一笔数目可观的贷款 。

免了夏季的公粮 , 就意味着今年上半年虽说是不幸减产的稻田 , 但一旦把黄澄澄的稻子收割下来 , 这些就全是公社社员的 , 按人头分给到每家每户 。

不像往年那样 , 大头交上给国家 , 一部分又留到集体仓库里当机动粮 , 分到每家的余粮 , 就是剩下的那小部分过不了国家验收的成色差些的谷子 。

一想到今年上半年的稻谷 , 都能分到社员自己的口袋里 , 社员们心头就充斥了丰收的喜悦 。

仿佛眼前绿油油生机盎然的稻苗 , 转眼全变作了金黄金黄的稻谷 , 白花花的米粒 ,

香喇喷的饭 。

因而当稻穗逐渐从黄绿过渡到明黄 , 鸡鸣鸟啼 、 犬吠猫咬全在金黄的大地上 , 这样灿烂的盛夏 “ 双抢 “ 时节一到 , 抢收稻谷的工作就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 。

学校里的暑假也放了 , 家家户户的孩子到田上做些拾稻穗的琐碎杂活 , 不仅一天能拮上三四个工分补贴家用 , 还能学到田间农业大学一些世代相传的真本领 。

至于水鹊 , 他由于身体原因不能参与高强度的双抢 , 但也不能叫他无事可干 ,

无工分可挣 , 于是被调到了卫生所当作临时助手 。

毕竟他每个月要去卫生所拿药 , 一来二去和所里的梁湛生 、 卫生员也算熟秸 ,

加上知识青年认识字 , 什么事情一点就通 , 综合下来 , 确实是最合适的工作 。

这个时候 , 双抢已经开展了有将近一周了 。

天不亮 , 社员们草草洗漱 , 随意吃了几口粥 , 脖子后搭上一块毛巾 , 头顶戴上大草帽 , 月牙状的镜刀丢进空谷箩里 , 一扁担挑起来 , 就要脚蹲露水 , 头顶星星 , 往稻田里奔走而去 。

为的是趁日头还不那么大的时候抓紧干活 , 中午顶着烈日就躲懒休息 , 下午割禾到月上梢头 , 早开工 , 晚收工 。

但毕竟是盛夏 , 只要阳光所及之处 , 都像是扣上了蒸笼屉子 。

卫生所这段时间的工作 , 除去灭蚊灭蝇环境卫生问题 , 重中之重就是预防中暑 。

煮好了一锅锅茶水和绿豆汤 , 装好了 , 每天上午往田里送去 。

远远的 , 李跃青就见到了推着卫生所的小推车过来的小知青 。

戴个倡大草帽 , 宽大帽檐将要压住眼前了 , 显得那张脸更小 。

身上穿的白绸小衫 , 是李观梁到县城里扯了布尺给水鹊做的 , 白地蓝花 。

下边穿了黑布短裤 , 边缘刚巧在圆圆的膝盖之上 。

对比田野里这些深蓝粗布的男子 , 整个人格外水灵鲜亮 。

露出的胳腰嫩生生 , 身上好像无处不白 , 只有脸颊和关节处蒸得泛粉 。

田里有人咕呵咕咖喝水 , 喉结滚动着把军绿水壶里剩下的茶水喝完 , 好去接小知青盛的绿豆汤 。

水鹊揭开大木桶的盖子 , 里头是清凉的绿豆汤 , 他招呼着田间地头忙活割禾打稻谷的青壮劳力 ,“ 先来喝绿豆汤休息一下吧 ?“

汤面荡着考葫芦劈两半做成的瓜勺 , 手拿着一往下 , 就百起浓绿的汤水 。

汨汨灌满前来的每个人的水壶 , 盛了满满一壶盛夏的清甜凉爽 。

李跃青喝了一壶 , 每个人仅仅有一壶的分量 , 毕竟地里人多 , 没那么充足的汤水可分发 。

他看见了在稻田里埋头苦干的李观梁 , 看不过眼 , 上前拍一拍对方的肩头 ,“

哥 , 水鹊来了 , 你去接绿豆汤喝一 …...“

李跃青话还没说完 , 高大的男人像放倒的锄头 , 直挺挺倒下了 。

田里引起好一阵慌乱 。

水鹊仗着身量小一些 , 灵活得像鱼儿似的挤进去 。

他说着让大家让开通通风 , 又看李观梁的脸色 , 忙道 :“ 观梁哥肯定是中暑了 !

拙到荫凉地去 ! “

不出李跃青的猜测 。

他哥就是认死理的榆木脑袋 , 想着自己是队长 , 就没日没夜地干活 , 中午大太阳也不知道合理休息 , 想着早些把生产队里的活干完 , 还能去收割自留地里的稻谷 。

一连这么多天 ,

他不中暑谁中暑 ?

只是这一块哪儿有荫凉地 ?

这边是谷莲塘最平缓的一段水田 , 如今除了一望无际的金黄 , 什么高大的绿色也没有 。

水鹤左右看看 , 慌了神 ,“ 那 、 那就要快些送到卫生所里 ! “

他怕聂误了功夫 , 自己急得要让李观梁的手臂搭着自己肩头起来 。

那不得被压培了 ?

李跃青迅速回过神来 , 叫上洪松他们 , 一起把李观梁拙到卫生所里 。

卫生所内空无一人 。

水鹤想起来 ,“ 梁医生和卫生员上山采药去了 。“

他急匆匆地跑到后边灶房用锅里的温水浸湿毛巾 , 又跑回前边 , 给杉木床上的李观梁敷了敷头部 , 揭开衣扣和裤带 , 头底下塞一个竹编杭头 , 再打冰凉井水重新浸湿毛巾擦拭身体 。

眼见着水鹏帮人擦完脸和脖子 , 就要扒开李观梁衣衫擦里头 。

李跃青眼皮一跳 , 扯住他的手 。

水鹤被他制止了动作 , 疑慨地问 :“ 怎么了 7“

李跃青粗声粗气地问 :“ 你 、 你怎么不知羞啊 2“

这还没结婚吱 , 就扒拉男人衣服了 。

裤带都帮人偷凉地解开了 , 一会儿名不是还得擦里边 ?

洪松他们看着李跃青突然这样 , 试探地问 :“ 哥 , 你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7“

这会儿又没有医生 , 又没有卫生员的 , 就水鹏一个是在卫生所做活的 , 这不就是医者仁心吗 ?

李跃青给自己找不出合适的缘由 。

只好松开水鹏的手 , 绕开话题 , 问他 :“ 天气那么热 , 吃不吃西瓜 ? 西瓜也能解暑吧 7“

水鹊点点头 , 嘲 , 观梁哥一会儿醒来吃西瓜 , 散暑气肯定更快 。“

赵大胆道 :“ 西瓜 ? ! 正好快要中午休息了 , 咱们都去抱个西瓜回来解暑好了 !

几个青年也统统赞同这个提议 。

热热闸闸的一群人退出去 , 往村外凉亭底下的瓜田那里去了 。

床铺上传来声响 。

水鹏一转头 , 果然李观梁醒来了 。

“ 你先等一下 ,“ 水鹊把他扶起来半靠着坐 ,“ 我去给你泡一杯淡盐水 。“

李观梁接过来杯子 , 一饮而尽 , 双手握着杯身 , 感到些许惭愧 。

他沉声道 :“ 辛苦你了 “

水鹊撑着床沿 , 坐到上面 , “ 你把我吓到了 , 是不是天气太热了你又不休息 , 就中暑了 7“

李观梁低着头 , 在水鹊面前像是犯了错事 ,“ 嗅 。“

水鹊也跟着低头看他 :“ 你为什么不休恩 7“

李观梁支吾着 , 两手不知往哪里放好 , 于是只能继续紧紧握着空杯子 。

勘黑肌肤上透出隐约的深红色 , 他回答 :“ 因为 , 想早点干完生产队的活 , 有空闲把自留地里的稻谷收了 , 到时候卖到城里 。“

水鹊想起来之前李观梁被那群黑市的人打破了脑袋 , 面上显出忧心忡忡的神色 。

「 不是答应我不往城里去卖米了吗 7“

虽然李观梁卖米换钱越多 , 花在水鹊身上的钱就越多 , 软饭值就涨得快 , 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 水鹊可不愚男主的哥哥这么重要的角色 , 回头要是没了命了 , 小世界角色都出现空缺 , 那他到哪儿刷得上剧情进度 ?

李观梁低着头 , 羞愧地说道 :“ 不这样 , 一年到头没多少钱 。“

他想 , 城里的体面人 , 婚嫁都是有什么三转一响的 , 自行车手表缝纫机 , 还有收音机 , 光是三转加起来就要四百多块铉 , 公社里从早干到晚 , 年头辛苦到年尾 , 就是脱皮掉肉 , 汗珠子摔八瓣儿 , 也就是三十多元钱 。

那这样算起来 , 他想要体面地和水鹊组建家庭 , 不亏待人家 , 岂不是还得攒起十几年的钱来 ?

李观梁没有别的办法 。

他没上过学 , 似乎只有农活干得好 , 种的大米粒粒饱满 , 这样一来 , 就只有链而走险的路径 。

他把这样的打算告诉水鹊 。

省去了其中的艰辛部分 , 只挑着对未来买上三转一响两个人结婚的憧憬来说 。

水鹏不说话了 。

询问 77 号 , 【 怎么 、 怎么我还没提要骗钱结婚 , 他自己还主动提出来了 ? 】

剧情里可不就是水鹊的角色 , 骗人说要考上大学就结婚 , 让人给他就是借钱也要买上三转一响才愿意 。

77 号激动道 : 【 男主的哥哥已经完全被宿主迷昏头了 ! 死心塌地 ! 】

水鹊瞥了李观梁一眼 。

这一眼叫李观梁心中有十五个吊桶打水 , 七上八下 ,“ 你 、

你是不是愿意嫁我 ? ,

男人睽呈发涩 , 语气里尽是失意 ,“ 不愿意也没关系 。“

他本就是劳碌的泥腥子命 , 李家坟地光长青蒿黄蒿 , 镰刀一割只能晒干当柴烧 , 哪里能自己冒青烟长出灵芝草 ?

水鹊牵住他的手 ,“ 愿意的 。“

男人立即像摇尾巴的大狗一样 , 拿起头来激动地看着他 。

小知青似乎有苦难言 , 犹犹豫豫地说 :“ 但是 , 你要等我考上大学之后 , 而且一定要有三转一响 。“

李观梁郑重其事地点头 ,“ 一定 !“

他被础下来的馆饼喜悦得冲昏头脑 , 没留意水鹏口中的什么考大学 , 不管不顾地亲上水鹊的唇 。

又砸又咬又吸 , 简直要把心上人的湿红舌尖 , 吞吃进入肚子里去 。

一丁点儿甜滋澡的水也不放过 , 搅动着饮尽 , 稍有亮晶晶的水液从唇缝里溢出 , 他就一下一下啄吻卷走 。

湿情和欲望像是潮汐一样涨满了李观梁的胸膛 , 潮水浪打 , 他拥吻水鹊 , 要把水鹊嵌入身体里 。

水鹊不明白 , 怎么以前头次接吻 , 还是蜻蜓点水不懂得要伸舌头的男人 , 亲过几次之后 , 一下子变得这样 ?

似乎只有他一直以来 , 接吻的技术学不会进步 。

他又被男人亲得抽抽喳喳哭 , 生理性的泪水溢出来 。

小脸上挂着几颗泪珠儿 , 从眼角滑落到下巴尖 , 要落不落 。

杏花春雨打湿了似的 。

卫生所门外的青年们抱着西瓜回来 , 未进门就瞧见了里头拥吻的情状 。

小知青泪眼濮胧 , 清珠子不断地流消 。

两个人分开的时候 , 水鹊让人亲得呆呆的 , 丁点儿的软红舌尖未收回 , 裸露在空气当中 。

牵扯的银丝 , 下巴尖的泪珠 , 湿亮亮的红舌 , 把午后变得前所未有的潮热 。

愣头青里不知道是谁先咕呵咽了咽口水 。

他们全都不自觉地动动喉结 , 口干舌燥 。

对比起里头脸粟晃粉的小知青 , 他们的脸色像是泼了猪血一样躁动涨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