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是我做的了?”看着薄瑾御阴云密布的脸色,沈宁苒拧紧眉。

    “最好不是。”薄瑾御冷着脸走出去。

    沈宁苒扫了眼屋内的钟表,这个点赫赫应该被送去上学了,沈宁苒也没打算在这里多留,下楼就打算离开,走到门口薄家的保镖却抬手拦住了沈宁苒。

    “为什么拦我?”

    “抱歉沈小姐,少爷说他回来前,您不准离开。”保镖面无表情,公式化的语气通知沈宁苒。

    “凭什么?”沈宁苒闻言,怒气顿时上来。

    “这是少爷的意思,少爷说您不能走,您就是不能离开。”一如既往强势的态度。

    沈宁苒知道薄家的保镖只听薄瑾御的,他说不让她离开,这群保镖八成硬绑也会把她绑在薄家。

    沈宁苒深吸一口气,与其说是要等薄瑾御回来再放她离开,不如说是等薄瑾御调查完关欣月这件事,确定跟她无关了再放她离开。

    这个人终究还是怀疑她。

    沈宁苒轻轻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朝客厅走去,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他再怎么查也跟她无关,她也不怕他查。

    只是……谁会绑架关欣月?

    或许是她自己的仇人吧。

    沈宁苒揉了揉太阳穴,回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现在连手机也没有,什么都做不了。

    她十点还让公关部帮她约了姜乔见面。

    看这个点怕是来不及了。

    沈宁苒坐在沙发上等了两个小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抬眸望去就看到薄瑾御急匆匆地回来,怀里还抱着伤痕累累的关欣月。

    沈宁苒站起身,薄瑾御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抱着关欣月上楼,紧随其后的是一大波家庭医生。

    “沈宁苒上来。”薄瑾御怒气冲冲地叫她。

    沈宁苒一时没反应过来,但已经有保镖上前来拽她,“不用拽我。”

    沈宁苒收回视线,“我自己会走。”

    沈宁苒大步跟着上楼。

    房间里围着一大堆医生,关欣月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衣服被划出了几道口子,浑身都在哆嗦,看起来不仅伤了,而且吓得不轻。

    她咬着没什么血色的唇瓣,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滑落,看着可怜极了。

    沈宁苒有些惊讶关欣月的惨状,不等她多想,男人如利刃一般的视线扫到她身上,“她身上的伤你弄的?”

    沈宁苒眉头紧锁,她不用多想都知道在回来的途中,关欣月肯定是添油加醋的告过状了,她也并不想隐瞒什么,做了就是做了,“头撞了一下,腿踩了一脚。”

    薄瑾御冷笑,一双深邃的眸子犀利又冰冷,“怎么不狡辩了?”

    “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狡辩?”

    “还有呢?”

    “没了。”

    “没了?”薄瑾御眼里的冷光更甚,“将人绑架,丢到荒郊野外,恶意恐吓不是你做的?”

    沈宁苒被薄瑾御再一次犀利的质问,他问出这句话时,心里已经认为这件事跟她有关。

    沈宁苒苦涩一笑,虽然知道否定没用,但她依旧坚定的回答他,“不是。”

    薄瑾御不会信的。

    “不是?”薄瑾御凉薄的唇勾起冰凉的弧度,“刚刚不是说不狡辩,现在怎么又没胆子认了?”

    沈宁苒果断闭嘴,在他把罪名扣她头上时,她说的一切都变成了狡辩。

    那她还能说什么呢。

    沈宁苒垂眸摇头苦笑。

    沈宁苒的沉默让薄瑾御更加烦躁,“没话说了?”

    “你不说我来说,她腿上有伤难以走动,你派人将她扔到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失血过多是会死人,你不是不知道,她若是一直找不到有信号的地方,她今天就死在郊区了,沈宁苒,你这是要置人于死地啊。”

    薄瑾御赶到的时候,关欣月正倒在地上,她受了一晚上的惊吓,加上伤口感染,正在发烧,医生都说再晚点就凶多吉少了。

    这明显是没打算让关欣月活着走出去。

    相当于直接夺人性命,这得有多歹毒啊。

    而关欣月说,她昨晚和沈宁苒发生了争执,她是在沈宁苒离开后被人绑架的,那么绑架这件事除了她没有其他人会做。

    一阵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响起。

    “啪。”

    沈宁苒左脸一阵麻木的疼痛,她抬头时巴掌已经落了下来,她根本避无可避。

    “毒妇。”关欣月的母亲庄玉梅对着她歇斯底里地怒斥,“当年你就害死了欣月的孩子,你今天又要置她于死地,你这种毒妇当年怎么就没死啊?”

    沈宁苒抬手抹掉嘴角的血液,缓缓抬起头,冰冷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的一身奢华打扮的贵妇。

    她冲上来就要继续打她,沈宁苒抬起手,一巴掌扇了回去。

    庄玉梅捂着脸倒退了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宁苒,“你居然还敢还手。”

    庄玉梅旁边的关霆建眼见妻子被打,满是威严的目光一冷,身后的手下立刻会意上前。

    薄瑾御皱紧眉,看着旁边女人脸上清晰的五指印,眼底的神色瞬间狂风呼啸,扫过上前来的两人,冷声,“轮得到你们教训?滚!”

    关霆建的两个手下顿时不敢上前。

    “瑾御,你什么意思?”关霆建眉头紧蹙,满脸怒容,显然对薄瑾御出手阻止很不悦。

    “我的地盘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出手教训我的人了?”

    “她差点害死欣月,你还护着她?”庄玉梅怒不可遏,仿佛恨不得将沈宁苒拉出去抽筋扒皮,“这种女人就应该直接打死,瑾御,你别忘了,欣月才是你的未婚妻。”

    “听不懂人话就去回去重新进化。”

    “你!”庄玉梅怒哼了一声,似乎没想到薄瑾御会这样护着沈宁苒,“好,她伤害欣月的事情证据确凿,你护着她,我们自会找薄老爷子来评理。”

    “你不必拿他威胁我,我若是硬要护着,他又能如何?”薄瑾御的声音冷到极致。

    “薄瑾御!她差点害死了欣月,她凭什么还好好站在这,她就应该立刻去死给欣月赔罪。”

    面对庄玉梅的喋喋不休,薄瑾御眼底的暴怒差点压不住,咬牙切齿问,“一点人话都听不懂,要不要我找人给你治治脑子?”

    关霆建抬手拽住自己的妻子,目光阴鸷地看着薄瑾御,“我等你的处理结果。”

    薄瑾御的意思就是沈宁苒是他的人,轮不到别人教训,更轮不到别人来教他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