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宴迟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对面男人威严的声音发沉道:“婚礼上你丢下念念一走了之,现在还敢给我打电话?”

    宴迟不以为意,漆黑的眸子微眯,“何董,我们一直都是利益关系,结婚也只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

    当初何富海想要跟宴家联姻,但何苏念这情况宴家谁会要她。

    巧的是两家门当户对,宴衡也有联姻的心思,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儿子娶何苏念。

    宴司州为了羞辱宴迟,提议让宴迟娶了何苏念,说白了宴迟不过是联姻的工具。

    宴衡觉得合理,逼迫宴迟娶何苏念,但实则宴迟当时没什么在乎的东西,也不靠宴家生活,若是他不愿意,谁都逼迫不了他。

    不过他发现何家能利用的东西远比他想象的多,于是宴迟找到何富海,提了自己的要求。

    宴迟想成为宴氏的股东,想进入宴氏集团,而宴司州一直提防着他,自然不可能给他拿到股份的机会,而何富海却有这个能力帮他弄到股份。

    何富海是商人,自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要让何富海帮他,他也要给予何富海相对的报酬。

    联姻,娶何苏念就是其一。

    拿到宴氏后将宴氏四分之一资产赠予何富海是其二。

    宴氏是一笔庞大的资产,谁能不心动。

    电话那头的何富海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宴迟并不是一个好掌控的人,他现在有些担心往后的日子。

    何富海沉沉地哼了一声,道:“难怪你父亲和你那个哥哥要如此提防着你,不是没有理由,你现在找我是为了三天后宴氏股东大会的事情吧。”

    “嗯。”

    “念念今天在家说你死了,我就知道你怎么会这么轻易死。

    放心吧,你要的已经帮你准备好了,你许诺我的东西我若是拿不到,我不会放过你。”

    何富海为了帮宴迟也是费了心思的,若是最后没拿到他想要的,他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

    “知道了。”宴迟挂了电话。

    何富海看着手机,叹了口气,喃喃道:“幸好没死。”不然岂不是白费了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帮他。

    “爸,你在跟谁打电话?”何苏念穿着一身白裙子,披散着一头凌乱的长发,突然阴恻恻地出现在何富海的书房门口。

    何富海吓了一大跳。

    自从上次的婚礼后何富海就感觉何苏念的精神越发的不正常,就像那种受了重大刺激疯掉的神经病。

    何富海很担心何苏念,她不是在家里打砸东西,就是像现在这样漫无目的的游荡。

    何富海叹气,他感觉自己的心理素质也是要够强大的,才能不被她吓死。

    “跟爸爸的一个朋友,你怎么还不休息,快去休息吧。”何富海耐心地哄着何苏念,也不敢跟她说什么重话。

    “是吗,我刚刚怎么听到你提到我了。”

    “就是随口一提。”

    何富海在帮宴迟,他和宴迟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何苏念现在的精神状态若是告诉她,宴迟还活着,那么她一定会去找宴迟,这样一来,宴司州也会很快发现宴迟没死。

    按照现在的情势,宴迟被认为已经死了,对宴迟是有利的,能让宴司州放松警惕。

    所以他自然不会告诉何苏念,宴迟还活着的事实。

    何苏念没有再问,眼神空洞无神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何富海的书房。

    翌日。

    沈宁苒原本打算再去一趟京城看宫舒澜,也为了接两个孩子回来。

    没成想她还没出发,墨苍就亲自把孩子送了回来。

    “妈咪,我们回来啦。”

    两个小家伙扑进沈宁苒的怀里。

    沈宁苒有些意外,看向墨苍,“墨苍长老,我原本打算过来接他们的,没想到你直接把他们送回来了。”

    “是两个孩子想您了,家主避免您再跑一趟,就派我把两位小少爷送回来。”

    很合理的理由,沈宁苒却总感觉宫舒澜是故意的,为的就是不让她去见她。

    墨苍任务完成后就离开了。

    沈宁苒把两个小家伙拉到自己的身边,满脸认真的问,“煜宸赫赫,这些天你们待在外婆身边感觉外婆怎么样?”

    “外婆很好。”赫赫抢先答道。

    煜宸在旁边很稳重的点点头,“对。”

    “妈咪的意思是外婆的病怎么样了?”

    “外婆说好多了,来给她看病的医生也说她好多了,只是外婆有时候会见不到人,墨苍爷爷说外婆是忙事情去了。”

    煜宸附和着道:“是这样的。”

    沈宁苒听两个小家伙这样说,倒是放心了些。

    “那顾庚霆呢?”

    赫赫摸了摸下巴,像在非常深思熟虑地思考沈宁苒的问题,“坏外公还是天天黏着外婆,外婆说他就是狗皮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