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ˇ 语言的天才 【2 合 1】

月上樟子松枝头 。

女知青瓦房的烟囱中先有含了中药味的炊烟 , 接着又开始一大团一大团地炊烟不断 。

那些烟气 , 将后山枝头上的落雪都熏化了 , 有小松鼠循着暖气奔来 , 或站在靠近瓦房的枝头 , 或坐在房檐顶 , 大眼睛贼司台地四望 , 防备着黑暗中的危险 。

屋内 , 林雪君喝掉属于自己的一小碗牛奶 , 之后便在灶边布置出了个衣挂 、 水盆架子等作为支撑 , 旧布搭围出的私 - 密空间 。

大木盆放在地上 , 边上摆个小马扎 , 手巾 、 肥皂等准备齐全 , 林雪君便跑到灶边去端热水壶和暖瓶 。

水壶里的水倒入雪盆中 , 里面堆着的白雪被热水融化 , 很快便兑出满满一盆热水 。

热水中沸卷起几根松针 , 再看 , 又会发现小松鼠的口粮 : 饱果的松塔 、 带皮的榛子 , 全被煮在沸腾的雪水中了 。

别人有玫瑰浴 、 牛奶浴 , 她们有 「 大山浴 “ 兴安岭浴 “ 小松鼠的口粮浴 “。

水中没有氮的味道 , 满满都是大自然的特殊香气 。

“ 我开洗了 “ 林雪君大叫一声 , 阑上帘子便开始脱 - 衣服 。

孟天霞和衣秀玉灌好暖瓶 , 又去门口取了白雪继续烧水 , 剩下的燃料和白雪足够她们每个人都洗个痛快 。

潮热的水蒸气汨沁向上 , 盘旋在棚顶 , 整个房间都暖和起来 。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 伴随着林雪君的嗝叹声 。

热水浸湿长发 , 温热暖意熏蒸皮肤 。 手指捞起热水按摩过头皮 , 打出泡沫 , 尽情地搓洗 。 洗去痒意等所有不适 。

冲洗过头发的水 , 再用来给身体做第一遍搓洗 。 换过新一盆清水 , 彻底将头发冲干净后 , 再第二遍擦洗身体 。

手巾吸饱了温水 , 擦拭在久渴的皮肤上 。 湿暖渗入毛孔 , 每一寸肌肤都得到了最温柔的呵护 。

幸福像肥皂泡泡 , 不断膨胀 , 在油灯昏黄的光晕下 , 闪烁彩虹色泽 。

林雪君洗完澡 , 长舒一口气 , 一边擦头发一边播帘步出私密小空间 , 拙屁股便上了火炕 。

刚洗好澡 , 身上暖呼呼的 , 屁股底下再被火炕一烫 , 啶妇科病都不可能来找她了 , 可真舒服 。

“ 轮到我啦 ~“ 衣秀玉兴奋地钻进 「 临时小浴室 “, 很快便在里面伴着水声唱起慈溪山歌 :

“ 栀子花儿短 , 代代花儿长 , 腊梅花每天晚上乘个风凉 。 喇叭花爱她三岁小元弟 , 白兰花相送一位美啦娇娘 …...“

孟天霞坐在炕沿帮林雪君擦头发 , 叽叽咕咕地聊今天发生的大小事 。

温暖湿润的瓦房外 , 有人正站在寒风中 , 被吹得瑟瑟发抖 。

采购员包小丽站在早上偷窥时的那棵树后 , 仍旧朝着大瓦房探头探脑 。

昨天到今天一直没瞧见那只病狗 , 也没见女知青们带东西出门 …... 到底治没治好呢 ? 难道真的还在治 ?

那得用多少草药啊 …..,

仰起头 , 便见知青瓦房的烟囱里汨汨地往外滚大团大团的白雾 , 全大队就她们的瓦房炊烟最粗 , 且连绵不绝 , 这是烧了多少柴啊 ! 屋子不得烧得考热了 ?

想象一下女知青坐在炕上直冒汗的暖壶劲儿 , 包小丽又缩了缩脖子 。

晚上的风 , 可太贼了 。

哎呦 , 她们屋里这么一直不停地烧火 , 不会是把病狗给炖了吧 ?

包小丽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 只觉得林雪君实在太狡诈了 。 给个要死的狗子白浪费了中药硬治 , 治不好了又隐瞒真相 , 自己把狗炖了吃 , 怎么能这么坏啊 ?

这些城里来的孩子心眼儿太多了 , 太坏了 !

树上忽然发出一阵吱吱声 , 不知是考鼠还是松鼠跑过 , 几大团积雪掉下来 , 正础中包小丽的脑袋 。

她哎咖一声 , 忙一边拍雪一边往自家跑 。

知青小院里两头看院牛见她跑走了 , 才溜溜达达转回墙根 , 依靠着卧下 。

小牛犊便也凄过来 , 挨着各自的妈妈睡觉 。

遥远的地方隐有狼嚎 , 大队中时不时传出几声低沉的犬吠 。

瓦房内孟天霞终于也洗好了澡 , 林雪君用她的洗澡水给糖豆擦了擦屁股和爪子 , 将生病的小狗照顾得比好狗还干净体面 。

“ 今天不怎么拉肚子了 , 也没有再吐过 , 肠胃治回来 , 这病基本上就好一大半了 。 “ 林雪君将布巾丢进滚烫的水中消毒 , 望着争气的小边牧 , 欣慰地叹气 。

“ 真好啊 , 我们糖豆就快变回健康小狗 , 再也不用被银针扎得像个刺猬一样了 。“

衣秀玉笑着应声 。

洗澡水因为还冒着热气 , 她们不舍得倒掉 , 有的灌了暖水袋放在被窝里 , 有的用来刷鞋洗衣服 , 有的倒在大桶里放门口冒着热气挡风 。

“ 糠豆真聪明 , 知道在你铺了脏布的地方拉尿 , 不在穆俊卿用木架子给它做的窝里尿 。 “ 孟天霞在林雪君抱着糖豆擦拭的时候 , 检查了下放在炕尾的狗窝 , 里面干干净的 , 没有一点赃污 。

自从糖豆能颤颤巍巍地挪动 , 它就没在自己窝里撒过尿 。

“ 比小孩子还聪明 。“ 衣秀玉一边给自己编麻花辩 , 一边坐到孟天霞身边 。

“ 你出发去春牧场前 , 它能痊愈吗 ? 转场路远艰辛 , 你总不能带着个病狗 。 留下来的话 , 我和衣秀玉又不会治 , 可咋整 。 “ 孟天霞也探手摸了摸糖豆的脑袋 , 有些犯禾

“ 会好的 。 “ 林雪君又给糖豆嘲了一剂温和的降温药汤 , 加一小碗养身汤 , 和半碘羊奶 。

待糖豆全喝完 , 林雪君将小狗举高凑到面前 。

糖豆夹着自己干巴巴的小尾巴 , 眷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睦与她对视 。

“ 以后你好了 , 也要照顾大白小白 。 “ 林雪君朝着门口拴着的母羊和小羊励了多嘴 ,“ 你是喝大白的奶长大的 。 现在喝了大白的救命奶 , 将来就要做最好的牧羊犬 ,

顾好大白和所有像大白一样的羊 , 知道吗 ?“

林雪君像教孩子一样栖声说话 , 糖豆大概听不懂 , 可夹着的尾巴却左右摆了起来 。

真可爱 !

林雪君一把将糖豆拢怀里 , 手在它因病而变得不太光滑也不太厚实的毛发上抓了两把 。

糠豆喝了一肚子液体 , 被放在地上没一会儿便尿了好大一泡 , 之后不等林雪君抱 , 已自行摇摇晃晃蹭到炕边 , 扒着土炕仰头等林雪君将它抱回炕尾的狗窗 。

衣秀玉和孟天霞看着它的样子都忍不住地笑 , 奶狗真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东西 。

收拾好房间 , 姑娘们的头发也都干得差不多了 。

油灯吹熄 , 林雪君钻进被窝 , 脚钻出被子 , 找到狗窗里的小糖豆 , 搓了搓它的屁股 , 小声咕唠 :

“ 快好起来吧 , 糖豆 。“

“ 哼唧 “ 小狗转过头 , 砾了舔林雪君的脚丫子 。

渐渐的 , 瓦房内所有呼吸都变得平稳 , 六个匀称的呼吸声交错 , 与炉灶中的火焰声混合成最催眠的曲调 。

草原 、 月亮 、 石头和树 , 也都睡着了 。

第二天中午孟天霞就要出发去场部采购新一批物资 , 穆俊卿提议大家写好家书给孟天霞 , 托她帮忙在场部把信邮出 。 知青们来一个月了 , 生活和工作上都有许多事想跟家人分享 , 对穆同志的提议积极响应 。

早饭后 , 趁还没开工 ,7 个知青都来到大瓦房 , 围在桌边写信 。

一时间屋内只有笔尖划擦纸张的好听白噪音 , 大家仿佛回到了读书时光 。

孟天霞的信提前写好了 , 便领了照顾糖豆的工作 , 坐在炕沿上给糖豆喂奶 、 喂中药 。

糖豆虽然还偶有喷嚏 , 但精神状态已经恢复许多 。 而且食欲转好 , 喂奶给它的时候 , 它还会吭吭叽叽地摇尾巴 , 主动讨要更多的奶喝 。 把奶碗放在地上 , 它也会自主砸食了 。

尤其今早量体温时已经不再发烧 , 之前干干的鼻头也变得湿润 , 身体状况大为好转 。

孟天霞喂好狗 , 将它的窝放在地上 , 方便它自己跑去门口上厕所 , 或者有精神的时候能在屋里溜达溜达 。

她自己则在柜子里翻腾了会儿 , 找出一个用报纸包得方方正正的东西 , 并几份报纸 , 一起放到林雪君手边 。

信才写了一半的林雪君拿头 , “ 什么东西啊 ?7“

“ 给你的 。 “ 孟天霞揩开纸包 , 对里面放着的羊绒围巾道 :“ 是我妈亲手织的 , 特别暖和 , 你转场的时候围着它 。“

“ 你开拖拉机的时候也很冷的 , 这么贵重 , 我不一一 “ 林雪君忙要推脱 。

孟天霞却按住围巾道 :“ 你从春牧场回来再还给我 。 草原上风贼大 , 你就别跟我容气了 , 拿着戴 。“

“ 谢谢孟同志 。 “ 林雪君伸手摸了摸羊绒毛巾 , 触感细腻 , 软乎乎毛茸茸的 ,

别舒服 。

“ 咱们就别说这些了 , 聚餐时用的猪油 、 酱油和菜啸的都是你的 , 你声都没吱一下 , 我心里记着呢 。“ 孟天霞又指了指桌上放的另外几份报纸 , 介绍道 :“ 这是我在场部买的报纸 , 你到了春牧场要是寂宸 , 就读读报 , 也能有点激味 。“

“ 好 。 “ 林雪君没再说谢 , 只珍惜地将几份报

纸展开扫视过 , 又重新折好 。

这个时代家家户户几乎都没电视机 , 收音机也是稀罕东西 , 人们想了解新闻实事 , 多半靠报纸 。 因为纸张珍贵 , 好多大报业都发生过印刷量提不上去的情况 。 也因为纸少 , 有时城市里买报纸还需要配额 。

在草原上能看到这么多报纸 , 也算很享受的事了 。

她将报纸折好放在围巾上 , 摆到左手边 , 准备继续写信 。 目光收回时 , 不经意地掠过上面刊登的投稿地址 。

林雪君微怔了下 , 忽然想起自己抽屉里写的几篇文章 :

《 草原的早晨 》 《 冬牧场上的牧民 : 草原骑士 》 《 草原的馈赠一一牧区人民公社见闻 》

她救治母牛 、 接生小牛犊 , 能赚 5 角钱 。

给一些小报纸投稿成功的话 , 好像也能赚几毛钱的 。

这个时代 , 连领袖都在领稿费 , 她是不是也可以试着投下稿呢 ? 如果能被刊登

… 如果能跟领袖的文章一起刊登 …...

说干就干 , 她在桌面上一撑 , 转头便去自己的小抽屉里 , 取出了陆陆续续无聊时积累的文章 。

重新坐下后 , 林雪君又将自己的文章看了一遍 , 修改了些句子 、 词组后 , 便准备重新用信纸将它们誉抄一遍 。

可是低头看看自己的字 , 她又皱起眉 。

86 年国家才颂发了最终版的 《 简化字总表 》, 并废止了之前的二简字 。 现在许多字跟林雪君后世使用的简体字写法并不一样 。 她写写信 、 写写工作日志时 , 出现简体字跟当代字型不同的情况 , 还能说是写了大白字 。

但要正式投稿 , 就不合适出现这种状况了 , 可是 , 现在到底哪些字跟后世不同 , 她还无法完全分得清 。

而且 , 她是从电脑时代过来的 , 写论文 、 写文章都敲键盘 , 既没练过字又很少用笔 , 书法实在没得看 。

这样的字出现在投稿里 , 就算文章内容 oK, 编辑也会因为阅读她的文章伤眼睛而退她的稿吧 。

挠挠头 , 她转头朝身边的穆俊卿望去 。

卷毛青年坐姿如松般笔挺 , 手握着钢笔 , 一笔一划 , 写出的字方正有型 、 勾画有锋 , 特别好看 。

馋 。

穆俊卿发现林雪君在偷看自己写信 , 便用左手盖住信纸 , 在她望过来时谴责地瞳她 。

“ 我不是偷看你的信 …...“ 林雪君忙摆手解释 , 并提出自己想投稿 , 希望他能韧她誉抄文章的请求 ,“ 我不白请你帮忙 , 半罐焦糖 , 怎么样 ?“

LR, “ 穆俊卿虽然有些犹豫 , 但还是点了头 。 他快速写好自己的信 ,

接过林雪君递过来的三篇文章 。

扫视过她的字迹 , 他肃容点头 :

“ 你自己有空的时候 , 还是要好好练习一下书法的 。“

林雪君窖得挠头 , 写好自己的信后便转身离开了圆桌 , 免得又被他嘲笑字迹难看 。

她又给糖豆量了口口温 , 之后整理起自己去春牧场路上要用的东西一一

焦糖得带着 , 牧民们煮茶的时候 , 如果她嫌苦 , 可以自己放两颗焦糖 , 为转场的路途增增甜 。

新买的羊绒鞋垫得带着 , 几件最厚的衣服都穿在身上 , 就算裹成球 , 也得做好保暖准备 , 兽医卫生员决不能生病倒下 …...

她正一边整理 , 一边思考还有什么能带的 , 桌边正帮她抄文章的穆俊卿忽然举

着她的文章 , 如获至宝般朗声道 :

“ 【 黑夜中的群山 , 如伺机狩猎的玄色巨蟒 , 蜿蜒爬过地平面 。】 这句写得真好 , 这个比喻生动又新鲜 , 我以前从没读到过 。“

林雪君拙起头 , 有些茫然地看向穆俊卿 。

桌上写信的人也纷纷拙头 , 王建国最先反应过来 , 跟着感慨道 :“ 文笔真好 , 形容词用得活灵活现 。“

“ 你们听 , 这句我也很喜欢 : 【 母牛极瘦 , 骨头将皮支成个空荡荡的小帐篷 。】「

帐篷这个形容词真不错 , 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 “ 穆俊卿将手中稿纸递到王建国面前 , 继续分享他看到的好词好句 :

“ 你再看这句 : 【 我们这些知青 , 就像一群纸上谈兵的将军 , 被一箩筐地丢上战场 , 明明满腹知识学识 , 却不能驾驭一匹野马 。 我们看不懂草原上的风 , 读不懂草坡的起伏 , 甚至在拨开白雪看到绿芽在雪未化时就萍发 , 大叹这是奇迹 。13 岁的小牧民却说 , 这稀松平常 , 草原上尽是这样开在冰雪下的花 、 长在冰雪下的草 , 春天和温暖还没来 , 它们已经开始发芽 、 准备开花一一稀松平常啊 , 草原上稀

松平常的奇迹 ! 】

穆俊卿一边读 , 一边用手指将桌面敲击得笃笃响 , 啧啧道 :

“ 写得多好 , 读起来轻快又美好 。 我也来到草原了 , 怎么写不出这样可爱的文字吱 “

二十一世纪也就是及格作文水平的文章 , 在穆俊卿和其他几位知青看来 , 竟像是优秀作家的优秀散文一样 。

好像每一句都是独创的新鲜描绘 , 都是灵气逼人的好文笔 , 都需要细细品味和摘抄 。

林雪君惊愕地僵直了肩膏 , 因为被人念出自己写的字句而尴尬得脚趾抠地 。

在穆俊卿抖开稿纸 , 准备继续念句什么时 , 她一个冲锋撞到穆俊卿面前 , 毫不犹豫地举起右手 , 一把振住了他的嘴 。

她通红着脸 , 羞家到头发都被热意烘得卷曲蓬松起来 。

不 !

不要再读了 !

“ 你再读 , 就不用你帮我抄了 ! “ 林雪君声音磕巴 ,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

你要读就读 , 明明没有那么厉害的句子 , 却夸得天花乱坠 , 我真的会羞耻欲死误 !

她会觉得好像在被讽刺一样啊 , 名不副实嗽 。

“ 真的写得很好啊 , 许多句势 , 遣词造句的节奏 、 韵律 , 和用词的方式 , 比喻的方式 , 都别开生面 , 我在之前读到的文章里没有见过 。 你的文风好新奇 , 很不一样 ,

很 …... 耳目一新 ! “ 穆俊卿拉下她手掌 , 据理力争 。

他不太说得上来 , 但仍仰起头 , 表情正经且严肃地向她解释 , 企图让她明白他绝不是在夸张 。

其他知青们也七嘴八舌地应和 。

林雪君有些恍惚 , 难道在大家看来 , 她写的真有那么好 ?

垂眸怔了会儿 , 她渐渐有了些想法 。

不记得是谁说过 : 语言是在演化 , 在生长的 。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 【 文学 】 【 文字 】 随着时代的进步而变化着 , 这种变化在未来人看来是习以为常的 , 就像每天照镜子看自己的人不会意识到自己变考一样 。 可在过去人眼中 , 却能明晰地察觉出这种 「 演化 「。

就像你现在讲话的方式 , 小时候听刨 , 会觉得有趣有意思一样 。

第一个夸女人像鲜花一样的人是天才 , 第二个夸女人像鲜花的人是庸才 , 第三个夸女人像鲜花的人是蠢材一一这句话里不就蕴含着这种 【 语言的演化 】 嘛 。

所以 , 在六十年代的人看来 , 她这个未来人写的最多算还可以的字句 , 其实非常有趣非常新颖有文采 ?

“ 真的吗 ?“ 林雪君还有点迟疑 , 竟还有这种状况存在 ? 她之前一直没愚到这点 。

她 …... 好像穿越到一些天才之前 ,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 成为 「 第一个提及女人像鲜花 「 的人了 。

“ 当然 ! “ 穆俊卿用力点头 , 接着又要念句什么来证明他的观点 。

林雪君见他还要念 , 忙及时振住他嘴巴 。

穆俊卿被她按着肩胸挡住嘴 , 有话要说却说不出 , 只能睁大眼睛 , 用眼神传达自己的情绪 。

真的好的东西 , 必须要分享啊 , 怎么能害羞不讲呢 !

写得这么好 , 肯定会登报的 , 到时候也一定能看到嘛 。

桌边的其他知青们见穆同志被剥夺了发言权 , 便依次替穆俊卿辩论起来 。

在林雪君阻止穆俊卿念诵后 , 场面不仅没得到控制 , 反而愈发热烈吵闹 。

本来觉得羞耻的林雪君 , 渐渐在这些声音中迷失 , 竟开始接受大家的说法 。

羞意褪去 , 她面颊染上幸福的艳色 , 开始被此起彼伏的夸赞声虏获 。 眸光里的耻意也变成充满期待的水光 , 激淮生辉 。

穆俊卿悄悄拿头 , 目光描摹过站在身侧的林雪君的面孔 , 忍不住露出艳照表情 。 深吸一口气 , 他低头盯住自己压着稿件的手 , 指尖一下一下抚平信纸 , 林同志真的太有才华了 , 那些文字怎么就那么美呢 …...

糖豆恢复精神后 , 偷偷跑到炉灶口掏炉灰 , 粘得满脸满爪子炉灰 。

被林雪君一行人类吵闹的声音吓一跳 , 它还以为是自己被抓包 。

夹住尾巴 , 贼台司地转头 , 从炉灶后探出了一颗脏右司 、 灰突突的奶狗脑袋一汪 ?

作者有话要说 :

【 牧区宣传大使 , 即将上线 。 (wb 晋江轻侯会附上那个时代的一些稿费制度等详细伟息和稿费单等的照片 , 感兴趣的可去看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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