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群山,波涛汹涌的大河,接天连山的关隘,这就是横断邦周东西二都的雄关。

    函谷关下,无数的秦人聚集在这里。

    虽然函谷关已经不像是过去几百年那样的险要,现在能够同时容纳数辆车摆开,但依旧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这还是一个需要用鲜血和生命来突破的雄关。

    区别只是在于,之前的函谷关十条命换一条命,现在的函谷关五条命换一条命罢了。

    随着战鼓之声,秦人宛如潮水一般,一波波的冲锋。

    尸体则像是下饺子一般,从城墙之上落下,无数的肉泥堆积在城墙之下,很是鲜艳,鲜血和脑浆的混合物,红白夹杂,有些像是巫女的礼服。

    尸体之中,仅仅面部血肉模糊,已经算是好的,其中绝大多数尸体的头颅都直接凹陷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远古的战神刑天。

    投石车只有离散的几架,因为地势太过险要施展不开,只能慢慢地耗费人力在与函谷关平齐的山上重新组装。

    主要还是依靠这些年新发明出来的强弩,这种弩的威力和距离都远远超过了弓箭,不仅仅能对人造成巨大的杀伤,甚至还能对城墙造成一些破坏。

    面对居高不下的伤亡,秦伯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既然已经决定攻打函谷关,这就是必然的结局。

    “魏氏的伤亡如何?”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负责组织进攻的秦国将军脸色终于好了一点,说道:“魏氏的伤亡远远比我军低,但是这些时日不断强攻,他们的损失大概在我军的三分之一。”

    在守城战中,这种伤亡比已经很不得了!

    秦伯闻言很是高兴,踱步道:“就这样打,主要目的就是杀伤魏氏的士卒,魏卿一定会坚持不住,现在开始让之前安排的人规劝魏卿。”

    函谷关之上,同样到处都是战争的痕迹,强大的弩箭钉在城墙上,偶尔落下的投石机砸出的一个个深坑。

    守城方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按照现在的局势,只要后勤不出问题,起码能够坚持三五年,但是晋国魏卿的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致。

    “这些秦人是疯了吗?他们这样攻击函谷关,哪怕是拿下了函谷关,难道还能有兵力到中原去争锋吗?”

    从来到函谷关之下,秦人就是一副要死磕的样子,即使是夜晚也是一刻不停息,付出了无数的伤亡,但是依旧没有一刻停止。

    魏氏的家臣急声道:“家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秦国是数百万人口的大国,带甲三十万。

    就算将秦人全部歼灭在函谷关之下,难道魏氏就能独善其身吗?

    家主,当日公子高说的没错,对于我们来说,这实在是一场没有必要的战争啊。”

    魏氏家臣口中的我们当然不是晋国,若是晋国的话,就算秦人死光也不可能突破函谷关。

    这里的我们是前来镇守函谷关的魏氏。

    晋国之中的大卿族之一!

    家臣的话让魏卿陷入了沉思之中,见到魏卿这副神情,想着家中的美人和源源不断的宝物,心中暗自欣喜。

    魏氏的封土靠近秦楚两国,是两国渗透最深的晋国卿士,不仅仅是交好卿族,秦楚两国还收买了无数魏氏的家臣。

    这些人倒是不至于直接将魏氏卖掉,但是让魏氏靠近秦楚还是能够做到的。

    回到府邸之中,出身秦国的魏卿侍妾同样劝说他,“贵君,秦国的强大,是妾身亲眼所见的,若是再这样僵持下去,魏氏的损失一定会更大,不如直接将秦军放过去,这对魏氏来说没有伤害。”

    连续几日,魏氏私兵不断增长的伤亡和众人或明或暗的劝说,让魏卿忍不住回想起数月之前公子高所说的话。

    数月前,秦人刚刚来到函谷关之下。

    公子高命人将一箱箱的宝物抬进了大殿之中,魏卿有些贪婪的望着这些珍惜的宝物。

    公子高非常恭敬地向魏卿行大礼,这是臣子对外国君主才会行的礼节,当时就震惊到了魏卿。

    他连忙说道:“公子,您这是何意啊?

    我只是晋国卿士,不是国君,您这样的礼节是不妥的。”

    没想到公子高竟然笑着说:“魏卿,这是我国国君向您表示祝贺,因为您马上就要成为诸侯国主了。”

    没等魏卿反应,公子高就接着道:“魏卿您是晋国的上卿,与其他的卿族轮流执掌晋国的国政。

    魏氏的封土和人口占据了晋国的三成,不论是地位还是实力,您都远远超过了大多数的君主,但您却只是一个诸侯卿士,这难道是合适的吗?

    这些领土都是您的先祖打下,晋国公室没有付出一兵一卒,却从这些领土之中收取赋税,这不是为君的道理。

    您看这些宝物,秦国一向贫穷,但是却能够轻易的取出如此多的财货奉献给您。

    而您呢?

    您的封土是多么的富饶,却将大部分的财富奉献给了公室,您真的甘心吗?”

    明晃晃的阳谋离间,根本就不需要用狡言去装饰。

    魏卿闻言勃然大怒道:“原来秦国国君将您派来,竟然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吗?

    想要离间魏氏和公室之间的关系,然后让我放秦军通过函谷关吗?

    那秦伯可就想错了,我与国君不仅仅是君臣,还是挚友亲朋,曾经在翼城之中,歃血为盟,永不背叛。”

    公子高并不在意魏卿现在的这种勃然大怒的态度,交谈不过短短的几句,魏卿就表现得这么愤怒,这恰恰说明刚才的话刺中了他心中的薄弱点。

    “魏卿,秦国的国君是闻名西陲的君子,整片关中大地上都在传颂国君的仁名,怎么可能挑拨您和晋公的关系呢?

    秦国这是为了您和魏氏着想啊。

    晋文公之时的大卿族,到了如今,存世的还有一半吗?

    昔年的智氏又是何等的辉煌呢?

    晋国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又在何方呢?

    五十年前赵氏只差一点就被灭族,难道您忘记了吗?

    现在您成了最大的卿族,晋国公室难道能够容忍您的存在吗?

    晋公明明知道秦国举国叩关,却还是将您的氏族派来了函谷关,这难道是出于信任吗?

    即使有着大关天险,秦人悍勇的声名谁又不知晓呢?

    魏氏的士卒是一定会被消耗的。

    国君让我对您说,即便再多秦人的性命伤亡在这里,秦国一定要通过函谷关。

    秦国和魏氏两败俱伤之后,秦国大不了退回关中,崤函之西在秦国的手中。

    虽然不如函谷关如此险要,但关东诸国想要进入同样要付出血的代价。

    但是魏氏呢?恐怕等待您的唯一结局就是覆灭吧。

    真是可惜,秦国的国祚已经五百年,往后还会有五百年,而魏氏或许三十年之后就不存在了。

    魏卿您想要做晋国的忠臣,还要问问家族之中的其他人答不答应。

    我言尽于此,还希望您能够好好想想。

    秦军明日便会开始叩关攻城,您会看到秦国的决心!”

    说完,公子高依旧用国君的礼仪向魏卿大礼参拜就直接离开。

    只留下了一句诛心之言,“卿族哪有常开不败,唯有化家为国,才是至高的荣耀和权力。”

    时隔数月,公子高再次回到了函谷关之中。

    这座雄城笼罩在战争之下,充满了肃杀之气,无数的伤兵被运到城中医治,到处都是痛苦的呻吟之声,和秦军的大营没有丝毫的区别。

    公子高依旧恭敬地向魏卿行礼,没有丝毫地倨傲,还带来了比上次还要多的财货。

    这让魏卿有些憋屈的心舒服了一些,他感受到了秦国的诚意。

    “魏卿,国君让我为您带来问候,希望秦魏之间,能够百年盟好。”

    魏卿叹道:“公子,上次您所说的,诚然是至理啊。

    但是魏氏的封土虽然大,却都是分散开的,魏氏的势力大,却得不到周天子的承认。

    如何能成为诸侯国主呢?”

    公子高大声笑道:“魏卿,晋公这些年对天子时常不敬,秦国在西陲也是听说过的。

    若是您愿意放秦军入关,秦军愿意和您联合起来,进攻处于韩氏封地的晋军。

    楚军就在南阳,到时候三方夹击,难道晋军会不失败吗?

    到时候吞并了韩氏的封土,再向东平定向天子进献谗言的郑侯,最后到洛邑之中请周天子册封。

    您立下了大功,难道周天子会不奖赏您吗?”

    魏卿有些震撼,这是要拿刀子逼迫周天子册封吗?

    真不愧是来自西陲的蛮夷,果然不知道什么叫礼仪。

    魏卿叹息道:“秦国远在西陲尚且知道要劝谏天子,真是忠诚。

    晋公多次向天子提出想要以王礼下葬,这是何等的不敬呢?

    身为臣子,我理应向晋公劝谏,之前却一直没有做到,现在是时候向国君提议了。”

    双方一拍即合,秦军叩关数月不曾撼动丝毫的雄关,就这样向秦人敞开了大门!

    上兵伐谋,破雄关难,破人心易!

    ……

    宋国之中。

    齐人再次灰溜溜的从城墙之上被赶下来,吴军的将领有些奇怪的望着齐人,眼底则是明显的嗤笑,

    吴军的贵族基本上都在憋着笑,但是吴国的士卒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纷纷嘲笑道:“齐人,你又被打了,灰溜溜的败退。”

    齐军的士卒就羞愧的涨红了脸,摆摆手说道:“别胡说,攻城失败不算是失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吴国士卒又指着另外一侧已经冲上城墙和宋人厮杀的吴国士卒道:“上一次你们也败退,这一次也是。”

    于是齐军士卒就灰溜溜说着什么“齐国是诸侯霸主”之类的话溜回了营地之中。

    齐国的军队显然不像是他们的嘴那么强,这些念念不忘恢复桓公霸业的齐人,面对宋人竟然被打了满脸血。

    齐国的军队在这一次攻宋的行动之中,算是将曾经霸主的脸面丢了个一干二净。

    齐桓公之后,齐国逐渐衰落了数百年,但是由于一直以来与洛国和晋国同行,所以从来没有过大的失败,甚至在一百多年前的颖水和议之中,还大大的出了一把风头。

    但是这一次攻宋,齐国和吴国一同攻城之时,由于吴人悍勇,还算是有模有样,但是一旦齐人自己攻城,战绩简直惨不忍睹。

    齐人的单兵素质是不算太差的,但是可能是分别来自不同的元士麾下,一旦人数变多,战斗力就会显得非常奇怪。

    这种情况甚至引起了洛国的注意。

    因为后续的大战,全都是大兵团主力,即便不包括后勤兵,光是战兵数量都是数万。

    如果齐国还是现在的这种状态,那么在后续的战场之上就只能成为突破口,这是洛国所不能允许的。

    为此事洛直还专门向临淄写了信,希望他们能够选出一位能够统帅大军作战的上将军,来对齐国的军队进行统一的规划。

    经过几个月的调整才算是渐渐地有了成效,在这个过程之中,齐国已经有上万人死在了宋国的土地上。

    当然宋国人死的更是多,不仅仅是士卒,还有无数的普通国人,乱世之中,想要活着实在是太难了。

    郑国之中,洛直率领着洛国十万的大军,再加上之前收拢的王室军队,还有那些郑国的军队,整整二十多万的军队在郑国之中,对于后勤的压力是极大的。

    仅仅几个月就将郑国的粮食吃掉了两三成,以郑国的储备,最多支撑这样的大战一两年。

    洛周联军二十万的军队在宋国军队身后一路追杀,宋国留下了无数的尸体。

    洛直见到姑太祖母当初对各国形势的判断基本上没有错误之后,就已经彻底明白,这场战场绝对不能一败涂地。

    之前姬灵均为洛直分析了列国的局势,甚至预言了大战的可能性,“这场战争胜了,邦周的形势并不会变好,因为晋国和齐国都已经变质。

    这场战争若是败了,邦周的天命就会直接落地,洛国会随着邦周覆亡。

    这场战争若是基本上平手,或者说小范围的失败,那么邦周还能够维持一百多年,或者两百年。

    但不论是哪一种结局,天子的王冠都是要彻底被打落在地的,老祖宗所创立的宗法制度已经走到了它的尽头,周礼的存在会彻底成为历史。

    这些罪责会背负在你的身上,伱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这就是当初姑太祖母对他说的话。

    洛直并不在乎自己未来的名声,但是对于姑太祖母对未来的预料,他却感到恐惧无比。

    他知道邦周的存续对素王有着好处,面对现在这种复杂的局势,他只能暗暗祈祷,“老祖宗,直虽然愚笨,但愿意用这一身血,为您再博出两百年来,所有的洛氏子弟和整个洛国的子民都愿意。”

    对于那些珍贵的天命神器,洛直秉持着能不用就不用的原则,因为姑太祖母说的很是清楚,即使这一场战争胜利,邦周的局势依旧不会变好。

    姑太祖母的智慧是毋庸置疑的,既然如此,那么就没有必要将天命神器浪费在这里。

    宋公和陈侯两个人率领着大军不断地向着颖国境内逃去。

    颖国的确是国小力弱,再加上楚国就在南方,仅仅是一场野战,颖国的军队就直接被击破,根本就没能将宋国和陈国的军队拦住。

    宋国和陈国的军队不断地逃着,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知道了楚国和吴国全面开战的消息,这让他们欣喜若狂。

    “楚国和吴国全面开战,那么楚国定然是倾巢而出。”

    等到他们终于遇上了楚国的军队,连忙会和的时候,却发现楚国竟然打的是兵谏的幌子。

    这让宋公和陈侯两人面面相觑起来,什么情况?

    你不应该直接造反吗?

    你不应该大声嚷嚷着,说要到洛邑之中去试试九鼎的轻重吗?

    项程没想到宋国和陈国居然被打的这么惨,听到宋公和陈侯已经将周天子的军队打的崩溃,项程直接笑出声来。

    听到洛国的军队支援而来的时候,项程脸上的神情有些晦暗难明起来。

    “二位国君,开始收拢你们的军队吧,还有那些带来的辎重,接下来是真正的大战了。”

    楚国大军北上的消息已经传来,洛直率领着大军停驻在了黄淮平原以北百里,这里曾经是蔡国的土地。

    洛国的大将分析着现在的局势,“天子,国君,楚国目前的兵力未知,但楚国占据了大片肥沃的土地,发展水利,以楚国的国力,战兵三四万,总兵力二十万是没有问题的,宋陈联军应当还有十万人。

    现在要等晋国的大军和洛国剩余的兵力前来,齐国和吴国的军队恐怕是等不到了。”

    齐国拉跨的战力成了大战的隐患,本来是要迅速突破宋国,没想到齐国竟然被宋国绊住了手脚。

    吴国和楚国在大别山以东杀红了眼,根本不可能支援,甚至战况紧急的情况下,还可能将宋国境内的军队撤回去。

    留下齐国和宋国双方菜鸡互啄。

    楚国的使者来到了洛国的大营之中,满脸傲然的向姬摆说道:“国君听闻天子无故伐宋,很是忧虑。

    宋国是殷商的后裔,是素王所立的二王三恪之一,在邦周作为宾客存在,苛责这样的贵宾,不是天子应该做的。

    郑侯向您进献谗言,这样的臣子应该被诛杀,才能给宋公交待,才能安抚宋人之心。

    国君认为您应当学习上古的圣王,向全天下阐述自己的罪过,表达自己的忏悔之意。

    如果您这样做了,天下人一定会感激您的仁德,而消弭现在的战争。”

    诛杀郑侯这话一出,帐中众人就同时变了脸色。

    楚国这是故意过来恶心人的,他们明明知晓郑侯已经被诛杀,而且还是天子亲自动手,却还是要这样说,就是要给天子扣上这一顶无故伐宋的帽子。

    之后这一段让天子向天下认错更是让洛直都直接变色,真的是太狠了,这是要将天子的神圣性全部剥夺。

    君王下罪己诏本身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那是在局势控制之下才能做的,目的是缓和尖锐的矛盾,向天下说明政策方向的改正。

    现在双方势如水火,姬摆这边罪己诏一下,楚国立刻就会说,“果然你就是个昏君,现在天下的局势就是因为你,忠臣义士都随我起兵,诛杀独夫,挽救天下!”

    姬摆被楚国使臣倨傲的态度激怒,正想要发火,就被洛直按住,洛直紧紧地盯着楚国使者寒声道:“郑侯确实是奸佞之臣,天子已经诛杀了郑侯。

    但是宋公和陈侯没有派出任何一名使者到王上面前陈述冤屈就直接背叛,甚至攻杀王上,这难道就是忠臣所为吗?

    明明就是妄图刺王的奸佞之辈,同样应当被诛杀!

    还请贵使回到楚国之中,告知楚侯,杀死宋公和陈侯,将他们的尸首送到大营之中,想必这样可以证明楚侯的忠诚。”

    洛直跳过了和楚国使者纠缠的过程,直指君臣核心,既然楚侯想要做忠臣,忠臣是需要投名状的,拿来吧。

    楚国使者哑口无言,愤然而走,“天子无视楚人的忠贞之心,这是理应受到惩罚的。”

    望着走出大营的楚国使者,姬摆愤然道:“楚人猖狂,一百多年来,还是那副狼子野心,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填满他们欲望的沟壑呢?”

    洛直幽幽道:“当然是洛邑之中象征邦周天命的九鼎,准备迎敌吧,楚人的大军不是那么好抵挡的。”

    楚国的目的没有达到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而洛国从来不会连打都不曾打,就直接退却。

    楚国既然想要剥夺邦周的天命,那就用刀枪来做吧。

    只有鲜血才能让神圣的王冠落地!

    英武的楚王毫不意外,但这本身就是战争的借口,“舅父,整军吧,击败洛国联军,合击晋国,天下该是时候听一听楚人的声音了。”

    楚军联合宋陈两国,实力强大,超过三十万人分布在百里的战场之上,洛国在场的军队加上收拢的周郑联军,连二十万都不到。

    楚国的军队精锐,洛直不可能将洛国最锋锐的敢战士,就这样在拉锯战之中消耗掉,所以洛国率领着联军不断地收缩战线。

    所有人心中都是同样的想法,“等晋国大军,这里是主战场,晋国派到这里的大军一定会是最精锐的,数量最多的。

    至少二十万的大军会来到这里,等到晋国入场,形势就会发生变化。”

    洛国统帅按部就班的和楚国每日接战,然后缓缓撤退,每当战争结束之后,战场之上就满是烟尘和大火。

    因为满地的尸体是必须要烧掉的,这是无数年战争所得到的经验。

    在这方面,双方很有默契的分别收拾着战场。

    随着大火和狂风,无数的尘土、烟雾、人的尸体所烧成的粉纷纷向着双方的士卒身上吹去。

    ……

    在春秋末期,列国之间的实力对比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列国之间的矛盾也变得更加尖锐,楚国和秦国已经在短时间之内达到了所能达到的巅峰,他们必须再一次的挑战宗法旧秩序。

    根据记载,秦楚晋齐四国并没有真正的战略目标,战争的双方,秦楚仅仅是想要进入中原取代姬姜联盟的地位,齐晋则是依照惯例阻止秦楚两国。

    但战争的结果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或许只有洛国才明白这是一场毁灭诸夏的战争。——《周王朝兴衰史》

    呜呜呜,刚刚存好的稿,感谢盟主大佬,还是要继续存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