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姜七音问,“哪里一样?”

    “如果我主动吻一个人,那也一定是因为我喜欢那人。”晏寻舟语调轻缓,在夜色之下格外撩人。

    姜七音静静的凝视着他,周围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不见,好像她的世界里都只剩下晏寻舟一人。

    他这是……在跟她告白吗?

    姜七音心跳拒绝地跳动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蹦出胸腔。

    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长相能力,以晏寻舟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他怎么会喜欢自己?

    他们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他又是什么时候动的心?

    不管怎么想,这件事情都太太太诡异了!

    看着车子停在公寓楼下,姜七音像从梦中醒来一样,拉开车门就跑。

    别说是回应,她甚至连跟晏寻舟道别的意思都没有,脚底抹油了似的跑得飞快,不知道的还以为被鬼撵了。

    杨特助看着姜七音健步如飞的背影,偷偷看了一眼后座。

    车子中间的隔断还没有落下去,杨特助压根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好奇得快要死了。

    等到晏寻舟落下隔断,他才假装好奇地说:“姜小姐家里煤气没关吗?怎么跑得这么急啊?”

    晏寻舟凤眸中溢出一丝笑意,“我吓着她了。”

    杨特助:……您笑得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实在很难想象是怎么把人吓成这样的!

    杨特助问:“那少爷要上去吗?”

    “不用。”

    姜七音应该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他的心意,他现在过去会适得其反,怕把人吓得以后都躲着他。

    晏寻舟想了想,说:“去太清观。”

    大晚上的还去道观扰人清静,少爷你头是真的铁啊!

    杨特助按照晏寻舟的吩咐,把车停在了太清观门口。

    太清观近期刚开始修缮,门口的路挖得破破烂烂,再加上这两天天气不佳,夜晚雨水多,所以路上泥泞不堪。

    照理说没人会选择这种天气上山,然而道观门口却停了不只一辆豪车。

    晏寻舟到的时候,发现门口不仅停了一辆骚红色的兰博基尼,还有两辆路虎和一辆宾利。

    道观灯火通明,和想象中清净的样子丝毫不沾边。

    晏寻舟还没进门就听到江宿弦的声音,“我不会回去的,你们别白费精力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便紧接着响起,“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今天你不回去也得回去!”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在温声规劝,“江江,跟妈妈回去吧?那老李家的姑娘妈妈帮你看过了,是个温婉贤淑的好姑娘,身体也很健康……”

    “妈,”江宿弦出声打断,“不要再说了。”

    “你别跟他废话!”那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再次响起,“今天他要是不回去,我就砸了这个破道观!”

    “别别别!”晏书诩的声音突然响起,说,“江叔叔,有话好好说,道观是无辜的!”

    晏寻舟突然觉得今天来得不是时候,站在门头,说:“这么热闹?”

    看到突然出现的晏寻舟,晏书诩就像被欺负的小孩看到了家长来撑腰似的,冲过去抓着晏寻舟的胳膊说:“哥,江湖救急!”

    他压低声音小声说:“江叔叔非要带二哥回去相亲。”

    江宿弦也没想到这个时间点了,晏寻舟会上来。

    来得挺是时候的。

    江宿弦一改刚才的窝囊模样,挺直了腰杆说:“爸,如果这道观你非要砸的话,你就砸吧,反正是阿晏出钱修的。”

    晏寻舟:……你倒是知道怎么祸水东引。

    晏寻舟看着江父和江母,说:“我资助的善款不多,主要还是江道长的心血。”

    一句“道长”气得江父江母呼吸困难。

    江父更是操起江宿弦的拂尘就要抽他,一边抽还一边骂,“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个女人连爹妈都不要了!你还出家!你做道长你一天天的,知不知道你妈为了你眼睛都快哭瞎了?”

    江宿弦一边躲避他爸的疯狂攻击,一边说:“您明知道我这辈子不可能爱上别的女人,还偏要给我介绍什么相亲对象,您尊重过我吗?从小到大,你要的只是一个能成为你骄傲的儿子,你处处都希望我像阿晏一样优秀,就连我和谁交往您都要掌控,我到底是您的儿子还是您的旗子?”

    “好了江江!”江母哭着说,“你少说两句,你不知道,你爸他……”

    “别跟他废话!”江父拉着江母说,“他愿意回去就回去,不愿意回去就算了。我江强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说完江父拉着江母转身离去。

    江宿弦狼狈地坐在地上,脸上和胳膊上都是被拂尘抽出来的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晏寻舟皱眉看了他一眼,转身送二老上车。

    “江叔叔。”晏寻舟叫住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江父。

    他平日里从不管闲事,但还是为了江宿弦开口对江父说:“您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明白。”

    江父说到底也不是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只是被他气得失去了理智。

    晏寻舟是他看着长大的,知道这孩子是最靠得住的一个。

    他红着眼眶说:“阿晏,那逆子……给你添麻烦了。”

    晏寻舟摇摇头,对杨特助说:“送江叔叔他们回去休息。”

    送走二老,晏寻舟再回到道观。

    江宿弦已经从刚刚那场闹剧中回过神来,调整好了心情,正在收拾一地鸡毛。

    晏书诩也在帮忙扫地,看不出一点小少爷娇生惯养的影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晏寻舟问晏书诩。

    晏书诩那张娃娃脸上带着乖巧讨好的笑意:“我带了一壶好酒来找二哥叙旧。”

    说完他问晏寻舟:“这么晚了,哥你怎么会上来?”

    “来咨询江道长一点感情问题。”晏寻舟走到江宿弦身边,帮他把蒲团收拾好放在地上,也不管他有多狼狈。

    江宿弦“哇”一声哭了,“我感情路啥样儿你不知道吗?你他妈来给我添堵就明说!”

    他哭得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哪里有半点道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