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的唇舌都被咬住,像是在惩罚她,疼痛从舌尖蔓延到整个口腔。

    抵着她的胸膛推不开,两片滚烫的薄唇,沉重的,粗鲁的压在她唇上。

    他跟别人做什么她都不在意?

    甚至他想跟她解释清楚,她都不想听!

    她就这样不在意,什么都不意!包括不在意他!

    池妄的吻带着怒意,恨不得把姜幼捏碎,又恨不得全部给她。

    姜幼拼命挣扎,池妄腰间的毛巾被她拽得松开,庞然之物现形,她突然感觉有什么摩擦到手腕。

    她余光瞥见,惊恐地瞪大眼,“唔……放开!”

    姜幼反抗更加激烈,水溅得俩人满头都是,可池妄不在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让她知道,除了她,他谁也不想要!

    他的怒火,他的感情,他的欲望,藏在他心里所有克制不住的东西,她都必须接纳!

    姜幼觉得池妄疯了,他明明才答应不碰她的,他怎么可以不讲信用!

    气急败坏下,姜幼踹到了他的腿。

    她是挣扎中无意识蹬到的,水中有阻力,池妄却闷哼了一声。

    钳制姜幼的力道松开,她趁机用力推开池妄,慌忙爬出浴缸。

    浴室里到处都是水,地上太滑,她一不小心撞倒架子,摔跪在地面,坚硬的大理石磕得她膝盖钻心的疼。

    惊慌的小脸骤然惨白,她咬了咬唇,屈辱地爬起来,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逃到了门边。

    她握着门把,停了停,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打开门跑了出去。

    池妄脸色苍白地泡在水里。

    过了半晌,嘴角抽搐,扯起一抹嗤笑。

    又一次,让她讨厌了啊。

    胸口闷得有点呼吸不过来,他从水里起身,慢慢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无法消减的欲望,这样丑陋,难怪令她恶心。

    “嘭”得一声,一拳砸在镜子上,镜子瞬间四分五裂。

    血流淌了下来,池妄胸口起伏了一阵,他平静下来,打开水龙头,面无表情地把手上的血冲洗干净,扯了两张纸随意擦拭了一番。

    ……

    姜幼狼狈地逃回房间,浑身湿漉漉的,背抵着门,腿软得滑落在地上。

    她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抱紧膝盖,把自己埋进去。

    发丝的水珠仍在滴滴答答,地上已经积了一滩水。

    体温冷却下去,湿衣服贴在身上,冰冷冻人。

    姜幼冷静了下来。

    她帮南月姝说好话,池妄为什么突然这样生气?

    像要把她撕碎一样。

    难道他根本不喜欢南月姝,他是……

    不可能,她怎么会有这种荒诞的想法?

    她从小见证池妄有多维护南月姝,为了能跟南月姝一起上学,还转去了南月姝的学校,听到有人喜欢南月姝,池妄还跟人打架。

    池妄为南月姝出头的事迹,在京城豪门圈传遍了,谁都知道,池妄最照顾这个比他小一岁的月姝妹妹……

    这一晚,姜幼没睡好。

    第二天她顶着个熊猫眼起来做早餐。

    虽然昨晚跟池妄闹得不愉快,但她的本分事还是要做的。

    姜幼做好了早餐,去敲池妄的房门叫他起床,却发现房间里除了散落的烟酒,已经没有人了。

    她懵懵得站在门口,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一连两天,池妄早出晚归,姜幼都没碰到他。

    她有些不适应,听见声响,都会以为是池妄回来了。

    他们之间,好像就这样僵冷了下来。

    她后来反省了自己,那天她也有些偏激,说了那样的话,还踢了他,她想向池妄道个歉。

    姜幼给池妄打电话,打了两个没有接。

    她给池妄发消息,“哥哥今晚可以回家来吃饭吗?”

    两分钟,就显示已读。

    但她等了好久,都没等来池妄的回复。

    姜幼心想他在气头上,又给他发了一条,“我做好晚饭在家等哥哥。”

    姜幼发完,不管池妄有没有看,出门买菜了。

    刷卡的时候,她发现池妄给的是张副卡,不限额。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姜幼回到家,照池妄的口味做了一桌菜。

    一看时间才六点,姜幼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结果一等,等到了十点半,她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迷迷糊糊醒来,大门传来开锁声。

    池妄回来了?

    她正想去迎接,大门打开,传来关切的女声。

    “小心点,我扶你进去。”

    南月姝?!

    姜幼心脏一紧,几乎下意识地躲到沙发后。

    客厅的灯打开,姜幼被光线刺得捂眼。

    听见高跟鞋和男人踉跄的脚步声靠近,她慌忙把自己藏好。

    南月姝扶着池妄坐在沙发上,“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南月姝走远后,姜幼才悄悄探出头,她只看到池妄的侧影。

    池妄闭着眼,皱眉靠着沙发,空气里一股浓烈的酒味,显然是喝多了。

    他干嘛喝这么多酒,不怕喝伤了身体吗,不过有南月姝在他身边照顾,她也没必要太担心。

    南月姝倒水时,看见餐桌上布满丰盛的晚餐,目光顿了顿。

    她疑惑地歪过头问,“池妄,你不是一个人住吗,怎么家里还有人给你做晚餐?”

    池妄迟钝的抬起头,目光在餐桌停留片刻,闭上眼寡淡道。

    “保姆做的。”

    姜幼听见他这样形容自己,心里莫名梗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就想开了,池妄怕南月姝误会,当然要这样说,这是最好的借口了。

    南月姝压下眼中怀疑,“哦,那你家保姆手艺还挺不错。”

    她倒了杯水去客厅,喂到池妄唇边,媚笑道,“喝水吧,池总,你可是第一个让我伺候的人呢,赏个脸。”

    池妄掀起眼皮,看向南月殊身后的某个房间,笑了声,低下头,唇碰上杯口。

    姜幼躲在沙发后,看着南月姝喂池妄喝水。

    他轻咳起来,南月姝贴心地为他擦拭,“小心点,没呛到吧……啊。”

    忽然,南月姝被扯坐在沙发上。

    姜幼蹲在地上,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

    这样安静的客厅,她甚至能听见池妄粗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