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小小的妖族,居然敢大放厥词!”

    侍卫吃痛得脸色惨白,但还是愤怒地盯着苏七,从对苏七的身份的怀疑,到盖章定位她为妖族。

    这里面自然有他的一片恶毒用心。

    他愤怒地喝道,“你可知道,在此地,妖族就是最低等的,就是奴隶!”

    “你们凭什么与尊贵的灵族大人,共享一片街道!”

    “你们有什么资格叫嚣着自由,这里,是灵族的天下,是大人们的天下,你们只是一群蝼蚁!”

    “在实力面前,你们算什么!”

    侍卫冷笑。

    其他人这时已经围了过来,他也在盯着苏七的下场,等着她跟身边男子的赴死。

    苏七看着他,“这么说来,理是讲不通了是么。”

    “理?”侍卫大笑,“在这个地方,实力就是理,你没有,那就跪着!”

    “跟你现在一样?”

    侍卫脸庞扭曲,“臭女人!”

    “给我拿下她!”

    侍卫一声大喝,四周的侍卫都冲了上来,苏七不紧不慢,看向了大家,轻笑道:“也行,既然你们给我上了一课,那我也用行动,给你们上一课。”

    苏七把玩着鞭子,并没有行动。

    即便侍卫已经冲到了她的身前,少女也没有任何反应,坐在茶肆内的冥夜在漫不经心地喝茶。

    已经学会了接受。

    姜落言倚在窗边,偶尔偏头看一眼巷子里还没离开的小乞儿们,还冲他们笑了笑。

    这三个人,都没有表示,宛若眼前杀气腾腾的侍卫们,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场闹剧。

    可四周的妖族们已经紧张了起来。

    眼看他们离苏七越来越近,长鞭已经抽打在少女的脸上,已经有人忍不住站了起来。

    然而。

    唰!

    清风微送,从地面倏然出现的灵藤尖刺,从下到上,贯穿了侍卫身上的防御。

    人,当场被洞穿。

    六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跪在地上的侍卫,脸上苍白,苏七走到了他面前,一字一顿,微笑道:

    “实力,最大,对么。”

    侍卫汗如雨下,“你……”

    苏七嗤笑,长鞭卷起,直接勒住了他的脖子,而后猛然挥动,当做垃圾,甩向了后方的马车。

    马车纱帘遮掩,看不见里头的情况。

    但因前方的异常,已经停了下来。

    此刻侍卫连人撞来,车内伸出一只手,白净秀气的一只手,直接打向了侍卫。

    伴随着力道灌入。

    那人如注了水的气球,猛然涨大,越涨越大,连五官都变形了。

    围观人群脸色煞白,有人害怕地发出了尖叫。

    只见侍卫即将被撑爆之际,那人陡然出掌,把人打向了苏七的方向。

    然而即便是在凌空之中,他还在涨大。

    只稍一瞬,就会爆开!

    而这东西,就到了苏七面前。

    冥夜搁下茶杯,翻身出来,但姜落言比他快了一步,挡在了少女身前。

    折扇推出,将东西猛然扫了回去。

    嘭的一声。

    侍卫猛然炸开。

    鲜血与血肉溅了一地,还有四周,因飞得高,还有不少溅在了人脸上。

    只是当下,噗滋声就响了起来。

    只见所有沾染了这血肉的人与妖,都捂着脸与身体,痛苦地惨叫。

    轻烟飞扬,皮肉腐烂。

    居然是有剧毒。

    苏七抬眼看去,不过刹那,就从袖子里抽出三瓶药剂,瓶口打开,姜落言意会,扇子一挥,当即打了出去。

    药液迎风成雨,临空洒下。

    落在了众人的伤口上。

    不过当下。

    就听大家的叫声缓解,再看伤口,居然开始恢复。

    居然是瞬间就解了剧毒。

    赛门跟阿飞已经被苏七跟姜落言这一手惊呆。

    而在众人茫然之际,苏七已经行动,少女犹如鬼魅,穿过血海,直接奔向了马车。

    灵藤在前,直接扫向了马车。

    轰然一下。

    马车四分五裂。

    里头的一男一女,也被众人看见,男俊女美,都是美人,只可惜,蛇蝎心肠。

    苏七扫了一眼男子的脸,却发现不是烬天。

    是张陌生的脸。

    但眉眼,以及身形都与烬天有四五分相似,说两人没点亲戚关系说不过去。

    不过不管是不是烬天亲戚,苏七都没留情。

    男子冷眼看向了袭来的苏七,护着身后的女子,抬掌与苏七相对,苏七嗤笑,弯刀逼近,直接要他断掌!

    男子脸色一变。

    手掌撤回,改为用拳抵挡,可已经来不及了,拳头打出,苏七却避开了他的拳头,直接逼近他脖颈。

    男子仰面后退,迅速避开。

    可苏七脚下踩上,却是要踏碎他的下盘,他不得不避,可马车就这么大,他要是再避,就只能下去了。

    不得不,他采取进攻。

    可苏七就等着他的进攻。

    少女手掌贴着他的面颊而过,来自死亡的直觉叫白知礼当即选择了放弃。

    那一股汗毛从后背爬上的感觉,叫他几乎没有迟疑地带着自己的妹妹,跳下了马车。

    苏七收回自己的手掌,看着那已经飞出一半的种子,又收了回来,“可惜了。”

    然而她坦然地在马车上坐了下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两人。

    白知礼脸色难看,“你是何人?”

    “我是你爷。”苏七勾唇,伸手拍打着膝盖,“孙子,叫一声来听听。”

    “你不是妖族,妖族不会有你这样的身手,更不是你这种灵根。”白知礼喝道。

    苏七嗤笑,“谁说的。”

    白知礼眉头皱紧,“你当真是妖族?”

    “不可以吗?”苏七玩味道,“没听过藤蔓精吗?”

    白知礼脸上闪过一丝被戏耍的难堪,“你为何要与我们作对。””

    苏七却漫不经心地道,“这不是你们教我的吗?谁的实力大,谁就是道理,我现在比你们强,那是不是我就是这一条街的道理。”

    白知礼看向了那个死去的侍卫。

    行,看不到。

    全是一滩血肉。

    “那不过是他有眼无珠,居然看不出来你的修为。”

    苏七笑道:“你不用嘲笑他,你也差不多,不是还放毒对我出手么。”

    白知礼沉默,心间却已经快速地辩清楚形势,明白自己要低头,毕竟那边还有两个男子没出手呢,他对苏七道:“这不过是一桩误会。”

    苏七似笑非笑,“你觉得是误会,你身后的人,未必这么觉得。”

    两人的目光一同看向了身后。

    一身白衣的女子,沉默寡言,但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是一片紫黑色。

    “她还要下毒呢。”

    “可惜了。”苏七惋惜道,“你玩不过我。”

    少女凌空一抓,抓住了一只毒蜘蛛,而后掐在了手上,抓着它的蜘蛛腿,把玩着,似乎在说,“就这?”

    白知礼面色一僵。

    女子脸色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