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姬牵着叶锦潇的小手,模样有几分怯怯的,“小锦儿。”

    “我跟你在一起,聿王应该不会生气吧?”

    楚聿辞:“?”

    几天不见,就已经发展成这样了?

    叶锦潇低声道:“先去屋里休息,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好好休息两日,等我忙完了,便离开琼岛。”

    “不要扔下我……我不想一个人待着,我好害怕。”

    他微红了眼角,着急的往她身上靠。

    楚聿辞看见一口气闷在了喉咙里,差点要闷坏了。

    他还没与潇儿这般亲密,几日不见,君无姬倒是悄然无声的爬上去了。

    真是好手段!

    他冷声开口:“君门主这是转性子了?若有什么事,不妨与本王说。”

    “本王帮你解决一二。”

    君无姬眼睛微红,咬着下唇,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万分委屈在眉间,在心头。

    叶锦潇把他拉到一侧,对楚聿辞道:

    “君门主受伤了,这段时日一直未得空与我们汇合,左边的空屋给他住,接下来这几日,让他静静休息。”

    楚聿辞神色有几分愕然。

    潇儿这是在帮他说话?

    潇儿什么时候这么向着他了?

    “潇儿,我一番好心想帮他,可他摆出这种嘤嘤喏喏的样子给谁看?”

    “你别信他的花言巧语,他是装的!”

    叶锦潇叹了一声。

    这几日,君无姬所遭遇之事,就像埋在地底的秘密,永远都不会与人提起,她没有跟楚聿辞解释什么,先带君无姬进屋休息。

    可,君无姬实在粘人得很。

    坐,贴着她坐。

    走,挨着她走。

    吃,也要她夹菜舀饭,还要用她的筷子。

    出去也紧紧跟着。

    叶锦潇还有岛上的事务需要处理,只有处理好了,才能离开琼岛,实在分不出空来、一天十二个时辰的陪着他,但一看见他湿润的红眸,说不出任何重话,只好将他带在身边。

    根据黑米的推荐,她从居民中挑了三个身材高大魁梧、看起来热血干劲的男人,分别赋予他们不同的职责。

    让三人负责岛上的各项事宜,又形成相互监督、制约的局面。

    每人分配四名无情卫,用以驻守,从旁协助。

    岛上条件落后,实际上,深林里生长着极其稀缺的药材、果子等物,由于居民见识有限,不认识它们,从未采摘过。

    这等稀缺的自然资源,叶锦潇教他们如何使用。

    什么药材,有什么功效,医什么病。

    教他们制作简易的织布机,日后,他们可以自己织布,不用再穿树叶树皮。

    又给了他们一把土豆种子。

    岛上的土壤含盐量过高,适合种植土豆当作主食,且土豆非常好种,一个土豆种下去,能挖出来十几个。

    除了这些,还教他们使用香料,磨成粉,放在食物里,调节食物的味道。

    她教居民们自给自足。

    另外,还……

    接下来这几日,叶锦潇忙得脚跟不沾地,但也起了显著的成果。

    她的名字传遍了整个琼岛。

    所到之处,皆是下跪感恩的居民。

    同时,君无姬走哪跟哪,时时刻刻都黏着,这可给楚聿辞气得晚上都睡不着,好奇君无姬用了什么手段。

    派风行和景易去查。

    然,无情卫的嘴巴闭得非常紧,也说不出话,更别提叶五,叶五的嘴里一个字都撬不出来。

    很气。

    他实在容忍不了君无姬那柔柔弱弱的惺惺作态,找到他,还没说两句话,他便委屈不已的向叶锦潇告状。

    潇儿竟然向着他!

    他更气了。

    可夜冥始终一声不吭,目光却总是落在叶锦潇身上,每每快被发现时,又不动声色的收回。

    纵是他藏的再好,楚聿辞也能猜到:他心里恐怕也不痛快。

    阎罗是个大嘴巴子,看不惯这种行为,趁着吃饭、大伙儿都在的功夫,大胆的说了出来:

    “君门主,你一天到晚的总黏着叶锦潇干什么?狗皮膏药都没你黏,日头那么大,你难道不热吗?”

    “你看看人家叶七大人,人家就不像你,没长骨头似的。”

    “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吃没吃相,你要是再小二十岁,爹娘都该拿着鸡毛掸子揍了。”

    楚聿辞听见,心里舒服了。

    阎罗把他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叶锦潇把阎罗叫到一旁,低声道:“好了,你别跟他吵,他向来是这性子。”

    “什么狗屁性子,哼!他都快要‘长’到你身上去了,我就见不惯他那副样子。”

    阎罗哼声:

    “依我看,就是你太惯着他了。”

    叶锦潇夹在中间,略感头痛。

    每天的事已经够忙了。

    “好了好了,你就忍一忍,且当没看见他就是了,等回了大陆,你想吃什么便吃什么,满汉全席都不在话下。”

    “我缴获了几箱好东西,到时分你半箱。”

    这话说的阎罗就不高兴了:

    “我又不是冲着你的财产去的,你别侮辱人,我才不要你的银钱。”

    叶锦潇认真的思忖了两秒:“可你花我的钱,跟拿我的钱,有什么两样?”

    阎罗闻言,登时一蹦三尺高:“我什么时候花你的钱了?”

    “你不要瞎说!”

    “诽谤,你诽谤我啊!”

    叶锦潇盯着他:“这一路走来,哪一顿不是我付的钱?”

    “我们一起吃的饭,这可不能赖在我头上!”

    可是你最能吃。

    “还有你踢坏城门、捅破屋顶、打坏桌椅赔的钱,还有……”她掐着手指头准备计算。

    “啊!”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怎么听不见了?我聋了!”

    阎罗抱头尖叫,四处鼠窜。

    叶锦潇:“……”

    君无姬扯着她的衣袖,小小声的说:“小锦儿,他们都只会给你添麻烦,不像我,我只会心疼你。”

    楚聿辞的筷子几乎要捏断了。

    夜冥默默不语。

    风行与景易守在门外,光是听屋里的动静声,便觉得吵得有些头疼,看向守候着台阶那边的黑米与叶五。

    景易碰了下他的手肘,“风行。”

    二人对视一眼,眼神默契的交流了什么,不约而同的走了过去。

    “黑米姑娘。”

    这是琼岛上唯一精通汉语、乌洄语的人,还是叶锦潇身边的人。

    黑米双手环胸,微微弯腰:“您说。”

    景易扫了眼旁边的叶五,但由于语言不通,只能与黑米交流:

    “不知当时你们在哪里寻到的君门主?就是屋里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