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凯奥斯·纳普通常的作风不符,郁江合理怀疑凯奥斯正在挖坑等着他跳。 老板很快将烧鸟和啤酒端了上来。 凯奥斯·纳普花了二十分钟,慢条斯理地享用完美食,在此期间郁江没有再看他一眼。 喝尽杯中的最后一滴啤酒,凯奥斯·纳普起身,将零钱留在了桌子上。 离开时他与井上彻交错而过,缓慢走出了居酒屋。 井上彻敛眸,沉默地吃着河豚刺身。 郁江拿出手机,装作发消息的样子,对着井上彻拍了张侧脸照。 “叮铃铃——” 风铃再次响起,与此同时传来的还有少男少女的交谈声。 “新一,你是不是忘了二十岁以前不能饮酒的规定?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西木大厦,反正你……” “嘘!今天下午有剪彩仪式,西木大厦安保肯定非常严格,我们晚点再去。” 井上彻抬眼,十分隐晦地朝门口瞥去。 只见两个国中生模样的孩子相伴走进居酒屋,打头的男孩一进来就对老板说:“毛豆和两杯汽水。” 他的语气非常熟稔,似乎已经是居酒屋的常客。 他们挑了个距离郁江非常近的位置坐下,聊起天来叽叽喳喳,吵得郁江头疼。 反正凯奥斯·纳普已经走了,郁江也不想在这里停留,起身正准备离开,却没想到又碰到了有趣的事情。 风铃第三次响起,这次进门的是一对二十多岁的年轻女郎,一高一低,一个卷发一个直发,各有各的风情。 两个人长得都很漂亮,井上彻一看到她们眼睛就直了。 当然,这种呆滞并非因为看到了美女,郁江在井上彻的眼中发现了错愕和慌张。 女郎们也注意到了井上彻的视线,其中卷发女郎甚至还对井上彻微微一笑。 然而井上彻竟然因为这抹微笑脸色大变。 嗯?很有意思啊。 郁江抬手,又对着井上彻拍了一张照片,这一次终于是正脸了,不过井上彻忙着慌张,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拍完照,郁江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座位上。这让打算收拾桌子的老板十分无语。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今天必须要庆祝一下!”直发女郎坐到了靠里面的位置,笑着说,“恭喜亚美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我真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卷发女郎微微一笑:“国外再好也没有自己的家好,别人的作品再优秀,也没有自己创作的符合心意。” “你说的对,既然回来就不要再走了,我可是很期待跟你一起共事的呢!” “老板,来一份水果沙拉。亚美,你要什么?” “提灯吧。” “诶?我以为你最近在减肥。”直发女郎捂嘴偷笑,“你看你的脸色,太糟糕了。” 佐藤亚美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这两天没有休息好。” 从她们进门开始,井上彻就一直垂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不仅郁江注意到他的异常,那边那个国中生模样的男孩也注意到了,他一边和同伴聊天,一边有意无意看着井上彻。 “这个苹果好酸啊。”直发女郎吃了一口便吐了出来,同时抱怨,“老板你这苹果从哪里买的,怎么这么酸?” 老板解释道:“应该是沙拉醋的味道。” 佐藤亚美却说:“老板用的苹果是青森产的黄王吧?这种苹果本来就比富士酸,而且今年因为气候的缘故,那边的苹果更酸了。” “哇,你还懂这个?” “因为我经常看新闻嘛。” “诶,井上,你怎么了?”井上彻的朋友终于发现他不对劲了,“井上!醒醒!” 只见井上彻忽然面色铁青,捂着脖子趴倒在桌子上! 老板一下子就慌了:“这是怎么了,喝多了吗?井上平时酒量挺好的,才一杯应该不至于吧?” “快叫救护车!!”井上彻的朋友大声喊着。 而工藤新一已经第一时间赶到了井上彻身边。 他粗略一看,心中了然:“全身运动麻痹,骨骼肌松弛,面色紫绀,这是河豚毒素中毒的症状!” 闻言,居酒屋老板不敢置信地看向桌上那吃了一半的刺身,他顿时感觉五雷轰顶,手脚冰凉:“不、不会吧,我开了这么多年店,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河豚毒素至今没有特效药,尽管工藤新一第一时间给井上彻做了急救措施,尽管救护车尽最大可能早
早赶到,尽管…… 可井上彻还是死了。 为了排除故意杀人的可能性,随之赶到的警方封锁了居酒屋,任何人都不能离开,包括全程围观的郁江。 目暮十三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人群中颇为显眼的工藤新一——没办法,这小屁孩儿离案发现场太近了,目暮十三担心他会破坏现场。 “小孩子不要在这里捣乱,去旁边休息吧。” 说罢目暮十三还给下属使了个眼色,示意下属安抚孩子们的情绪。 “死者死前曾吃过河豚刺身,剩下的刺身都在盘子里,可以由警方检测里面的毒素。”工藤新一指着桌上的刺身拼盘道。 目暮十三面色一僵。 这小子怎么还会指使警察做事? 就在这时,目暮十三注意到了工藤新一身边的少女:“嗯?我记得你是……” “目暮警官。”毛利兰微笑致意,“我是毛利兰。” “哦,对,你是毛利老弟的女儿。”目暮十三见到老部下的孩子,顿感亲切,“你爸爸最近怎么样,我听说他那间侦探事务所生意不太好。” “还是老样子,事务所用来糊口已经足够了。” 毛利兰虽然只有十二岁,但因为从小父母分居,她既要上学又要肩负起照顾父亲的责任,很早就已经长大了。 此时和长辈聊起天来,她不卑不亢态度温和,很容易赢得好感。 “老板。”趁着毛利兰和目暮十三交谈的功夫,工藤新一在居酒屋里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厨房门口,“你是在哪里切河豚刺身的?” 老板指着一块砧板道:“就在这里。我买的都是当天早上新鲜的河豚肉,客人点了才会切片。我购买河豚肉的那家店也是老店,他们负责处理河豚的师傅都有执照,处理得很干净。” “剩下的河豚肉呢?” “卖给井上的是最后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