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啊……咳咳咳咳!”宫本由美笑得太开心,被口水呛得不停咳嗽。

佐藤美和子担忧地拍着她的背顺气,无奈道:“知道你很高兴清水君拿下七冠王,但也不至于笑成这个样子吧?”

“讨厌!”宫本由美板起脸,认真地说,“我好不容易为由弦弦准备了一场惊喜……你知道我们确认关系以来从没有惊喜,每一次都是惊吓惊吓惊吓!我那么认真,那么努力,结果还是搞砸了。”

佐藤美和子神情复杂,她的嘴唇动了动,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口:“呐,由美,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她认识的那个宫本由美可不会像现在这样迷茫,明明脸上是挂着笑容的,可神情间却透着让她看不懂的难过。

宫本由美闻言就像是炸毛的猫一般浑身激灵:“我有点困了,我要回家睡觉!”

“等等,你定的餐厅怎么办?你不想和清水君一起庆祝比赛胜利吗?”

“那种事明天再庆祝也是一样的!”

宫本由美快步走向街对面,伸手欲拦出租车。她这样异常的行为理所当然引起了佐藤美和子的警惕,但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伸出去的手就收了回来。

因为街道转角处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清水由弦。

嘛,小情侣闹别扭什么的,她还是别插手了。

佐藤美和子朝郁江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清清楚楚几个字:由美就交给你了。

郁江以躬身作答,目送佐藤美和子离开。

于是宫本由美一转身就发现小伙伴不见了。

宫本由美:“???”

这么不讲义气的吗?大半夜把她一个人丢在街道上?

“喂!”

郁江突然出声把宫本由美吓了一跳,小姑娘以掌为刃,做出防守回击的空手道起势,目光炯炯:“大胆小贼……”

后面的话尽数被她吞进腹中,宫本由美愣了愣,脸上浮现出几缕心虚:“啊……哈哈……是由弦弦啊……”

郁江注视着宫本由美清澈的眼睛,身体牢牢挡在她拦车的位置上,没有说话。

无言的沉默气氛在他们之间酝酿。

宫本由美尴尬地笑了笑,下一秒转身就跑!

郁江早已料到这姑娘不可能老实,甚至在她拔腿逃跑前就已经预判,直接伸手抓住了她!

宫本由美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只被扼住命运后脖颈的猫。

她垮下脸,求饶道:“好啦好啦,由弦弦,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我也不是非要自杀让你选择多数人的,我只是觉得这样可能对你更好……你看,我不是看出你暗示我的意思了吗,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抛下我不管的。”

她拼命朝郁江眨眼睛,试图剖析自己的真心给郁江看。

郁江早就不会被她无辜的样子欺骗了,他把宫本由美揪到自己身边,开门见山地问:“坂井靖子对你说了什么?”

“什么?”

“你知不知道今天他们兜那么大个圈子就是为了杀你?”

“啊?”

看着宫本由美懵逼的表情,郁江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感。

他抚额:“算了,我们先去吃饭吧。你不是定了餐厅吗?”

“可是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呀,再好的餐厅也要关门了。”

“没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于是二十分钟后——

诸伏景光看着两双闪闪发亮的眼睛,面部肌肉僵硬地抽了抽。

“所以……餐厅关门了不要紧,我可以不睡觉是吗?”

还有!帕佩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居然把宫本由美这样一个警察带到他的安全屋!他可是组织成员苏格兰啊!

诸伏景光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郁江甚至贴心地准备了一大袋食材,期待地请求:“今天有点冷,吃暖锅怎么样,还简单。”

诸伏景光:“……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不用谢!”

“……”

宫本由美新奇地打量着安全屋里的设施,偶尔好奇地问一问:“这就是安全屋吗?看起来跟普通民居没有区别,生活气息很浓重嘛。”

诸伏景光觑了眼已经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郁江,任命地处理起食材,听到宫本由美的问题他耐心回答:“因为安全屋偶尔也会碰到警察排查,要是他们推开门发现违法的物品就糟了。”

“哦,说的也是诶。”宫本由美一点也没有自己是个警察的自觉,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到什么都觉得是机关,“那暗室的机关在哪里?就是那种一按下去,暗门就打开了的机关。”

“没有那种东西,枪……咳,总之不能叫别人看到的东西一般都收在柜子或者床下。暗门机关什么的只有影视作品会采用吧?我们最多在柜子里设置一个暗格。”

“诶?可是我家就有一个暗室呀!”宫本由美看向郁江,“那个暗室不是用来存放非法物品的吗?”

郁江无语:“那个房间现在不是已经被你堆满了换季衣服和杂物了吗??”

“啊?哈哈,好像是诶,哈哈。”宫本由美心虚地收回目光,蹲在角落画圈圈。

诸伏

景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有随时破功的迹象。

他一个母胎solo的单身狗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两个现充秀恩爱撒狗粮啊?

诸伏景光怀着悲愤的心情做了一锅豆乳暖锅,如果不是因为主要食材是脆弱的豆腐,他恐怕可以把厨房搞出汉尼拔的动静。

等到三人真真正正坐在餐桌前用夜宵或者早餐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四点。

晚上才刚“千里追凶”,狙击手苏格兰表示他现在有点困,先睡了。但在他准备就此告辞,把交谈空间留给郁江和宫本由美时,他却被郁江叫住了。

“苏格兰,为什么不来听听我要说什么呢?”

诸伏景光回头。

青年的脸庞笼罩在昏黄的顶灯之下,脸色晦暗不明,或许因为持续一天的激烈角逐,他原本就没怎么上心的易容也模糊了许多,眼下的泪滴装疤痕透着诡异的色彩。

郁江嘴角上扬,像深海的海妖对渔人发出致命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