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过去。

    北欧罗巴德意志巴伐利亚州。

    在市政庭院葱茏的植被掩盖下。

    阳光穿过淡绿色悄然落下。

    索菲亚小姐正坐在巴伦克风格装饰的大政务厅帮助处理最近收到的文件。

    也正在浏览那一封英格兰发来的邮件:

    “超凡者法案,威斯敏斯特最高议题。

    弗兰克斯先生,最近巴伐利亚州类似事件有所增加吗?”

    “小姐,最近超凡者犯罪事件时常发生,最为著名的应该是普罗旺斯沉眠事件,在傍晚六点钟声敲响后,所有游客都在不明原因中进入了沉睡。”

    “后续调查是什么结果?”

    “据悉,在后续审查中,部分毫无绘画基础的游客也画出了无比精巧的淡紫色薰衣草素写生。

    据科学院查明,他们因精神污染,出现了意识共鸣现象。”

    弗兰克斯是莱因哈特家的管家,前前后后已经服侍过两代巴伐利亚公爵了。

    索菲亚就是他看着长大的,这位六十岁的老绅士自然不会有什么保留,

    “听说万灵学院最近有深入这项课题进行研究。

    小姐,在学业结束后,你准备从英格兰回来吗?”

    “我现在只能在Christ Church(基督教堂学院)就读,还没有进入万灵学院的机会。”

    牛津万灵学院的建立是为了纪念百年战争战死者的英灵。

    与其它牛津学院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没有自己的学生。

    每一年,万灵学院都会补充新成员。

    即邀请牛津大学中最优秀的学生参加由万灵学院组织一场考试,其中最出色的两名学生将会成为万灵学院的新成员。

    成为万灵学院的成员在英国被认为是最高的荣誉。

    而在起源时代之后。

    万灵学院放宽了每年拓展的成员人数。

    相应而言,超凡者也成为了门槛限制之一。

    淑女小姐没什么贵族架子,反而跟这位祖父辈的老管家笑着说道:

    “但Christ Church可是有和哈利波特同款的教堂餐厅,氛围也很好的。”

    英国的牛津大学一年只有三个学期,每个学期只有8周长,一年的三个学期也就只有6個月。

    所以,哪怕仅仅是利用假期时间跟随父亲学习。

    索菲亚也可以逐渐加深自己对巴伐利亚领地与政务处理方面的理解。

    但同时,她也多了些担忧的地方:

    “既然没办法杜绝超凡者现象的诞生,那欧洲社会的秩序肯定会收到冲击。”

    “小索菲亚,这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情。”

    她的父亲约瑟夫-莱因哈特公爵推门进屋,

    “在变革的时代寻找建立新秩序的方法,这是属于贵族应尽的职责与荣耀。”

    他看着自己的女儿还有些担心。

    也就十分宽厚的笑着对她说道:

    “这次的威斯敏斯特会议前我会召开宴会,到时候,你就能亲眼了解其他人的看法了。”

    她点了点头。

    而后认真地翻开了刚刚被添加了记录的政务厅卷宗:

    “父亲,零和博弈在雷根斯堡那些反社会的超凡者抓了十五个孩子进行邪教仪式,犯罪者都抓到了吗?”

    “没有抓齐,让他们跑了两个。

    两人都是零和博弈逃出去的外区老鼠,逃到英格兰所属的凯尔特去了,【护林人】与【时钟塔】会协同追查的。”

    索菲亚听到这里。

    也就放心了些。

    她从办公室向远处望去,可以看见德国最高峰楚格峰巍峨耸立。

    便是在炎热的夏天,那山间的雪顶也积年不化。

    雄伟壮观的阿尔卑斯山雪顶,还有那美丽如画的山前丘陵湖泊倒映的微光。

    这是巴伐利亚不变的美景。

    少女在欣赏之余也多了些对于现实的思考。

    她不是曾经那个抱着童话故事睡在天鹅绒床铺上的小公主了。

    巴伐利亚也不需要一位只会享受的贵族继承者。

    “我的老师曾经说过,变革总会出现死亡与牺牲。”

    “小索菲亚,你还不明白。

    当你看见了远方那片辽阔的天空与大地,又怎么会想要止步不前。”

    与【时钟塔】、【罗马教廷】、【大图书馆】的守旧者与学院派不同。

    约瑟夫-莱因哈特是一位坚定的开拓者。

    亦如曾经的路德维希一世。

    他在能够改变世界的时间节点【欧洲工业革命初期】选择了建立德国第一条铁路。

    从那时以后。

    纽伦堡至菲尔特的漫长旅程便成为了轰鸣在蒸汽汽笛声中的文明纪年。

    约瑟夫披上了自己的大衣,话语里多了些温和,

    “小索菲亚,跟我说说你在牛津学院的大学经历吧。”

    就这样。

    时间过去很快。

    在威斯敏斯特上议院超凡者限制会议决议前夕。

    莱因哈特公爵在凯恩斯酒店召开了属于贵族们的顶级宴会。

    因为接下来的会议将会影响整个欧罗巴。

    所以他没有选择封闭消息。

    反而同步邀请了英格兰政务报刊最具权威性的泰晤士报主编。

    伴随着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水晶灯盏亮起。

    一位位身穿顶级手工定制的欧罗巴贵族应约而来。

    夜风里,流淌自1793年至今日从未停止的剑桥圣玛利亚大教堂钟声。

    就在此刻。

    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英俊男士出现在了凯恩斯酒店不远处伦敦小巷中。

    他优雅地整理了自己的领结。

    而后。

    在与一位穿着凯恩斯服饰的侍者擦身而过的瞬间。

    低沉的消音枪声响起。

    他身旁侍者伪装的杀手毫无防备地倒在了小巷里,只余下一句平静的话语:

    “第一位。”

    伦敦的夜在悄然间被微风掀起了波澜。

    亦如。

    那仅仅是振翅,便引起北美利坚西海岸龙卷风的纤细蝴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