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母后要害朕。】

    太后乍一听这几字,竟是被吓得手抖了瞬,夹的菜也掉在了桌子上。

    她下意识去看萧澜川。

    昏黄的烛火映在他的眼眸里,衬得格外柔和。

    他仍旧是那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可背后,又似潜伏着魔鬼猛兽,令人胆战心惊,不敢直视。

    太后压下心中慌乱,笑道:“皇儿信吗?”

    她在赌,赌自己这二十多年来对他的关爱,已经深得他的信任。

    萧澜川也不说信不信,只是继续道:“她说母后不希望朕有孩子,所以才千方百计想谋害朕的子嗣,上次秦贵妃是,这次南宝林也是。”

    太后明显有些不冷静了,她的手紧张得出了汗,只得极力克制自己,装作愤怒的拍了拍桌子。

    “大胆,她竟敢冤枉哀家,想离间我们母子。”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萧澜川。

    见他神色冷凝起来,她以为自己这次是真的暴露了。

    就在她想着该如何是好时,萧澜川慢悠悠的道:“母后说的没错,她就是想离间我们母子。”

    真的信了?

    太后眼睛微微泛亮。

    萧澜川看向她,面上温润卸去几分,多了些帝王的威仪。

    “朕查到,她是云国来的细作。”

    太后懵了几秒。

    “起初她受不了酷刑,便说是母后想害朕,可母后对朕这般好,朕怎能轻信她,便让人继续用刑,她才招了她是云国细作。”

    萧澜川拿出一块云形玉佩,“这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是他们专门用来传递消息的。”

    太后看着那块熟悉的玉佩,恍惚想到什么,身子一颤,脸色都难看了几分。

    张嬷嬷怎么会是云国细作?

    她不是对她最忠心,还舍身救过她吗?

    太后此刻整个人都混乱了。

    当查到张嬷嬷是云国细作时,萧澜川的确是有几分震惊。

    张嬷嬷陪伴在太后身边已有七八个年头,如果她是细作,太后究竟知不知情?

    瞧她的反应,似乎是不知晓。

    所以她给他下毒究竟又是为什么?

    这个原因好像成为了他的执念。

    前世他寻找答案不得,这一世,他必须要弄清楚缘由。

    所以,他才一直没有对太后下死手。

    “所以母后,未防还有细作,朕会让人彻查整个后宫,当然也包括咸熙宫。”

    听到要查咸熙宫,还未回过神来的太后茫然的点了点头。

    直到萧澜川离开,她才惊觉什么,忙将一个小太监叫来,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小太监匆匆走了。

    她反应迅速,在萧澜川还没安排人来咸熙宫检查,便将所有赃物让人拿去销毁了。

    明明一切都做得稳当,太后反而更不安起来。

    萧澜川故意拖了些时间,直到听到咸熙宫有人匆匆出宫去了,他才让人下去彻查六宫。

    萧澜川哪怕再忙,一天总会抽出些时间去漪澜殿。

    今天忙了些,到晚上才有时间。

    他到的时候,不让人通报,先问黛雪:“她在做什么?”

    殿内还有烛火,她该是没睡。

    黛雪答:“宝林刚睡下,她困乏得很,却念着皇上没来,一直等着,刚才奴婢见她很累,哄了好久才把她劝去睡觉,不过她还是让奴婢留着灯,怕皇上您来了看不清殿里的光景。”

    萧澜川站在殿门口,一时神情不定。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话语,却莫名让人感到几分暖意,这是他在这宫中从未感觉到的,让他波澜起伏的心都平静了下来。

    她总有法子让他愉悦。

    萧澜川进去的时候,南枝果然在睡觉,空气里都是温暖的气息。

    孕妇怕热,她盖着薄薄一层锦衾,侧身对着墙,漂亮灵动的双眼阖上,只看得见浓密纤长的睫毛。

    她的小手还轻护着肚子,像是睡前才跟孩子讲了故事。

    萧澜川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子嗣,很多时候,他都觉得如今的一切只是梦境。

    可当他抚上她的脸蛋,抱上她的腰肢,那细腻温软的触感,又再一次告诉他,原来,这不是梦。

    几乎自己刚碰到女孩腰肢时,萧澜川便感觉到了她身体有一瞬间僵硬,见人还没睁开眼睛,他凑上去咬住她的耳朵。

    明显感觉到对方颤栗了一下,可那双眼睛,还是闭着,他知晓她已经醒了,眼下是在装睡,手便恶作剧起来,不过力道却很轻柔。

    南枝实在装不下去,反身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看着他,眼里仿若漾开了雪光,春意绵绵。

    她的声音开口便有些低:“陛下。”

    她看他的眼神似钩子一般,直愣愣勾住他的心魄。

    “听说你很想朕?”

    “没有。”

    她笑着否认,恍若无限春光,桃花灼灼,极尽妍色。

    萧澜川并未生气,只是捧着她的脸,声音哑了几分:“是朕想你。”

    南枝愣了愣,好似被他的话语震惊。

    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他的长指便拢入了她的发间,一抹温凉的触感惊起了涟漪,紧接着便一发不可收拾。

    唇齿相触,南枝清晰的察觉到他动情得厉害。

    而她亦是。

    她抓着他的衣服,尽情的回应他。

    可一向怎么喜欢怎么来,从不在乎别人死活的萧澜川,这一次却始终不越雷池。

    他将手从衣裳里收回去,亲了亲她的下巴,又亲了亲她眉间眼角,然后拥着她,躺在一旁,慢慢平复呼吸。

    南枝知道这是个好现象,他越来越顾及她和孩子,可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就这么完了,怎么也觉得有些不甘心。

    三个月到底什么时候才过得去啊。

    现在才第二个月,还差一个多月。

    她计算着时间,忽感觉肩膀紧了紧,是萧澜川唤她。

    “你不想朕?”

    他眼神幽幽的盯着她,似是这才想起来秋后算账。

    南枝知晓这是要顺毛了,忙抚着他的胸膛,开始了从口不从心。

    “哪有,我当然想陛下了。”

    “有多想?”

    “想你想得睡不着。”

    “你刚才不是睡得跟猪一样?”

    南枝差点被他气到,她鼓起腮帮子,不说话了。

    后来,那厮便抚上了她的背,像是安抚她,偏偏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