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源还是妥协了。

    只是一路上,视线仍会不时落在宁软身上。

    像是在监视着她,究竟会不会被那柄凶剑影响。

    一行六人,在将另外几处还未踏足过的楼阁也一并搜寻了一番后,方才离开海底遗迹。

    回到海面上时,已是日暮时分。

    夕阳西下。

    余晖洒落在蔚蓝的海平面。

    几人回到飞舟之上。

    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几艘大船,小胖子挥着不知何时拿出来的折扇,唇角带笑:

    “跑的还真快,这是怕咱们杀人灭口?”

    牧忆秋冷哼一声,“若真让他们拿到那柄凶剑,杀人灭口的就是他们了。”

    只可惜,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千年前某个老怪物的阴谋呢?

    一想到闻云。

    牧忆秋便忍不住露出略显复杂的表情,“你们口中的那个闻云,究竟图什么?”

    “图夺舍,准确来说,我们好像就是他的目标。”宁软缓缓说道。

    若非如此,这老魔头也不会实力都还没恢复,就急着搞事情了。

    真是晦气。

    牧忆秋愣了一下,旋即恶狠狠的吐出三个字,“老变态!”

    “若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也是为了长生玉牌,传闻中,想被引渡到另一个世界,除了必须得有长生玉牌之外,还得天赋足够。”

    说到此处,小胖子倏然停顿了一下,“不过闻云的天赋肯定是没问题的,不然千年之前也不会有那般成就,或许……是他伤了根基,所以才想占据另一具有天赋的身体。

    这一切,都怪本公子天赋惊人,才被这老魔头盯上的。”

    “……可他最后夺舍的是宁不软!”牧忆秋毫不客气的打脸。

    “他也可能是就近挑选,毕竟当时就宁姑娘和他距离最近。”小胖子思索了一下,旋即郑重说道。

    牧忆秋:……

    她一定是出门没挑好日子。

    碰上宁不软这么一个比她更会装逼的也就罢了。

    怎么连这小胖子也是装逼狗?

    ……

    没有吴德玉那艘大船的拖累,飞舟返程的速度快了许多。

    一半路程都没行到的时候。

    董叔这边就已经破开了所有储物戒的禁制。

    “算起来,闻云是你解决的,这东西自然也该属于你。”

    没有任何犹豫,董叔直接将所有储物戒都扔到了宁软手中。

    至于帮忙破除禁制,若是别人,他自然不会干这种平白出力的事。

    可对方……是明月商行的贵客。

    值得他出手!

    接过储物戒,宁软径直拿过一枚,探入神识。

    须臾后。

    便取出两枚由黑玉制作而成的玉牌,正面有着熟悉的繁复花纹。

    “长生玉牌!果然有!本公子没猜错,这玩意还真被那老魔头拿走了。”

    看到玉牌的瞬间,小胖子便激动出声。

    而比他更激动的,无疑还是一旁面色如霜的牧源。

    就连那只常年握剑的右手,都隐隐在轻颤着。

    “长生玉牌……这就是长生玉牌?”

    “牧前辈,这绝对是长生玉牌,本公子是不会认错的。”唐逸十分肯定的应声。

    明月商行嫡系的话,牧源当然是相信的。

    尽管长生玉牌这种东西,连他也没见过……

    “你……你能否将此物出售给我,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都可以买。”

    顿了顿,大抵是自觉这种话有点可笑,牧源深吸了口气,沉声道:

    “我知道,长生玉牌是无价的,多的是强者在找寻此物,便是倾尽我全部身家,或许也买不到一枚。

    但只要你愿意将此物给我,我便欠你三个人情,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可以办到。

    否则,便让我身死道消,死于天雷之下。”

    “二爷爷!”牧忆秋惊呆了,“你怎么能立下这种誓言?”

    牧源没有回答,只定定的盯着宁软。

    “我如果给你两枚呢?”宁软把玩着两枚玉牌,倏然问道。

    “什么?”

    “我可以给出两枚,条件是……你们知道芜兰州三大宗么?”

    宁软话音刚落,牧忆秋便脱口而出道:“当然知道,三大宗豢养辛家女的事,也不算多秘密。

    宁不软,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想让我二爷爷替你买辛家女?

    你要是抱着这个打算,那你可以放弃了。

    就在之前不久,辛家女就被人全部劫走了,据说是青云州赤天宗干的,最近一直在逼着赤天宗交人呢。”

    “不是赤天宗干的。”宁软认真说道。

    牧忆秋:???

    “你怎么知道不是?”

    宁软:“因为是我干的。”

    牧忆秋:???

    牧源:???

    “我给出两枚长生玉牌的唯一要求,就是你们最近给三大宗还找点麻烦,这个条件应该不是很难完成吧?”

    早在之前宁软就已经了解过四海州六大宗的情况。

    比如牧家,便属于六大宗之首金霞剑宗。

    牧源既是牧家的人,同时也是金霞剑宗长老。

    “……凭我的修为,想要给三大宗寻麻烦,恐怕还不够,三大宗的背后,还有中州某些人在撑腰,辛家女利益牵扯实在太大……”牧源紧蹙眉头,并未直接答应。

    宁软看着他,指了指手中的两枚玉牌,“所以我出的是两枚,也不用你们出多久的力,就这段时间吧。”

    “成交!”

    牧忆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