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华夏都不知道?

    结合刚才对方说的尘世七执政,路明非逐渐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他说道:“华夏不是小地方,是一个很强大的国家,世界列强之一,你怎么连华夏都不知道?”

    “你是...世界之外的人?”

    “世界之外?”

    ...

    在短暂的交流后,路明非逐渐确定,要么“纳西妲”来自异世界,要么对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顶级精神病,可以自己构筑一个全新的世界,甚至还能构筑世界的历史。

    消化完信息后,他还是感觉稍微有些不对劲,智慧之神的声音,怎么想都不应该这么浮夸吧?

    而这个“纳西妲”...

    她给路明非的感觉,就像是遇到天敌的孔雀一样,明明内心无比恐惧,但却依旧展开翅膀,展现出自己最美好强大的一面。

    他有些怀疑的问道:“你真的是智慧之神吗?虽然只有声音,但我总感觉你的智慧...比较特别,对,特别!像阿库娅这种水神才更符合你的'智慧'人设。”

    “阿库娅?”

    “纳西妲”并不理解阿库娅,但她听懂水神了,恰好,她就是水神。

    “嗯哼哼,哼哼哼哼!没想到,没想到啊,我如此隐藏智慧,竟然还是被你发现了,没错,我就是执掌正义与审判的水神,芙宁娜-德-枫丹,你叫我芙宁娜就好。”

    “还真是水神...”

    路明非忍不住吐槽,但一想到芙宁娜说话的语气,他感觉这就是最合理的答案,当然,也不排除她还是在骗自己。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的他很孤独,孤独像是要一个人坠落深渊,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抓住一根绳子,一根在孤独中只有自己可以紧握的绳子。

    只要能握住,能停止坠落,绳子的材质真的重要吗?

    哪怕她是在花言巧语来骗我,但她至少还认真骗了,看看我婶婶,她甚至连忽悠都懒得忽悠,直接把我当下人使。

    而在这种情况下,我的情况又能与谁诉说呢?和班级里的同学吗?别开玩笑了,以前他不是没试过,结果就是有人乱传他父母的坏话。

    路明非不是一开始就衰的,曾几何时他也是个骄傲的孩子,他像个战士一样奋勇拼搏,成功在学校捍卫了父母的名声,打得对方不敢说坏话。

    而结果呢?

    学校把家长拉到学校,对面的父母无比偏向自己的孩子,可路明非的婶婶却只想少赔点医药费,她甚至让路明非替对方值日,她根本就没想到路明非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这种事到底会有多严重的心理创伤。

    或许,她也根本不在乎...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路明非就开始变得衰了,摆了,因为他没办法,因为他是一个没有家,没有依靠的人,就像泥沼中的狮子无法发力,越用力,越会下沉。

    “对了,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感觉你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芙宁娜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有些担忧。

    “没事没事,只是有些感冒了。”

    夜晚,漆黑阴暗的小屋里,一缕月光从未关牢的窗帘细缝间潜入,它悄悄爬进屋里,仰望着少年隐藏下的侧脸,被点点水滴砸个正着。

    在生病的时候,人总是会变得格外敏感,缺乏安全感,尤其是像路明非这样生病了也无人诉说,只能一个人悄悄蹲在别人家里暗自沉沦的孩子了。

    黑暗中舔舐伤口的野兽,并非不需要被关爱,它们只是得不到罢了。

    “你没事吧?我这样和你说话...会不会打扰到你休息?”芙宁娜轻声问道。

    “没事,已经习惯了,生病的时候有人陪,我其实还挺开心的。”

    “那就好。”

    芙宁娜松了口气。

    她从沫芒宫的顶楼华贵套房内走出,蕴含着双色水滴的双眼,仰望提瓦特璀璨的虚假之天,一想到世界之外也有和自己一样悲伤可怜的同类,她的心里便有了一丝藉慰。

    像我这样的人...

    看来哪个世界都有啊...

    他是世界之外的人...

    对哦,世界之外,不属于提瓦特,假如提瓦特是舞台上的戏剧,而他则是剧场外能用特殊手段和我隐秘沟通的人,我和他说什么都不会影响未来的发展。

    如果是他的话,倾诉一下似乎也没关系吧?没问题的...吧?

    芙宁娜双手紧握阳台栏板,点点泪水不自觉的流下,身穿贵族礼服的少女站在至高无上的楼阁落泪,口中轻喃道:“我...我为什么会哭?或许...或许是水元素太充盈了吧。”

    ( p′︵‵。)

    决定了,我要说出去!

    我一定要发泄出去!

    “那个...其实...”

    “嗯?”

    “内个,内个...你都感冒了还这么晚不睡觉,会不会感觉难受啊?”芙宁娜带着哭腔说道。

    作为水神是责任感,最终还是战胜了发泄的欲望,她很想哭,也很想诉说,她甚至想到满脑子都是说出来轻松一点,但真到了要说的时候,她还是说不出来。

    做不到,根本说不出来啊!

    (⋟﹏⋞)

    “啊?”

    路明非听完就愣住了,心道:我难不难受不知道,但听你这话,你好像病得比我还严重,这得多少度高烧才能一边哭一边说这种话。

    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路明非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最后也只是磕磕绊绊的回答道:“没事没事,我熬夜习惯了...习惯了!我,我没事啊,你别哭,你哭得我也想哭了,呜呜...”

    然后,他在心里真哭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很不顺,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针对他,路明非的压力并非今天过得不顺畅这么简单,而是日积月累了许多年。

    现在,生病的他只想放弃思考,在心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两个人对着哭也挺好的嘛!

    “你...你跟着哭什么啊?”

    “我难受啊!”

    “你难受...我听你哭,我...我就更想哭了啊!呜呜...呜呜...”

    “这不都怪你,要不是你先哭,我能跟着哭起来吗?呜呜...你先憋回去!”

    “我就不!我就不!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