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太子殿下的东宫近卫前往了太医院,更是将太医院上下所有御医,包括太医院使全部抓去了太子东宫。”

    就在东宫近卫抓人之时,亲军都尉府千户朱暹匆忙来到御书房,便是看向朱元璋躬身道。

    “怎么回事?”

    朱元璋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短暂的惊愕,方才看向朱暹皱眉问道。

    “回禀陛下,太子东宫戒严,标下无法得知。”

    朱暹仍是躬身道。

    整座皇宫之中,唯有太子东宫,不在亲军都尉府的巡查范围之中。

    而且这还是朱元璋的旨意,自然无人敢违背。

    “你拿着咱的金牌走一趟,半个时辰之内,咱要知道原因。”

    朱元璋说话间,一旁的王景弘便已经将金牌送到了朱暹的手中。

    “标下遵旨。”

    朱暹恭谨接过金牌,便又是躬身退出了御书房。

    “对了,这其中有没有晋王殿下?”

    就在朱暹即将踏出御书房之时,朱元璋又是开口询问道。

    “回禀陛下,晋王殿下申时入宫,随行的还有都督佥事谢成之嫡女谢钰儿。”

    朱暹又是转身抱拳道。

    今日的当值千户便是朱暹,所以朱暹必须知道朱棡是否入宫。

    不然一旦查出,即便朱暹的爹是永嘉侯朱亮祖也是死罪一条。

    “去吧。”

    朱元璋轻轻点头,便又是摆了摆手。

    “标下告退。”

    朱暹方才松了口气的踏出御书房。

    毕竟不管是哪次面对朱元璋,朱暹都能感受到朱元璋周身的滔天龙威,那又岂能不惧?

    “王景弘,你觉得太子与晋王想干嘛?”

    朱暹退下以后,朱元璋又是将手中的奏章合上,方才轻声道。

    “启奏陛下,内臣不敢胡乱猜测。”

    王景弘闻言,连忙作揖躬身道。

    朱元璋亲自定下的规矩,宦官不得干政。

    那即便是朱元璋身边最为亲近的太监总管王景弘,也不敢有丝毫的逾越。

    “咱倒是有点好奇了。”

    朱元璋起身走至窗户前,便是看向东宫的方向。

    太子东宫。

    朱棡与朱标坐在内殿之中,对于外面的哭嚎声一点都不关心,反而是依旧从容的对弈。

    “大哥,你这棋艺,倒是进步了不少啊?”

    朱棡看向眼前的棋局,可谓是难分伯仲,便是由衷的赞叹道。

    “总不能一直让你一家独秀吧?”

    朱标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

    “夸你两句,你还喘上了。”

    朱棡顿时白了一眼朱标道。

    “你离开应天府的这三年多,我可是一直都在练习棋艺。”

    “希望你回归应天以后,可以好好与你对弈一场。”

    朱标又是一子落下,方才轻声笑道:“而输了许多年,终于可以赢了一局了。”

    说话间,朱标的脸上更是闪过一抹感慨之色。

    看来前些年没少被朱棡用围棋血虐。

    “我与草原打了两年的仗,心思早就不在围棋上了。”

    朱棡也是落下一子后,看向朱标笑道:“但是你想赢我?可还差点火候。”

    朱棡的围棋师承也是李希颜夫子,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弱冠之年便能与李希颜夫子对弈不落下风。

    至于朱标则是被国事所累,并不精于棋艺之道。

    但是这几年,朱棡一直流连于战场,棋盘对弈之术,早已不胜往昔,可天下博弈之道,已入大成之境。

    所以这一局,朱棡不会输。

    “手底下见真章。”

    朱标仍是步步紧逼道。

    “怕你不成?”

    朱棡亦是不甘示弱道。

    两兄弟棋局争锋,倒像是战场拼杀,你方唱罢我登台,而从棋局看来,一时之间,仍然是不相伯仲。

    这倒是使得一旁的常清韵与谢钰儿有点哭笑不得,这两兄弟真是从小感情好是真的好,但就这股较真也是真的较真,谁都不肯服输。

    “姐姐,明日钰儿给你带糖葫芦过来。”

    就在朱棡两兄弟对弈之时,谢钰儿又是抬起头看向常清韵道。

    “为什么要给姐姐带糖葫芦?”

    常清韵将谢钰儿拉到自己的身边,方才笑着问道。

    谢钰儿倒是直接抱起常清韵的胳膊,方才笑道:“因为有了糖葫芦,那药就不显得苦了。”

    “好。”

    常清韵轻轻捏了捏谢钰儿的脸颊,并未拒绝谢钰儿的好意。

    “嗯嗯。”

    谢钰儿也是很开心的笑道。

    “大哥,你输了。”

    朱棡看向眼前的棋局,手掌摊平的看向皱眉的朱标道。

    “怎么能输了?怎么能输呢?”

    朱标压根不愿意搭理朱棡,眼神仍然死死的盯着棋局。

    显然这哥们,有点输不起。

    “怎么?反正还没审出来,要不再来一盘?”

    朱棡看向有点输不起的朱标,便是挑了挑眉头道。

    “来!”

    朱标没有半点犹豫之色,便是开始收拾棋盘上的棋子,准备再跟朱棡杀一局。

    “来吧。”

    朱棡看向收回棋子的朱标,笑容依旧道。

    “这是在干什么?”

    但就是此时,一道惊愕的女声在院中响起。

    而这道声音一响起,朱棡与朱标便是齐齐眯起眼睛的看向门口。

    就连常清韵的面色也是一沉,显然对于这道声音太过于熟悉了。

    那这人还能是谁?无非就是太子侧妃吕氏。

    而且现在常清韵已经想明白了,想害的她人之中,吕氏绝对有巨大的嫌疑。

    毕竟一来,常清韵入宫,一向与人为善,绝对不可能得罪人。

    二来,便是常清韵一死,获利最大的便是吕氏。

    所以纵然是脾气一向温和的常清韵,心中也是忍不住的生气与委屈。

    至于为何委屈?

    那是因为自从吕氏嫁入太子东宫,常清韵便从未苛责过吕氏,一直待她如亲姊妹。

    便是朱标一直冷落吕氏,常清韵还会为吕氏鸣不平,所以这件事若真是吕氏所为,那常清韵绝对会很寒心。

    “她不是被关了禁足了吗?”

    朱棡转过头看向常清韵问道。

    “这事怪姐姐,姐姐不想与她闹得太僵,毕竟都是太子殿下的妃嫔,所以便改为禁足一个月,范围仅限于东宫。”

    常清韵叹了口气道:“早知道是这般,还不如不放出来。”

    “这是姐姐心善,怪不得姐姐。”

    对此,朱棡却是微微摇头道。

    “老三,我怎么感觉你是冲我来的?”

    但朱标却是有点不乐意的看向朱棡道。

    毕竟刚刚朱棡看向常清韵的同时,还瞥了他朱标一眼,这不是怀疑是他朱标干的?

    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