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儿,朕从未怀疑过你!”皇帝语气微急。

    他上前扶起惠妃。

    “你为了朕,日日讨好后宫嫔妃,朕怎会怀疑你?”皇帝怀疑谁,都不会怀疑惠妃。

    “当初你刚入宫,淑妃给你脸色,趁着朕上朝,还掌掴你。”

    “而你呢?日日绣经书,绣的手指满是血窟窿,给她求平安。”

    “还有江嫔,给你使了多少绊子,你总替她说情。她心情不愉,你顶着病体都要过去劝慰……”

    “还有林昭仪……”

    “你为了朕,付出多少心血?才得到她们的认可,朕怎会怀疑你?”皇帝叹息一声。

    他的白月光,当真为他做到了极致。

    “秦贵人,她糊涂啊。她当不得你的爱护……”皇帝瞥见满地情诗,怒火中烧。

    皇后瞥了眼惠妃,眼皮子狂跳。

    这奸夫……

    该不会是惠妃吧?

    皇后抖了抖,可想起惠妃爬她床,似乎又说得过去。

    “陛下,从湖心亭中搜出一对木雕。似乎……是元宵节祈愿留下的。”殿外侍卫禀报。

    秦贵人猛地抬起头,血色霎时褪去。

    惊恐地看向皇帝。

    王公公接过木雕,瞥了一眼,神色狐疑。

    怎,是两个女子?

    “这对木雕,是两个女子?”皇帝接过木雕,总觉得木雕有些眼熟。

    “其中一个,像是秦贵人。”王公公低声道。

    “那另一个?”

    秦贵人心快要跳出嗓子眼,额头死死抵着地面,不敢让皇帝发现她眼中的惶恐。

    “当然是秦贵人和惠妃娘娘啦。”

    “妾身也有一对。”江嫔上前见礼,笑眯眯的从怀中掏出一对木偶。

    “妾身也有一对。”林昭仪跟在后头,若是细看,还能看见她微微发颤的睫毛。

    “这是元宵节时,我们与惠妃娘娘一同做的。姐妹们各有一对……”淑妃走上前,一脚踩在秦贵人手掌,痛得秦贵人哀嚎。

    “哎呀,本宫没看见,秦贵人多担待。”淑妃轻笑着道。

    【哇哦,惠妃的鱼,齐聚一堂啦……】

    【淑妃还特意踩秦贵人一脚,这是嫉妒秦贵人和惠妃同处一殿吗?】

    “陛下您瞧瞧,像不像妾身与惠妃姐姐?”淑妃珍惜的拿着木雕,神色间满是欢喜。

    皇帝仔细看去,颔首道:“确实像。你们姐妹之间,竟能相处的这般好……”皇帝不由感慨。

    先皇后宫,妃嫔之间时常残害子嗣。

    他倒是有福。

    心上人与嫔妃亲如姐妹。

    陆朝朝掏出一块小饼干,心中早已笑坏了。

    【皇帝爹爹,快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啊……】

    【你的小老婆们,全都站在惠妃身边……一个都不曾靠近你!】

    【快看快看,淑妃偷拉惠妃小手手啦……】

    【哟,江嫔瞪淑妃咯,争风吃醋呢……】

    陆朝朝小饼干咬的咔擦咔擦直响。

    “秦贵人,奸夫是谁?你若说出来,朕饶你不死!”皇帝冷漠的看向秦贵人。

    秦贵人朝着皇帝磕了三个头。

    “陛下,是妾身的错。”

    “妾身甘愿认罚。”

    “妾身出身低,在宫中人人可欺。不受宠时,连宫人都能踩几脚。是她,给了妾身希望……”

    “妾身,没有白活一回。”

    “妾身这辈子,不能与她长相厮守,但求来生,能与她共白头。”

    “陛下,妾甘愿承担一切责罚!”

    说完,秦贵人猛地爬起来,直直的朝着柱子撞去。

    “不好,她要自尽!”陆朝朝大喊一声。

    离得最近的惠妃来不及多想,直直的扑上去。

    “哎哟……”

    秦贵人一头撞在惠妃身上,痛得惠妃惨叫连连,脸色煞白。

    惠妃捂着胸口,滑落在地。

    面上疼的几乎狰狞。

    “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惠妃疼的龇牙咧嘴,竟直接撞晕过去。

    秦贵人被惠妃一挡,她惊恐的爬起来:“惠妃姐姐!”声音发颤……

    “滚开,祸害!”淑妃一脚踹开她。

    江嫔吓得面色大变,林昭仪大喊:“传太医,快传太医!”

    皇帝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几人排斥在外。

    皇帝微怔。

    瞧见众人围在惠妃身边,急的眼眶发红,他心头不太舒坦。

    总有些……

    不对劲。

    皇帝压下不对劲,立马让人将秦贵人押下去。

    而秦贵人失魂落魄:“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方才被抓奸在床时,她都不曾露出惊恐。

    此刻,眼泪都包不住,手脚都在发软。

    此刻。

    众人守在惠妃床前。

    太医站在帘子外,医女给惠妃检查完肢体,眉头轻皱。

    “惠妃娘娘如何了?可伤及内脏?”皇帝关心的问道。

    几个妃嫔站在后头,似乎收敛许多。

    只关切的眼神瞒不住。

    太医把脉后,结合医女查体道:“并无大碍,只冲击下撞出了淤青。每日用伤药揉开,会有些疼,但七日便能散淤。”

    众人霎时松口气。

    淑妃与几个嫔妃对视一眼:“既然惠妃无事,那妾身也该告辞了。”

    江嫔不想走,淑妃瞪了她一眼,只得跟着离开。

    她们今日太过打眼,不能在永宁宫久留了。

    妃嫔离开后,太医开好药方。

    太医突然道:“惠妃娘娘身上有多处擦伤,微臣再开些跌打损伤药。以免留下伤疤。”

    “擦伤?”皇帝一怔。

    医女回禀道:“瞧着像从高处跌落,擦伤的。膝盖都青了……”

    “手掌上的伤口也不曾清理,还有泥土呢。”

    皇帝指着惠妃包扎的手道:“这不是烫出的水泡吗?怎会有泥土?”

    “是烫的水泡,但底下似乎有割伤……伤口清洗的不够干净,还有泥。”

    “怎能这般胡乱处理!真是乱来!”

    “当心感染。”

    太医吹胡子瞪眼,他见不得别人糟践身体。

    皇帝身子晃了晃。

    “能看出是什么割伤吗?”皇帝声音沙哑,喉咙干涩,心头莫名的发慌。

    太医仔细查看后,沉吟片刻,摸着胡子道:“不像是利器。”

    “利器尖锐,伤口明显不同。”

    “倒像是,打破碗,被碎片划伤。但里边有泥……”

    “可要替惠妃娘娘重新清理伤口?”太医问道。

    皇帝沉默着,一语不发。

    脸色极其难看。

    陆朝朝,心情大好。

    【果然,还是看别人吃瘪心情好……】

    【瓜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但不能出现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