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应该是我说。”

    南枝笑得眸光潋滟,带着无与伦比的骄傲:“从现在开始,只要我没出这个庄园,我和妈妈在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如果看不惯,请你忍着。”

    南枝说完,渐渐冷了脸,“记住,是霍司爵求我回来的,不是我自愿。”

    “我也不是顾明溪,会眼巴巴的看你们脸色,所以——”

    “把你这一套收起来,别逼我翻脸。”

    她说得平静,当真有几分霍夫人的姿态。

    等人都散了之后,南枝才乖巧娇嗔:“妈,我饿了。”

    晚上吃的是椰子鸡,霍司爵临走前命人每天都送只新鲜的母鸡,给南枝养身子。

    鸡汤香浓,带着椰子的清甜。

    林雅本是不愿意上桌的,那女佣看她的眼神始终带着敌意。但南枝不许,不光如此,她们吃完饭之后,南枝还指名叫那女佣来收拾。

    她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碍于身份还是照做了。

    晚上洗漱后,南枝还想林雅陪着睡,但这次,女佣坚决反对。

    “霍总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言外之意,林雅不配。

    霍司爵有洁癖,南枝是知道的,这几年她陪在这男人身边也是小心翼翼,被套都是三天一换,地毯一个星期必须要新的,连玻璃杯都要擦得晶莹剔透,一尘不染。

    南枝拧着眉头,思量之下,让林雅睡在了隔壁间。她们之间只隔着一间书房,离得并不算远。

    入夜后,南枝上了床,才收到霍司爵飘洋过海打来的电话。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有些疲惫。

    南枝虽然并没有在特意等他,却还是鼻子一酸。

    “刚准备休息,你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三亿,不是小数目。

    南枝虽然不想继续给霍司爵当老婆,却也不想他没落。

    “有点麻烦,奶奶今天过去了?”他明知故问。

    提到这,南枝瞬间来了火气,她皱着一双柳叶眉,不悦道:“庄园里的护卫,是你用来看守我的?”

    那她可真是荣幸,值得霍司爵这么兴师动众!

    霍司爵笑了,声音轻柔。

    他靠在欧式沙发上,身边散落着满地的纯英文文件。修长的指尖揉捏着眉心,沉浸般听着南枝的声音,心里无比满足。

    “半山腰一直有护卫看守,只是这些日子你在,我让陆城多调了些人来。”

    “那个女佣呢?她看我就差用鼻子了!”南枝形容的夸张,心里火气未消。

    “李姨是以前伺候我妈妈的,这些年她一直住在庄园,没照顾过别人。但她是我最信赖的人。”

    南枝气的困意全无。

    她捏着床单,绘声绘色的把下午发生的事全部和霍司爵说了一遍,气的小脸通红。

    霍司爵哄腻道,“你乖,等我回来。”

    “要多久?”南枝挑着眉梢,追问。

    那模样就像新婚后分开的夫妻,语气带着埋怨。

    “至少半个月。”

    霍司爵话音刚落,窗外忽然乍现惊雷,一道银光闪过,照亮了半个天际。

    南枝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冰凉。就在刚才,她分明看见窗户外站着一个人,光亮下他的身影特别清晰。

    “你在听我说话么?”

    电话里,霍司爵的语气有些疲惫,“我尽量早点回去。奶奶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了,这段时间她不会再去打扰你。”

    “南枝?”

    南枝捏着手机,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死死的盯着窗外,手心渐渐出了细汗。

    “霍,霍司爵,庄园里不会有别人,对吧?”

    南枝怀疑到背后发凉,指尖微微颤抖……她压低声音,抓紧了被子,眼睁睁的看着那道黑影一闪而过又忽然消失了。

    与此同时,她快速的打开水晶灯,昏暗的房间顿然亮如白昼。

    “出什么事了?”

    “没事,可能是我看错了。”南枝松了口气,来到水台前喝了杯温水。

    “庄园护卫很多,里外三圈都有人看守,你不……”

    “嘟嘟嘟——”

    霍司爵的话还没说完,南枝的手机就没电了。

    她刚想找插头,转身瞬间屋里突然又暗了下来,这次不止主卧,整个庄园都陷入一片死寂。

    南枝的心瞬间‘咯噔’一声,不好的预感压抑到她呼吸困难。

    她打开门,冲了出去,“发生什么事了?”

    偌大的走廊无一人回应,唯有窗外应急灯不断闪烁。

    领首的看护道,“夫人,您别担心,我们很快会处理好。”

    “要多久?”

    南枝话音刚落,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吓得几乎要叫了出来,却被一双冰凉的手紧紧捂住了唇。

    他们以一个极暧昧的姿势站在阳台上,南枝站在昏暗处,所以就算有个活生生的人站在她身后,楼下也无一人察觉。

    身后那人一言不发,拖着南枝把她抵靠到了长廊最里处。

    “你害怕了?”

    冷冽!

    “你怎么进来的?”南枝得到一丝喘息后,刚想喊救命,就被他一手掐住了脖子。

    “为了你那可怜的妈,我劝你少费心思。”冷冽的声音,像是夜里的蝎子,冷血带着毒勾,似乎分分钟都能扎破她的身体。

    “我放任你太久,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他低音的笑着,俯身靠在南枝颈处,顺势舔了一口南枝的耳垂。

    冰凉刺骨的痛感席卷而来,南枝浑身猛地一哆嗦。

    “我会好好配药,福叔上次送来的东西我都配好了,就在医馆。我以为你会回去拿……”

    “是么?拿了之后呢?”

    冷冽从耳垂舔舐到下颚,再到脖子。

    “南枝,你说谎的样子真是够蠢,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我不来找你,下次,你是不是就要和霍司爵私奔了?”

    冷冽说的尖酸刻薄,一只手却已经探入她的睡衣,一路上行,就在要碰到某个敏感地带的时候,南枝慌乱的抓住了他。

    “你想要什么,直接说,不要再戏弄我。”

    “药!眼睛!”冷冽说的咬牙切齿。

    “眼睛在排毒期,只要你清干净毒素,我就能帮你复明。”南枝努力稳住他的情绪,“但你现在也看见了,我出不去。”

    如果冷冽真的有办法,早就把她带出庄园了,根本不会在这里和她浪费口舌。

    想明白这点,南枝反倒是轻松了些。

    那双手似乎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冰凉的指尖在她的皮肤上来回滑动,最后停在某处,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去北海了?”

    南枝瞳孔骤聚,心里忽然涌出一个名字。

    “南小姐真是狠心,说回去就回去,说离开就离开。”

    这话说的意味尤甚,南枝的思绪都在他伸入衣服里的指尖上和,根本没来得及细想。

    “你着急也没办法,霍司爵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或者,我给你药方,你可以让福叔帮你抓。”

    “如果半个月后,我还是不能好呢?”

    冷冽没了耐心,他和南枝虚与委蛇了太久。那边已经等不及的要除掉他,他躲不了太长时间。

    “一定会好,如果好不了,我把眼睛挖给你。”南枝倒吸一口冷气,语气平静。

    空气寂静几秒,男人笑了,周遭的温度更加寒凉。

    “我挺喜欢你说大话的样子。”

    他的眼睛治了几年,寻医全国都没治好,南枝是他的稻草也是他最后了无生机的希望。冷冽从没觉得南枝能有百分百的把握。

    而这个女人,一双眼睛,说挖就挖,连这样的赌注也能轻易说出口。

    “南枝——”

    冷冽的语气忽然缓和了几分,他靠近南枝,细细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贪婪,情欲,占有

    “如果你治不好我,就跟我走。”

    一句话,晴天霹雳

    南枝怵在那,一时之间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要杀了我?”

    冷冽笑了,“我像是那么残忍的人么?”

    你是!

    “我会把你关起来,再用刀一片片刮掉你身上的肉,最后把你丢进大海。”

    他用极为轻柔的语气,对南枝说了最致命的话。末了,还不忘一双手捧起南枝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

    “半个月,是我能容忍你的最后期限。”

    “但在此之间,我要你亲自为我上药。”

    怎么上?

    “这里是霍司爵的地盘,难道你——”

    疯了,全乱了!

    “你…你难道每晚都要过来?”

    那跟她背着霍司爵偷人有什么区别?

    南枝羞耻的面色通红,“不可以,你每晚都过来也不安全,万一被护卫查到,我和你都要完蛋!”

    “查不到的。”

    冷冽摸着南枝的脸,一遍遍的用大拇指来回摩擦着,“只要你愿意让我睡在这,我就顺了你的意,再给你半个月时间。”

    南枝的大脑瞬间炸裂一片!

    她连林雅都安排到了隔壁的房间,这男人竟然要趁霍司爵不在,和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