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瞬间寂静。

    林雅愣在原地半晌才摸了摸南枝的头,“你…你不会发烧了吧?”

    “是不是谁威胁你?”林雅生气。

    “没人威胁我,是我自己望子成龙,早点继承霍家产业,我就能甩手安稳一辈子。”

    李姨轻蔑地笑出声,看南枝更加鄙夷。

    林雅不可思议地听着南枝胡说八道!

    南枝挑眉,“还愣着做什么,按我说的药材抓,我今天就要用!”

    福叔垂眸,捏紧手上的纸条退了下去。

    等人散了之后,林雅拉着南枝死死不愿意松手:“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和霍司爵都已经离婚了,生什么孩子?”

    别的女人巴不得离得干干净净,没有拖油瓶,她现在不是主动往火坑里跳么?

    “妈,您别管,这孩子生不下来的。”

    ……

    福叔下午就把药送了过来,除此之外还,还夹杂了些南枝特意“嘱咐”的东西,有种冰莲,驱毒效果奇好,但是生长条件极为偏寒。

    可偏偏这么难弄的东西,福叔随便一送就有五六枝。

    南枝关上厨房的门,把包里的药材全部摊开,然后从冰莲开始,将风干的花瓣摘下,捣成粉末,装进一个小罐子里。

    接着是些毒虫,她不清楚让冷冽失明的毒到底是什么药性,所以必要时,以毒攻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南枝在厨房捣鼓半响,就连身后有人进来都没察觉。

    她先把常规的药材煮好,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加了补药。

    至于驱毒的药材,她全都磨成了粉末,只要往壶里一倒,就会消散的悄无声息,就算是老中医来了,也不会察觉。

    为了煎药,南枝特意让福叔搬来了一个炉子。

    她拖着小板凳,拿着一把小扇子坐在窗边,把控火候。

    这药难煎得很,由于药材特殊,所以火不能太急。只能慢慢焖着。

    身后,男人一双手忽然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南枝吓得浑身一哆嗦,刚要叫出声就被冷冽熟练的捂住了嘴。

    他歪头坏笑着,一双眸子弯的宛若月亮。

    南枝愤恨的瞪了他一眼,随后一脚踩在了冷冽的脚背上,他眉头顿时紧拧,然后松了手。

    “如果福叔知道,他会剁了你的脚。”冷冽故意吓唬她。

    “再把我丢进海里喂鱼,是么?”

    南枝望了一眼厨房间的门,虽然已经被这男人反锁,但他们说话还是要小心些。

    “你能不能换个花样,说来说去都是公海。”

    “下次能不能把我丢进山里?丢进狮子群被野兽啃,或者丢下悬崖摔得粉身碎骨,谁都找不到,不是更方便?”

    南枝说的阴阳怪气,顺便从药材堆里找出了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洗都没戏直接塞进了冷冽嘴里。

    “我劝你最好把嘴闭上,要是被李姨发现,我怕你没那个命折腾我,自己就被送进局子里了。”

    南枝笑的得逞,问:“好吃么?”

    “这是什么?”

    冷冽刚想吐出来就被南枝一只手塞了回去。

    “对你眼睛好的东西。”

    她本想捉弄冷冽,谁知他听见对眼睛好竟然想都没想的直接吞了下去。

    “你做什么!”

    那玩意苦的要死,一般人根本吃不下去!

    “只要能尽快复明,我都愿意尝试。”

    这次,冷冽说的无比认真,南枝从他身上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坚定。

    换做一般人,失明十年早就不抱希望了,但冷冽却一直如此执着。

    她下意识道,“你有很在意的人么?”

    迫切地希望复明去见她?

    冷冽扬起唇角,他抬起手在空气中寻找南枝的身影,摸索了半晌后,南枝主动拉住了他的手。

    “如果不复明,会死。”

    他浅笑,猛然拉住南枝凑近自己,俯在她耳边阴柔笑道:“我会带着你一起。”

    “这不好笑。”

    南枝抬手把他推开,“你碍事了,离我远些。”

    “再不走,我可就要叫人了。”

    叫?

    冷冽笑出了声,他顺着南枝的声音往前摸索了几步,顺势从身后搂住了南枝的腰。

    “松开!”

    “你以为我怎么进来的?”冷冽沉声问,他缓缓吐息在南枝耳边,惹得瞬间红了脸。

    “李姨今天不在,家里没人。”他话里有些得意,进而压低声音强调,“除了你妈妈,只有我们。”

    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南枝身上上下游走。

    她知道冷冽接受的是西方文化,却不想他这么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你别忘了,家里还有护卫。”

    南枝呼吸急促,着急想要摆脱。可这男人虽然看着柔弱,力气却极大。她越是挣扎,冷冽越是像野兽护食般抱的越来越紧,让她不得喘息。

    “没用的,福叔已经把人散开了。”

    冷冽把头靠在了南枝的额前,来回蹭着。

    他像个寂落无助的孩子,呢喃,“你身上好温暖。”

    只可惜,是霍司爵的。

    想到这,冷冽忽然变了脸色,他蹙着那双好看的眉毛,猛然转过南枝的身子,问了一个让她极度羞耻的问题。

    “他有没有碰过你?”

    南枝被问的无言以对,她下意识往后仰,身子却被冷冽抵靠在了冰箱上。

    身后冰凉的触感,加上冷冽寒凉的吐息,让南枝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她捏着拳头,盯着这个男人面无表情道,“没有。”

    她猜不透这男人的心思,只能更加小心应对。

    得到这个答案后,冷冽错愕一瞬,转而放声大笑了起来,他笑得放肆,不加隐晦。

    “三年,都没上过你,他还是不是个男人?”

    冷冽扬着唇稍,笑意渐渐邪魅:“一个青春的女人,却跟着一个旱鸭子。”

    他捏着南枝的下巴,语气带着引诱,就连声音也渐渐温柔了下来,“你求我,或许我心情好就能上了你。”

    啪——

    这巴掌打的快准狠。

    南枝几乎是本能的反应,根本没经过大脑。

    她刚刚甩出一巴掌,冷冽白皙到毫无血色的脸上,就多了五个鲜明的手印,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尤为刺眼。

    与此同时,冷冽像疯了一样,一只手就猛地把她推到了厨台上,另一只手直接挑开了她的裙子,探入冰凉的手。

    “你觉得我不行,是不是?”

    他不知哪来的火气,急于证明自己。那模样就像失去了理智一般。不过一会儿,南枝就被他扯下了里衣。

    下面一阵冰凉,吓的南枝脑袋一阵空白。

    她不管不顾的大喊:“救命!”

    “救……”

    红润的唇,堵住了她的口腔。

    冷冽的身上有种冰凉刺骨的气息,与他的名字如出一辙。舌尖汹涌闯入的霎那,南枝就被冻得双腿发软。

    他太用力,太急迫……

    “求你,别这样。”

    南枝红润着眸子,哀求,“我好好医治你,你放了我。”

    冷冽什么也听不进去。

    他的手更加放肆,直到南枝被吻的呼吸困难。

    晶莹的眼泪滑过女人脸蛋,顺着下巴落在了男人的胸前,冷冽才恢复一丝理智。

    他指尖用力,捏着南枝的下巴追问:“你哭什么?”

    “你能谁在他的床上,就不能跟我睡?”

    这是什么逻辑?

    南枝咬唇,“他曾是我丈夫。”

    “那如果我是你丈夫,你是不是就会和我睡在一起?”

    他问的直白赤裸,堵得南枝无法回应。

    “是,还是不是?”冷冽刨根问底。

    “是。”

    他忽然松了手,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边的女人确实和我们那里不一样。在我们国家,只要男人有权有势,女人就会和他在一起。”

    “但在这里,你们要结婚,还要被婚姻束缚。”

    冷冽说完,又一只手把南枝抱进怀里,他笑得邪魅清冷,贴着南枝耳边问,“如果我也想要你呢?”

    南枝的眸子骤然紧缩,她一双手紧紧捏着厨桌,回味着冷冽话里的意思。

    背后,一阵冰凉。

    “这不好笑。”南枝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琢磨不透这个疯子。

    冷冽笑得更加肆意,“你害怕了?”

    “你不怕死,却怕我要你?”

    他精准的抓住关键,笑得邪魅冷俊,空洞的眸子看了南枝良久。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然在这男人眼中看到了失落。

    “我就是这样遭人厌弃。”他松了手,呢喃自语。

    冷冽站在那,平静的宛若死水。

    “为什么被抛弃的总是我。”他忽然说出的一句话,让南枝久久不能回神。

    药,咕噜噜的开始冒盖儿。

    南枝趁着砍药的功夫,连忙逃离出冷冽的控制范围。

    “先喝药吧,最好晚上再喝一顿。”

    她岔开话题,倒出一小碗的分量,小心翼翼的递给他。

    冷冽端着碗,忽然静默的坐在了地上。

    他乖巧的喝着,轻轻吹,轻轻喝。

    南枝现在敢断定,他有精神分裂症。其实在刚见面的时候,她就怀疑过。但她对冷冽一无所知,所以没有细究这件事。

    但相处这段时间,她至少在他身上看到了三种人格。

    暴怒,那个分分钟要把她丢进公海的冷冽

    狂傲,目中无人肆意妄为的冷冽

    自卑,失意没落毫无反抗之力的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