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凉,我们先回去。”霍司爵抱着南枝,一遍又一遍地安抚。

    他撩开南枝额前的碎发,语气温柔,眸底是化不开的绵绵情谊。

    南枝望着他迫切又温热的眼睛,下意识就捧起霍司爵的脸吻了上去。

    湿润的触感几乎瞬间激发了霍司爵全身上下的感官,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南枝的主动,浑身僵直。

    直到她不满意地轻轻敲打着男人的胸口,霍司爵才反应过来,单手扣住女人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

    彻夜抵死缠绵,耳鬓厮磨。

    南枝小脸通红的躺在床上,她仅穿着一件吊带,面色通红,“妈妈呢?”

    从她进门开始,就没瞧见人。

    霍司爵像疯了一样,情难自持地要了她一遍又一遍,衣服几乎散落满地。这么大的动静,林雅不该没察觉。

    “我把她支开了。”霍司爵得意笑道。

    他唇角弯弯,俊逸的剑眉英气逼人,高挺的鼻梁骨就像小山一样,来回蹭着南枝的鼻尖,反复试探,“我还要。”

    三个字,吓的南枝腿脚发软。从他们进门开始,这男人就没消停。

    “我累了…”南枝连忙打住。

    她刚想翻身背过去,就被霍司爵揽着腰重新捞了回来,“床就这么大,还想躲到哪去?”

    他声音宠溺,细长的睫毛轻颤,像蝴蝶一样落在南枝的眸底。

    “我们复婚好不好?”这是霍司爵第二次问。

    他穷追不舍,孜孜不倦,借着月光,南枝终于看清了霍司爵的面容。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才害你被人拐到了西湾,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用余生弥补你,好不好?”

    霍司爵一只手抬起南枝的下巴,目光渴求。

    他这一辈子,前十八年霍奶奶费尽心思把霍家主位交到他手里,后十二年他把霍氏经营的顺风顺水。可以说,只要他霍司爵想,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唯有南枝是他心尖上的痛。

    他后悔,他想要弥补,更想重新占有。只可惜,自从离婚后,南枝就像变了一个人。像风,他抓不住……

    “我再想想。”

    结婚是大事,如果第一次嫁进霍家是被逼迫的,但这次就是老天给了她自主选择的权利。

    同一个男人,两次…她输不起。

    话音落下后,霍司爵顿在那一直没有说话。他抿唇,几度欲要开口都忍了住,声音沙哑地暗淡道,“好。”

    后半夜,霍司爵再也没说过一个字,他没问南枝为什么会和冷冽在一起,也没追问她在西湾究竟经历了什么。期间,南枝也想解释过,但这件事就像翻篇了一样,霍司爵避而不问。

    清晨,阳光徐徐的洒在床被上。

    南枝许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竟然睡到了大中午,才懒洋洋的穿着小吊带,撒着拖鞋出了房间。

    闻着饭菜的香味,她双眼迷离,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妈?”

    厨房瞬间传来一阵筷子落地的声音,林雅红着眼眶探出头,见南枝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才双手在围裙上来回擦了擦,哭道,“小枝……”

    这段时间,霍司爵一直不让她回来。她心里早就猜到了七八,只是不愿意往最坏的方向想。

    南枝快速几步扑进她怀里,娇嗔得眼眶泛红,“我好想你。”

    林雅哭到失声,“小枝,我们还是回去吧。妈真的不放心你跟在霍司爵身边,我们回北海。”

    林雅死死的拽住南枝的手,不愿意松开,“你跟在他身边,我真的不安心。”

    “妈只想你平平淡淡,好好过日子,但你仔细想想这小半年经历的事,哪件和霍司爵拖得了干系?”

    “妈——”

    南枝愧疚,“这件事和霍司爵真的没关系。”

    她把自己如何在暗网接单又是如何认识冷冽的过程和林雅大概说了一边。南枝怕林雅担心,所以没提这冷冽有多疯又是如何一直的纠缠她。

    “好就好在,他的眼睛已经好了,按照合约我和他已经没了医患关系。”南枝松了口气,她自己都未曾察觉,握着林雅的手又紧了些。

    “再说,如果不是霍司爵,可能我也回不来。”

    南枝刚想替他说几句好话,一向温柔的林雅就变了脸色,“要不是他为难你…你也不会走错路招惹这样的人。”

    林雅把所有的气都算在了霍司爵身上,她没那么大度,只知道自己差点失去女儿,“我前几天看了回国的机票,这几天都有班次,你收拾收拾和我一起走。”

    她饭也不做了,甩手就把围裙扯下丢在了地上。

    “我们俩两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林雅眼眶通红,哭了起来,“也怪我,当初你爸让你嫁过去的时候,没本事拦着。”

    “一只脚踏错,后面就再难抽身了。”林雅哭的心碎,“我也有错。”

    “妈!”南枝见不得她这么自责的模样。

    比起林雅在南家忍辱负重的几十年,自己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我们还能躲哪去?只要霍司爵想找,他总会找到我们的。”

    南枝说起上次他们在北海的事,那是外公老家,连南城都不清楚的地方,霍司爵几天就追来了。况且,就算他们避开了霍司爵,还有冷冽。这两人如果非要选,南枝更愿意呆在霍司爵身边……

    等等!

    南枝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她不敢耽误,几乎跌爬着跑上楼找到手机,拨打了霍司爵的电话。

    那边久久没有回应……

    南枝连忙打给陆城,只可惜那边一样无人接听。

    酒店

    今天原本是签订合约的日子。

    霍司爵穿着黑色的西装,冷着脸。几日的心力交瘁让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与疲惫。

    约翰坐在对面,把最终敲定的合同递到了霍司爵眼前,“首签三年,冷先生因为一些事无法回来,所以由我代签。”

    提到那人的名字,霍司爵蓦地抬眸,一记凌厉扫在了约翰的脸上。

    “您出身显贵,我本以为和您合作至少是光明磊落的。没想到你们从去年开始就谋划着算计我。”

    “冷冽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霍司爵说得一针见血。

    冷冽回西湾的事,约翰并不清楚,只是大抵知道他这几日有事要回去处理,也不知道他拐走了霍司爵的女人。因此面上还在装着一无所知。

    “霍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他不正面回应,霍司爵按捺的火气更甚,他一只手拿起合同细看了封面,然后众目睽睽之下把它撕成了粉碎。

    纸屑扬起的瞬间,像是下了场漫天大雪。

    “既然你不诚心,我们也没有继续合作的必要。”霍司爵起身要走。

    “你确定么?”

    约翰眉间松动,怀疑自己的耳朵,“你们霍家已经投资了那么多钱,如果我是你,现在毁约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商者,有可为有可不为。”

    话说到这,约翰还不明白他彻底翻脸的原因是什么。直到陆城压着一个常年跟在福叔身边做事的男人跪在了地上。

    他被打得浑身是血,只留了一口气,整个人四肢瘫软地躺在那。

    “冷冽,抓了我的女人。”

    霍司爵冷着一双眸子,一脚踩在了那人脸上,就像在打约翰的脸,“商场是男人的事,你们出手如此卑劣。试问,合作还怎么继续?”

    黑色皮鞋狠狠的蹂躏着,直到那人又吐了一口鲜血,彻底晕了过去。

    约翰不可置信。

    这件事他做得并不光明,但还不至于要牵连一个女人。见霍司爵一幅要撕破脸的模样,也不像是说谎。

    约翰捏着拳头,面不改色道,“冷先生过几天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们再见一面,也许是误会呢?”

    霍司爵从鼻腔里溢出一丝冷笑,没有回绝,“好啊,我等着。”

    他倒要看看这冷冽是何方圣神,能让南枝笑而不言。

    想到南枝,霍司爵心如刀绞,他无法想象她一个女人是如何别胁迫,又是如何委曲求全地与这男人周旋。

    他憎怒的心,恨不得和冷冽一次算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