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

    南枝顺着记忆找到了那间房。

    棕色的木门微微敞开,昏暗的光线里什么也看不清。那扇门此刻宛若深渊,静静地凝望着她。

    熟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南枝捏紧拳头,小心地迈开一步朝里走去。

    屋内开着暖气,隐约中还有香槟的味道,好像在等着这场狂欢。

    她拧紧眉头道,“我知道你在这里。”

    最里处,男人的嬉笑尖酸刺耳。

    南枝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自己只是一个玩物,任由这男人捏着。

    “你这么不放过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话落,里面突然没了声音。

    紧跟着,一阵稀碎的声音传来,男人的身形越来越明显,最后显现出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轮廓。

    他眸光深邃,难得正经地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就连那头张扬刺眼的银发都染成了黑色。

    那一瞬间,南枝甚至产生了错觉,以为是霍司爵站在自己面前。

    冷冽的眸色,晦暗不明。

    它深邃又阴寒,宛若深海上的漩涡,翻滚咆哮,欲要将南枝吸引。

    “我,不放过你?”

    薄红的唇微微张合,声音是那么好听,与这张脸配在一起,宛若神谛。

    难道不是么?

    从西海开始······

    是他,把自己拐走。

    是他,伤害霍司爵。

    是他,放出消息引她找来。

    “北海那个人也是你,对吧?”

    “让你装瞎这么久陪我演戏,真是辛苦你。”

    冷冽听后狂笑不止。

    白皙的手指用力穿过领带,狠狠往下拉了一把,露出胸前的锁骨。

    他猛地凑近,把南枝拽进屋,反手抵靠在了墙壁上。

    “姐姐,你让我很失望。”

    “你不会真的以为,全天下有长得那么一模一样的人吧?”

    他抬手挑起南枝的下巴,反复审视那张漂亮的脸。

    良久,笑出声,一字一句道,“你真是好骗。”

    “霍司爵也是这样骗你,让你给他当老婆的么?”

    冷冽目光流转,最后盯住了南枝的唇。

    “你说得没错,我是不想放过你。”

    “因为——”

    他喉结滚动,趁南枝细听的时候猛然咬住了她的唇。瞬间鲜红的血液就从嘴角流了出来,最后又被冷冽强制的舔弄干净。

    南枝死死抓着他的衣领,想把人推开。偏偏冷冽就是不许,他几乎毫不费力地就把南枝像小鸡一样拉了起来,双手举过头顶。

    “呜···松开!”

    “嗯?”冷冽再一次堵住她的唇。

    “我是你嫂子!”南枝喘口气的功夫,终于使出全身的力气猛然把他推到一边。

    “嫂子?我连他都不认,你算什么嫂子?”

    冷冽盯着南枝的唇,笑得越发诡谲,“你在我眼里,就是漂亮的女人。”

    这话说得下流,可从他嘴里出来,却让人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南枝深吸一口气,捏紧手里的东西。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放过霍家?”

    冷冽盯着南枝,看了许久后正经神色,“这话不该你跟我说,而是那个老不死的,还有我所谓的哥哥。”

    “他们当缩头乌龟,你这么出头做什么?”

    “还是你真的爱他?”

    冷冽早就调查过南枝的背景,她根本不是自愿嫁到霍家。可此时此刻,南枝的担心根本不是假的。

    “开出你的条件吧。”南枝根本不想再和一个疯子白费口舌。

    当初冷冽绑架她,她天真以为只要治好这男人的眼睛就行了,事实证明,是她太天真。

    这样一个无情无义又充满仇恨的人,只有利益才能作为交换砝码。

    “我要霍家的全部家业,你能给我?”

    “不能。”南枝直言,“下一个。”

    看到女人如此果断又自信的模样,冷冽挑起唇稍上前几步,俯身道,“那我要你呢?”

    这几个字,在南枝脑袋里炸裂开来。

    她稍加思索,笑的意味尤甚,“我是你胁迫霍司爵的砝码?”

    “还是你争夺的战利品?”

    她想知道自己在这疯子眼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才能让他一次次算计自己,费尽心机。

    “Je t'aime。”

    “什么?”南枝没听明白,“你再说一遍。”

    冷冽盯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次,“Je t'aime。”

    南枝还是没听清楚,“说人话。”

    “这就是人话。”

    “看来你是不打算和我友好沟通了,算我白来。”南枝捏紧拳头,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不管你想要的是什么,我都希望你能离我和霍司爵远一些。”

    “上一辈的恩怨,不是他的错。”

    “他给过你选择的机会,是你自己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