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捏紧手心握着的东西,那是枚戒指,不过她反戴,把含有暗器的那头藏在了手心口。

    如果冷冽有过激的行为她就可以把毒药撒出去,剂量不大,但也够他难受的。

    可这次,出奇的是,冷冽似乎并没有要难为她的意思。

    他见女人气恼,双手抱于怀中,浅笑,“我的提议,你可以考虑。”

    话落,他似乎怕南枝没听清,又强调了一遍,“如果你愿意来我身边,我可以思量,留着他的命。”

    这话若是放在以前,她会不屑一顾,会嘲讽,会笑他不自量力。但经过爆炸这件事情之后,南枝不敢赌。

    她怕霍司爵再出事。

    临走前,冷冽七分闲散地靠在门边,说道,“我的提议,你好好想想。”

    南枝刚下楼,微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上次的事情之后,她鲜少联系自己。

    南枝连忙接听。

    “霍司爵醒了。”

    ······

    病房,男人穿着蓝色病号服靠在床边,手里闲情逸致地捧着一本书,他安静的样子犹如高岭之花。

    窗外,阳光徐徐而下,落在他的指尖。

    寂静的屋内,随着书页翻动的声音,南枝心里猛地一揪。

    “司爵。”她唤了一声。

    几秒后,男人不解抬眸。

    那一瞬,他仿佛看见陌生人般疑惑,“你是怎么进来的?”

    与理想中的问候差之千里,南枝不明所以地摇头,几步上前情绪激动,“司爵,你...不记得我了吗?”

    霍司爵的神情越来越凝重,南枝忽然想到了医生给的劝告,心里猛然一阵抽痛。

    他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南枝不死心,追问,“你再好好想想,我是你的······”

    她话音还未落,霍司爵就颇为不耐的按下了床边的按铃,不消一刻,陆城就慌忙地冲了进来。

    迎面,撞见南枝泪液婆娑的脸。

    “少,少夫人?”他声音微弱,顷刻间明白了什么,颇为遗憾地处在原地。

    “你就是这么守门的?”霍司爵凌厉道。

    他最讨厌陌生人进自己的房间。

    “我,我没瞧见有人进来。”

    陆城方才去拿药了,确实没注意到南枝回来。

    “请她出去。”霍司爵下了命令。

    陆城呆愣地怵在那,一双薄唇轻启又禁闭,如此反复后,才为难道,“您,先出去?”

    南枝红着眼眶,她捏紧双手,静默地看了霍司爵良久,默默转身。

    她刚推开房门,微微就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她像是早就猜到一样,不屑又心疼地扯了扯嘴角。

    “我哥早就和我说了,他的失忆,一时半会不会好。”

    江微微嘴上说的决绝却还是心软又孤傲地作势道,“呐,你现在后悔,和我哥在一起还有机会。”

    南枝苦笑,“你哥被我连累的还不够么,他本就该和苏泠好好在一起,那样也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事。”

    况且,霍司爵的意外也和她有关系。

    看着不远处的江谨行,南枝抿唇。

    江家婚事就在这周,到时候霍司爵也要出场,可他现在把自己完全忘记了,她要怎样才能瞒过众人,瞒过奶奶?

    看出南枝的心思,江谨行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多说,医院我也已经打点好,他们绝对不会透露出半个字。”

    “霍司眠虽然身有残疾,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他最近以一家新公司的名义收了港口,我怕他居心不纯。”

    一旦这个时候,霍司爵失忆的消息被散出去,于整个霍氏而言,无疑是一场动乱。

    所以呢?

    她要怎么才能撑起这个摊子,让霍司爵佯装出和自己很好的关系?

    看出南枝的为难,江谨行苦笑出声,“我还有个法子可以帮你。”

    话落,南枝抬眸······

    陆城被霍司爵训斥半晌,愣是不敢吭声。他不知道霍司爵记得多少。直到饭点的时候,南枝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怎么又是你?”霍司爵拧眉。

    现在的女人都疯了么?

    他已经如此厌恶,还是上赶着。

    “你是哪家的小姐?”

    在他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女人的半点印象。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不喜欢女人,出去。”

    原本沉重的氛围,因为这句话差点笑崩,南枝紧张的心有一丝松懈。

    霍司爵还有这一面?

    虽然自己对他确实有所图。

    “霍先生,您弄错了,我是您的私人护理,南枝。”

    闻言,霍司爵抬眸显然地不相信,他盯着陆城看了一眼。

    陆城不知道南枝出去一趟回来,究竟卖的是什么关子,但夫人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他支支吾吾道,“是,这是江医生安排的。”

    陆城谎骗霍司爵,他只是工作压力大,非常辛苦所以晕了过去,因此才在医院调理。

    但从这男人醒来到现在,他从未提过护理的事。

    “你胆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