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趁着现在房价便宜,赶紧买,等过段时间难民涌上来了,想买都买不到了。】

    甘甜的这番话提醒到了大家。

    王都的房价可是会猛涨的,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应尽快买下来。

    甘梵仁看向慧娘:“我看也别选了,这两间铺子都不错,我们都买吧。”

    “可以。”

    慧娘盘算了一下,把从池塘中搬出来的那些珠宝变卖了,再加上手中原有的积蓄,两间铺子都买了也不成问题。

    听见终于有人肯买铺子了,掌柜激动的都要哭了。

    太好了!

    这铺子终于卖出去了!

    交了契税,拿到房契时天色渐黑,甘梵仁本想带着妻子再去看几间铺子,但却被慧娘拒绝了。

    “交货的时间快到了,我得尽快回去,夫君也约了审计司的人赴宴,我总要将席面备好才是。”

    回到宅子时,洪氏等人早已等在院中了。

    睨氏因为生着病,今日只做了十个布袋子,都是挑贵的做的。

    其他人都赚了四五百文,睨氏只得了一百文,若是放在往日,睨氏早就开闹了,但不知怎的,她今日格外消停。

    慧娘看了睨氏好几眼,生怕她是在憋个大的,可直到睨氏离开也没发生什么情况。

    【不对劲!】

    【这个睨氏真的不对劲,就算是生病了,她也不会如此消停,我看她一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说不定那个罗衙内就是她招来的。】

    【可惜了,若是有宋辞的机关小鸟就好了。】

    甘甜深深怀念着宋辞在的日子,那机关小鸟简直就是偷听利器。

    送走了妇人们,慧娘就带着大嫂一起开始准备晚上的宴席,她们两个的厨艺都不错,所以也就没招别人来帮厨。

    甘梵仁则带着李志,在厨房外面处理食材。

    杀鸡、摘菜、削土豆……

    公孙越以晕血为由,坐在远处看热闹,两个老太太则抱着甘甜看着小皮猴们玩闹。

    余老大坐在院子里,准备着第二日要讲给孩子们的东西。

    小小的宅院极为热闹,前世是孤儿的甘甜,超级喜欢这种一大家子的感觉。

    她看着几个哥哥玩闹,肥嘟嘟的小脸上露出软萌的笑容,高兴的时候还会啪啪的拍着巴掌。

    慧娘不确定审计司会有多少人来,于是每样菜都做了一大盆,远看和猪食似的。

    等人来了,按照人数分成位餐,端给人吃。

    择完了菜,甘梵仁马不停蹄的带着李志,去擦拭放在库房中吃灰的桌椅。

    好在宅子前任主人是做官的,也会在此处招待客人,桌椅都是有的。

    只等人来了,按照人数摆上去。

    天黑透后,审计司的人终于来了,他们一共来了四个人,有两个甘梵仁白日见过,有两个则是生面孔。

    但能来赴宴的,应当都是能说得上话的,至少不会是普通的差役之流。

    甘梵仁坐在主位,并不怎么说话,全凭着公孙越舌灿莲花的给他们灌酒。

    没有罗衙内在,审计司的人显得自在了很多。

    头领笑道:“若是寻常商贾遇到今日之事,怕是魂都要吓飞了,甘老爷能临危不惧,当真好胆色。”

    公孙越倒了杯酒,递了过去。

    “我大哥就是个普通商客,哪有什么胆色可言啊,不过是赌对了您是个好官,这才敢多说两句的。”

    “都说这罗衙内仗着其父乃刑部尚书在王都横行,大小官吏都怕招惹是非,只能任由他驱使,可在鄙人看来,完全是一派胡言。”

    “大人之所以跟在罗衙内身后,哪里是怕了罗衙内?”

    “不过是看在与他爹同朝为官的面子上,不得不给他些体面。”

    公孙越这话算是说到了审计司的人心里。

    “他个小毛崽子算屁啊!”

    “我们跟着他到处跑,那是给他三分薄面,若是没他爹,我打断他腿!”

    “老子早就看他不爽了,他以为他是谁啊,成天对我们呼来喝去的,早晚有一日老子要将他踩在脚下!”

    大家都知道甘梵仁与罗衙内有过节,也没避着甘梵仁。

    他们是官,甘梵仁是商,他们坚信纵使甘梵仁有一百二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跑到罗衙内面前胡说八道。

    等他们骂的差不多了,甘梵仁就让李志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银子。

    “鄙人初来乍到,又刚添置了宅子,手中余钱不多,只能先拿这些孝敬各位大人,望各位大人不要嫌弃。”

    甘梵仁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所以准备的礼物都是一样的,那个头目的礼物则比那些人多了一对玉镯。

    这对玉镯水润通透,品质上乘,一看就知价格不菲。

    那头目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甘老爷真是客气了。”

    “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望各位大人笑纳。”

    甘梵仁的手指敲打着桌面。

    “各位大人白日里看过我的账簿,也知道我们赚的不多,真正赚钱的是布庄,我能给大人的也只有这些了。”

    “不过,区区几两白银并不能表达我对各位大人的敬意,所以我决定将铺子的利润分与各位大人。”

    别人送礼,都是逢年过节送些银子,送利润的还是第一次听说。

    审计司的人有了些兴趣。

    见他们坐直了身子,甘梵仁就知道此事有戏。

    银子谁都能给,他给一百两,其他人可以给二百两,这些贪官认钱不认人,谁给的多谁就是大爷。

    可若是用利益将这些人捆绑起来就不一样了,他们不再是监督者,而是参与者,是老板之一,那就会对铺子格外上心。

    动铺子,就是动他们的摇钱树。

    甘梵仁拿出几张纸,让李志发给了大家。

    这纸不是简单的纸,而是契书,上面写明了会将赚到的钱分给大家。

    “鄙人本小利薄,只能将铺子的利润分作百份,每位大人可分五份。”

    那也就是说,甘梵仁赚一百两,就有他们五两?

    这也太少了吧!

    “一百份,只给五份?”

    一人恼怒的将契书扔在了桌上。

    “打发要饭的呢!”

    “大人误会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甘梵仁清了清嗓子:“这个卫生巾的利润有限,给的再多又能赚到多少呢?”

    “这些只是甘某的一个态度,我要做的生意,比这个更大。”

    甘梵仁说着,对李志使了一个眼神。

    李志立马推出了一辆自行车。

    “我真正要卖的是这个。”

    “这个车,一辆一百两。”

    “每卖出一辆,我给各位大人五两,剩余的我还要孝顺其他大人,这些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