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还要分给谁甘梵仁没说,不过这也打消了他们的心思。

    是了。

    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审计司而已一不掌兵二不管财的,只负责账目审查罢了,若是他们拿得比上面的大人物都多,那这个官也就做到头了。

    他们心中虽有些不满,但还是接过契书,签了名字。

    甘梵仁笑呵呵的对几位说道:“各位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经营,不会让诸位失望的。”

    表面上看大家是一样的,但头领知道,他的份额和别人不一样,别人五份他十份。

    也就是说,甘梵仁赚一百两,就有十两进他的兜,这么大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随后,甘梵仁送给了他们每人一辆自行车,并让李志教他们怎么骑车。

    李志扶着他们在宅子里骑了几圈,他们一下子就爱上了骑自行车的感觉。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很自由很有趣,只体验了一次他们就爱上了。

    “此物甚好,难怪卖一百两!”

    一百两的价格虽然看似很贵,但王都中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还是有很多人不在乎这点钱的。

    审计司的几个人一时高兴,又频频举杯多喝了些酒,他们每个人的脸都红的像猴屁股,都觉得自己占到了大便宜,却没人发现甘梵仁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深藏着一股浓浓的算计。

    他的钱可没那么好拿!

    宴席结束,审计司的几人踉跄的骑着自行车离开甘家,一边骑还一边嘲笑。

    “这姓甘的可真够有钱,还要多谢罗衙内给咱们牵线啊。”

    “他就一普通商人,连商铺都是刚盘的,怎么就得罪了罗衙内呢?”

    “这还用问啊,我估摸着八成是他看人家卖卫生巾赚钱了,所以想横插一杠呗!”

    “嘁,就看见卫生巾卖的贵了,那甘家的利润有多少,他是一点也不看啊。”

    卫生巾是甘甜凭空变出来的,完全没有成本,但账目上却要将这卫生巾生产的成本体现出来,甘梵仁也是废了些力气,才把账目做漂亮的。

    他还仔细的考虑到,怕有人会眼红,所以特意把成本写的高了一些。

    根据账簿上的成本来看,一片卫生巾也就赚一文钱。

    “可不是嘛,甘家做的是作坊,要的是薄利多销,最便宜的卫生巾一片只赚一文,一百片也赚不到一两银子,钱都被布店赚去了。”

    “罗衙内没做过生意,不知道还有成本这东西,还当是外面卖多少,甘家人就赚多少呢,蠢的可笑啊,哈哈哈……”

    罗衙内回家后,越想越觉得不对,虽然他撂了狠话看似很帅,但并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甘梵仁也没付出什么代价,反倒是自己被从天而降的臭东西溅了一身。

    晚上,他叫来了兄弟们,打算直接进去偷,可还没走到甘家就听见审计司的人在嘲笑他。

    啥玩意!?

    一片卫生巾才赚一文钱?

    那抢了甘家的配方也没意思啊。

    又要费力去偷方子,又要雇人干活,还不如让甘家把这一文钱给赚了,他直接从甘家手中拿货呢。

    他“啪叽”一下,朝着荣哥儿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

    “你不说他们家特别有钱吗!”

    “一片卫生巾才赚一文钱,他家能多有钱?”

    荣哥儿也懵了。

    “我、我不知道啊!”

    “我是看他们家给我娘那么多工钱,用的料子又那么好,还住的上大宅子,才觉得他们家有钱的。”

    “这甘家人也是够蠢的,有这么好的手艺居然不自己赚钱,反而交给别人。”

    他啧了一声:“既然这东西不赚钱,我还费什么力气啊?”

    “不过,我可不能随便放了他们,谁让他们今天敢嘲笑我呢。”

    罗衙内一想到甘梵仁的话,就怒火中烧!

    什么叫他是他娘和爷爷的孩子?

    他娘端庄贤淑,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悖逆人伦的腌臜之事?

    “走,咱们进去,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

    罗衙内大手一抬,压向了荣哥儿的肩膀:“蹲下,让我踩着。”

    荣哥儿不敢反抗,卑微的俯下身子,让罗衙内踩在了他的新衣服上。

    他的新衣服平时爱护的很,就连吃饭的时候都要先把袖子挽上去,现在却任由罗衙内踩踏,自己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罗衙内将手扒在墙头上,打算翻墙进去,可结果手刚搭上墙头,就被插在上面的碎瓷片割破了口子。

    “啊——”

    罗衙内忍不住钻心的疼痛,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这叫声吓了荣哥儿一跳,荣哥儿想看一看罗衙内的情况,就没忍住动了动身子。

    可没成想,荣哥儿身子一斜,直接将罗衙内掀翻在了地上,他叫的更惨了。

    “衙内,衙内你没事吧。”

    大家将衙内围住,查看着衙内的情况,甘家人听到了声音,点亮了烛火去看。

    李志最先到的现场,他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冲在最前面,那气势神挡杀神。

    他大喝一声,让人心惊胆颤,就连旁边的树枝都颤了几下。

    “何方小贼,吃俺一刀!”

    李志睡觉睡到一半被吵醒,一肚子的起床气全都附在了长刀之上,刀劈来时还带着犀利的刀风。

    饭可以乱吃,刀子可不兴吃啊!

    一听说要吃他一刀,那些原本护着罗衙内的人顷刻间四散而去。

    罗衙内知道该躲闪的,但此时他腿都软了,哪里还躲得开?

    幸好公孙越及时赶到:“呆子,别伤人,报官将人抓起来就好。”

    “对对对。”罗衙内如梦方醒:“快,快报官把我抓起来!”

    他可是尚书之子,进了衙门无非也就走个形式,问过他的身份就会把他放了的。

    但若是留在这,看壮汉杵倔横丧的架势,真敢杀他的。

    “算了,放他走吧。”甘梵仁匆匆赶来,借着手中的灯笼看清了罗衙内的脸。

    只要罗衙内还是刑部尚书的儿子,衙门的人就不敢拿他怎么样,甘梵仁自然清楚,即便是送去衙门也只能走走形式。

    三更半夜的,天又这么冷,白跑一趟遭那罪干嘛?

    还不如直接放人走,反正这罗衙内也蹦跶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