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没了玩牌的兴致。

    姜婉坐到沙发上,笑着说:“宴太太玩儿牌这么厉害,不知道玩儿游戏怎么样?”

    余薇没搭腔。

    姜婉也不嫌尴尬,自顾自地说:“光喝酒有什么意思?我们来摇骰子吧,宴太太,我先让你三局怎么样?”

    文思雅笑了笑,“我三嫂胆子小,你别吓到她,我陪你玩儿。”

    姜婉一脸失望,意有所指地说:“宴太太胆子小吗?一般的女人可没宴太太那么大的胆子!”

    余薇脸色一沉,还未开口。

    “咚!”的一声。

    宴文洲把酒杯放到茶几上,没什么表情地看向姜婉,“你这么喜欢玩儿,我陪你。”

    姜婉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顾廷森见宴文洲来真的,叫来服务生,让他去拿酒。

    姜婉一脸忐忑。

    文思雅笑着说:“文洲,小婉也只是希望余薇可以融入到咱们的圈子里,你要手下留情。”

    宴文洲声音冷淡,“玩个游戏而已,怕什么?”

    服务生拿来了骰子跟骰盅,每个人的骰盅里有五个骰子。

    见宴文洲淡定地拿起了骰盅,姜婉也只好认命地开始摇骰子,自然也不敢在骰子上动什么手脚。

    第一局,宴文洲让她先叫。

    姜婉看了一眼自己的骰子,“四个2。”

    宴文洲眼皮都没抬,“六个2。”

    姜婉犹豫了一下,“六个3。”

    宴文洲:“七个3。”

    姜婉深吸一口气,“开!”

    两个人同时打开骰盅,宴文洲的骰子里有两个1,一个2,两个3,姜婉有一个1,两个2,两个3。(注:不叫1时,1可以当任意数。)

    姜婉拿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姜婉又连输了三局,所以又连喝了三杯酒,喝完她头都是晕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宴文洲是在为余薇出头,毕竟今晚姜婉一直在找余薇的麻烦。

    文思雅扶住姜婉,“小婉醉了,我陪你玩儿!”

    宴文洲扫了文思雅一眼,没应声。

    文思雅拿起骰盅,用力地摇了一下,宴文洲没有动,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拽住余薇的手腕儿,径自将她带向包厢外。

    文思雅见他要走,着急地喊了一声,“文洲!”

    宴文洲脚步未顿,帮余薇拿了外套,带着她走到了流金岁月的门口。

    宴文洲抽回手,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声音里没多少温度,“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余薇将外套穿好,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没一会儿,司机把车子开了过来,恭敬地打开了车门。

    余薇见他还站在原地,不解地看着他,“宴文洲,你不回家吗?”

    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本就文静的小脸更显柔和,宴文洲就像是受了蛊惑,跟她一起坐进了车子后排。

    车子缓缓地启动。

    宴文洲靠在椅背上,侧头看向身旁的女人,车厢里忽明忽暗,看得并不算真切。

    他因为喝了酒而迷茫的眼神,一点点清晰过来。

    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余薇有些不自在,“你们玩儿摇骰子的规则是什么?我看了半天都没看懂。”

    “你想学?”

    余薇笑了一下,“只是想简单地了解一下规则。”

    宴文洲闻到她身上飘来的清甜香气,浑身变得紧绷起来。

    尤其是在狭小的空间里,她的一颦一笑,甚至是她的呼吸都被无限放大。

    结婚三年,只有每次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这张好像不喜欢有什么表情的脸才会变得鲜活一些。

    “宴文洲?”余薇见他迟迟不说话,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宴文洲下意识地攥住她的手。

    “你怎么了?”余薇见他脸色居然有些苍白,担忧地看着他,“身体不舒服?”

    余薇的声音就像从某个遥远的地方而来。

    她掌心的温度不知道为何变得烫人。

    宴文洲松开她的手,将视线投向车窗外,“停车!”

    司机急忙将车子停下。

    宴文洲打开车门,对司机吩咐道:“送她回别墅,不用来接我。”

    “嘭!”

    车门被他用力地甩上。

    余薇按下车窗,来不及思考,探出头,喊了一声“宴文洲!”

    他却像没有听到一样,一点点走进夜色之中。

    司机重新启动车子,余薇坐回到车子里,只能看着后视镜里宴文洲的身影越来越远。

    他到底还是舍不得文思雅吗?

    冷风顺着窗子吹进来,冰冷刺骨,余薇按上车窗,却再也没办法暖和起来。

    回到别墅,韩春燕的电话打了过来,余薇含糊地应了几声,挂断电话,她在浴缸里放了水,泡了个热水澡才终于感觉暖和了一些。

    宴文洲一夜未归。

    余薇睡得并不安稳。

    次日一早,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余薇摸到手机,接通电话。

    姚琳明显压着怒火的声音传了过来,“宴文洲昨晚回没回家?”

    余薇下意识地握紧手机,“没有。”

    姚琳缓和了一会儿,“你看到新闻了吗?”

    余薇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八点十五分,“什么新闻?”

    姚琳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开口:“昨晚文思雅跟一个男人去了酒店开房,早上被人报道出来了!”

    余薇沉默地听着。

    “虽然报道上没有拍到男人的正脸,可是那身型我越看越像宴文洲!”

    姚琳又缓和了下情绪,“我又去问了几个业内的朋友,这新闻出得快,下的也快,才半个小时就被撤了!而且还是宴氏那边儿撤的,如果不是宴文洲,他让人撤什么新闻?”

    姚琳还在说着什么,余薇已经听不到,她上网搜了一下新闻,零星的还能搜到几张打过码的照片。

    照片上,文思雅扶着一个男人进了酒店,报道上用的词是缠绵一夜,两个人是晚上十二点多钟去的酒店,早上六点多钟,才一前一后离开。

    她昨晚见过他,他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余薇又刷新了一下页面,连那几张零星的照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余薇攥紧手机,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既然他跟文思雅这样难舍难分,又何必假惺惺地送文思雅出国?

    余薇将手机扔到一旁,起床洗漱,换好了衣服下楼。

    她吃过早餐,佣人拿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太太,刚才有人送来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