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老夫人诧异地看向那个佣人,“你说谁?”

    宴文洲眸光沉了几分。

    一直像是个透明人一样的王舒曼,瞬间眼睛亮了起来,转而又变成担心,她站起身,走到佣人面前,着急地问:“你说的是小雅?”

    佣人恭敬地回答:“是六小姐。”

    “怎么,大家不欢迎我吗?”文思雅已经走到餐厅,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笑着说:“我回来的时间刚刚好,奶奶,你应该不介意多加一副碗筷吧?”

    王舒曼急忙拽住文思雅的胳膊,“小雅,你回来怎么不跟妈妈说一声?走,跟妈妈回房间,妈妈有话跟你说。”

    宴老夫人扫了王天钰一眼,碍于外人还在,她自然不好发作,只冷声道:“既然你妈有话跟你说,先跟你妈回房间。”

    文思雅的视线落在宴文洲跟余薇身上,看到两人穿着情侣装,还有握在一起的手,水眸沉了几分,“三哥,好久不见。”

    宴文洲神色冷淡地扫她一眼,“你应该还记得送你离开前,我跟你说过什么。”

    “豪豪病了,我身为他小姨,自然要回来探望探望他。”文思雅想要靠近宴文洲,王舒曼用力地拽住她,压低了声音,“小雅!”

    文思雅丝毫不畏惧,她又看了余薇一眼,“三哥,我本来是要给你打电话说的,谁让你一直不接我的电话?”

    王舒曼急忙道:“对啊,豪豪生病这么大的事情,小雅身为他小姨应该回来,文洲,你放心,她很快就会回去。”

    余薇对上文思雅的视线,眼神里没什么情绪,她看向宴文洲,“先去楼上把衣服换了吧,粘在身上不舒服。”

    宴文洲不再理会文思雅,带着余薇一起上了楼。

    文思雅见两人离开,不慌不乱地坐到了餐桌旁,她的视线扫过对面的陌生男人,“你就是夕玥的男朋友吧?”

    王天钰虽然不认识文思雅,却也早就听说过她的事迹,对这种劈腿的女人十分鄙夷,看向文思雅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嫌弃,态度冷淡地应了一声。

    宴夕玥则是抱住王天钰的胳膊,莫名有些紧张,“你打算待几天?”

    文思雅扫了她一眼,冷笑了一声。

    宴老夫人站起身,好好的一顿饭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实在没什么胃口。

    扫了王舒曼一眼,宴老夫人慢悠悠地说:“宅子里已经没有空房间,吃过饭,人该送去哪儿就送去哪儿。”

    王舒曼急忙应了一声,“妈,我一会儿就送她走。”

    卧室衣帽间里。

    宴文洲脱掉身上的卫衣,余薇帮他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出来,宴文洲伸出胳膊,“你帮我穿。”

    虽说经过了这段时间的治疗,他的右手灵活了一些,但是有限,余薇已经考虑给他停药,以后只单纯的针灸治疗。

    余薇踮起脚尖帮他将衬衣的袖子套进去,然后系上纽扣。

    宴文洲顺势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但是你放心,明天早上,我就会安排她离开。”

    “其实,我前几天看到过她。”

    宴文洲眸光沉了几分,“怎么没告诉我?”

    “只是看到了她而已,并没有打照面。”余薇仰头看他,“她在哪里对我而言不重要。”

    宴文洲看着她水润的眼眸,不由地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唇瓣,“抱歉,吃个饭,还要让你遇到这种事情。”

    余薇想到陶静的那些话,有些无奈,“宴文洲,其实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很久了。”

    “什么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给……他写过情书的?”

    宴文洲眸光沉了几分,“那封情书,你果然一直留着。”

    余薇实在佩服他的脑回路,“我结婚的时候,那些东西全都留在了余家,而且封了起来,并没有带到婚房,你不可能是结婚后看到的。”

    “现在还留着?”宴文洲靠近她几分。

    余薇往后躲,被他扣着腰肢,躲不开,“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是不是等你八十了,还要拿出来回味一下?”宴文洲靠在她耳边,“那你最好藏好,不然被我看到,一定给你撕掉!”

    余薇气得拍了他一下,“我已经扔掉了。”

    宴文洲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你快点说,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十八岁生日前,就在老宅的走廊拐角。”宴文洲弯腰把人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删掉这段记忆。”

    这样他看向她的眼睛时,就不会再不由自主地比较。

    十八岁的余薇,喜欢一个人时,眼神纯澈而炙热,是他永远也不能拥有的。

    余薇没想到当初没有成为现实的告白,居然还有一位“热心听众”。

    “所以结婚后,你就笃定我还喜欢他。”

    “要不要我再提醒你。”宴文洲有些咬牙切齿,“你醉酒闯进我房间的那一晚,嘴里喊的也是他的名字。”

    “我真的不记得了。”余薇无奈地把人推开,看着他的眼睛,“我当时又不认识你。”

    “你跟着你爷爷进出老宅那么多次,一次都没注意过我吗?”

    她只是偶尔跟爷爷来老宅,再说,宴家的孙子孙女那么多,她根本记不清谁是谁,只记得有个宴夕玥惦记着孟鹤川。

    所以每次来老宅,她都故意穿得漂漂亮亮,就为了让宴夕玥知难而退。

    余薇有些心虚地说:“可能注意过吧。”

    实在是害怕说实话伤害到他脆弱的自信心。

    宴文洲气得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小骗子!”

    余薇疼得皱眉,“说不定你当时还喊了文思雅的名字,只不过我喝醉酒断片了没记住!”

    “不可能!”宴文洲凑到她耳边,“我是被人算计,不是喝醉酒,余薇,我一直都知道是你。”

    余薇想要把他推开,板起脸,“所以,你现在还觉得算计你的人是我?”

    宴文洲轻叹了口气,“我倒希望我有那么大的魅力。”

    “那会是谁?”余薇有些好奇。

    他当初虽然确实认为是她,但是以防万一又让人去做了调查,那晚余薇确实有机会接触到他喝的酒。

    所以他才会那么笃定是她。

    而时隔多年想要再去调查,很难,也没有太大的意义,毕竟当年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有很多。

    “咚咚咚。”有人敲门。

    余薇帮宴文洲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我去开门。”

    余薇走到房间门口,打开门,就见宴夕玥站在门外,态度不似之前嚣张,“余薇,我有事找你。”

    两个人一起走到偏厅。

    宴夕玥先向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我……我听你的又处理过,你现在能帮我治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