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这阵子很少回老宅,我妈派人跟踪过她,她就住在宴文洲之前帮文思雅买的别墅里,她在那儿,文思雅肯定也在那儿!”

    宴夕玥拿过桌子上的纸跟笔,在上面写了一个地址,然后递给她。

    “余薇,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三哥,是我跟你说的。”

    她巴不得余薇跑去跟文思雅打起来,两个人闹得越热闹才越好!

    宴夕玥捧着药瓶,开心地离开。

    余薇看着那地址,有些心烦,她不相信宴文洲会坐享齐人之福,但是她确实也怀疑,文思雅根本就没有生病。

    文思雅会不会知道她真正的身世?

    “姐姐?”宁皓的声音打断余薇的思绪。

    余薇回过神,就见众人已经陆陆续续地走进诊所里。

    纪录片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这几天就能完成。

    余薇看着画过妆的宁皓,穿着爷爷留下的衣服,在院子里练八段锦,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孟知瑶的订婚宴,你真的不去?”

    余薇摇摇头。

    “真打算跟孟鹤川老死不相往来了?”

    余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能不来往,就尽量不来往,毕竟我跟他当初是差点结婚的,人言可畏,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宴文洲不舒服。”

    姚琳无奈地摇摇头,“余薇薇,我发现你好像越来越恋爱脑了。”

    “谈恋爱不就是应该这样谈吗?”

    姚琳有些感叹,她总是每段感情都很认真,可惜每次狗男人都不知道珍惜,希望这一次宴文洲能对得起她的这份认真。

    宁皓很在状态,所以傍晚就拍完,一群人准备去聚餐,一出门,就看到诊所外面站着一个男人。

    孙海权看到余薇,客气地开口:“余小姐,沈总邀你共进晚餐。”

    余薇刚要拒绝,孙海权继续道:“文洲也会去。”

    姚琳侧身对着余薇耳语,“搞这么大阵仗,一看就是鸿门宴,千万别去。”

    余薇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沈美玲是宴文洲的母亲,她要跟宴文洲在一起,总不能一直躲着她。

    余薇跟着孙海权上了车,车子平稳启动。

    孙海权忽然开口:“文洲很在意你。”

    余薇笑了一声,“孙经理,我是他女朋友,他当然在意我。”

    孙海权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人。

    余薇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将视线移开。

    “文洲的性子很冷,从小到大,他很少想要什么。”孙海权的声音冷冷的,没什么情绪,“物质上他从来不缺什么,感情上,他也从不表达自己的需求,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在意一个人。”

    在余薇的印象里,孙海权就是沈美玲的狗腿子,而且他这个人办事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余薇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孙经理想要跟我说什么?”

    “你跟文洲其实并不适合在一起。”

    余薇冷笑了一声,“怎么,孙经理还负责帮沈总棒打鸳鸯?”

    孙海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余小姐相信缘分吗?”

    余薇抿唇,显然并不是很想理他。

    孙海权并不在意,径自道:“缘分有时候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这个世界上大多的缘分,都是有缘无份。”

    余薇将视线投向窗外,懒得理会他的神神叨叨。

    车子停在一家会所外。

    孙海权将余薇带到了包厢里,包厢里有不少人,除了沈美玲,全都是二十多岁的漂亮女生,罗思涵也坐在餐桌旁。

    沈美玲坐在正中的位置上,视线落在余薇身上,表情没什么波澜。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余薇。

    女生们全都穿着精致时尚的衣服,精心打扮过。

    在她们眼里,余薇不过就是个小门小户的女人,平常她们的圈子里根本都不会带这个阶层的人玩儿。

    看向余薇的眼神自然而然地带着几分高高在上。

    余薇搞不懂沈美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要入座,沈美玲开了口,“既然来了,还不跟大家打个招呼。”

    余薇神色冷淡地环视众人一圈,并未开口。

    罗思涵站起身,“余薇,你这是什么态度?玲姨好心要帮你交朋友,你别不领情。”

    余薇扫了她一眼,“我没要求任何人帮我交朋友。”

    “玲姨,你有心帮她拉拢,她还不领情。”另外一个女人道,“也未免太眼高于顶了吧?在座的哪位不比你厉害?哪个不比你有资格当宴太太?”

    余薇拉开椅子,淡定地入座,无所谓地笑了笑,“真有本事就去搞定宴文洲,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有失身份不是?”

    余薇的视线落在沈美玲身上,“我这个人不喜欢交朋友,尤其不喜欢跟觊觎我男人的女人交朋友。”

    沈美玲看着她这副淡定从容的模样,悠悠地开口:“真够伶牙俐齿的。”

    沈美玲给了孙海权一个眼神,孙海权将包厢里的其他人请了出去。

    偌大的包厢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沈美玲穿着一身精致的旗袍裙,整个人看上去优雅高贵,她慢悠悠地开口:“你说,她们里面,谁适合给文洲当老婆?”

    余薇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宴文洲,不是来问我。”

    “你说血缘这个东西,重不重要?”沈美玲神色冷淡地看着她,“文洲是我的儿子,他身上流着我的血,性格也随我,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但是偶尔,他也会像他那个没用的父亲。”

    沈美玲有些嫌弃道:“总是在没有意义的人和事情上浪费时间。”

    余薇看了眼时间,神色有几分不耐烦。

    “而你像谁呢?”沈美玲目光嘲弄,“余薇,不,或许你不应该叫这个名字。”

    余薇缓缓地捏紧手心。

    “你说在余海胜跟韩春燕的心里,到底是你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重要,还是他们亲生的儿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