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嘉怡本来正在跟他说话,见他没有回应,这才发现他没跟上来。

    她转过身,就见余泽秋扶住一旁的墙壁,身体僵硬,表情痛苦。

    宴嘉怡着急地走过去扶住他,“哥哥,你怎么了?”

    余泽秋疼得说不出话来,宴嘉怡想到什么,着急地在他身上摸了摸,终于摸到他随身带着的药盒。

    宴嘉怡颤抖着手,从里面翻出一粒药丸,急忙塞进他的嘴里。

    余泽秋把药吃进去,等了好一会儿,脸色才一点点地缓和过来。

    周围不知不觉引来不少人围观,宴嘉怡紧张地看着他,“哥哥,你感觉好点了没有?”

    余泽秋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我没事。”

    有人关切道:“他的脸色很不好,你们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余泽秋客气地看向说话的人,“我没事,多谢。”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

    宴嘉怡扶着他,“我先陪你去医院。”

    “不急,看完画展再去也没关系。”

    宴嘉怡摇摇头,“你不是说,是感染了风寒吗?为什么心脏会不舒服?”

    “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事。”余泽秋向她笑了笑,“别人不了解我的身体状况,大惊小怪而已,暖暖,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小傻瓜,你这么聪明,我有什么事情能瞒住你?”

    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宴嘉怡早就没有了看展的心情,她扶着余泽秋去了休息区休息。

    吃过药之后,虽然缓和了很多,余泽秋仍旧没有什么力气。

    宴嘉怡借口去卫生间,给宴嘉妍打了一通电话,宴嘉妍从小就对学医感兴趣,所以她经常跟在妈妈身边,算是半个中医通。

    国内正好是傍晚,宴嘉妍吃完晚餐,正打算去上晚自习。

    “你清不清楚,哥哥的身体状况?”

    “我只知道他是心脏有问题,一直都是妈妈亲自帮他调理,所以具体怎么不舒服,我不是很清楚。”宴嘉妍担心地问,“是哥哥出了什么事情吗?”

    “他今天差点晕倒。”

    宴嘉妍水眸沉了几分,“诊所里应该有哥哥的病历,我抽时间去找一下。”

    “嗯,看到后,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宴嘉妍有些好奇,“你现在跟哥哥在一起吗?”

    “嗯。”

    “你去找哥哥,怎么没有喊上我跟宴嘉述?”

    宴嘉怡淡定道:“你们两个小鬼,要以学习为主,你姐我现在是大学生,来去自由,懂不懂?”

    “我不是很想懂,记得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礼物。”

    挂断电话,宴嘉怡回到休息区,见余泽秋的脸色仍旧不太好看,担忧地说:“哥哥,我先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

    “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你这个样子,我哪里有心情继续看展?”宴嘉怡板起脸,“你如果不跟我去医院检查,我哪里都不会去!”

    余泽秋拗不过她,心口处也疼得厉害,他没再坚持。

    两个人赶到医院。

    余泽秋打了一通电话,有一名年轻的男医生走了过来,他很快帮余泽秋安排好了检查,顺便送来了一把轮椅,用英文劝他,“你现在这个状况最好不要逞强。”

    宴嘉怡担心地看向那个男医生,“我哥哥的情况很严重吗?”

    男医生耸耸肩,“没什么大问题,你不要担心,只不过他现在需要休息,所以你需要推着他去做检查。”

    听到医生这样说,宴嘉怡松了口气。

    她将余泽秋按在轮椅上,然后推着他去做检查。

    报告结果出得很快,只不过全是英文,她只能看懂一部分,太专业的看不明白。

    男医生拿到结果,看了一遍,不顾余泽秋的眼神示意,直接安排他住院。

    宴嘉怡有些紧张,“你不是说问题不大吗?为什么现在要住院?”

    “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有些检查需要等明天才能出结果,这期间,他最好留在医院里,以防万一。”

    宴嘉怡点了点头。

    余泽秋被安排进了病房,独立的房间,带卫生间,只有一张病床。

    余泽秋躺到床上,总算舒服了一些,他把钥匙拿给宴嘉怡,“你自己先回公寓,我安排人过去陪你。”

    宴嘉怡没有接钥匙,“我不想回公寓,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你不是订了明天的航班?”

    “航班可以退啊,不确定你没事,我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余泽秋无奈地看着她,“这边看病就是这样的流程而已,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没事,只是因为风寒感冒一直不好,刺激到了心脏,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宴嘉怡坐到病床边,“你之前住院,也是因为心脏出了问题吗?”

    余泽秋咳嗽了一声,“没什么大事。”

    宴嘉怡心疼地看着他,“哥哥,你的心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只是偶尔有些不舒服而已,没有一直不舒服。”

    “肯定是因为你来了国外,妈妈不能帮你调理,才会这样。”宴嘉怡期待地看着他,“哥哥,你跟我一起回国好不好?让妈妈看一看你的状况,她一定可以把你治好的!”

    余泽秋笑着看她,“你忘了,我的医术也不差,我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是到了这边之后,有轻微的水土不服而已。”

    宴嘉怡看着他脸上苍白的笑容,有些心疼。

    病房里有人送餐,只不过味道不算太好,宴嘉怡有些吃不惯。

    余泽秋挂上点滴之后,神色终于缓和过来。

    外面的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宴嘉怡守在他的病床边,昨晚没休息好,渐渐地沉入梦乡。

    余泽秋也睡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看到趴在床边的宴嘉怡,帮她披好外套,看着她沉静的睡颜,眼角还挂着一滴未干的泪水。

    余泽秋不由地伸出手帮她轻轻擦去。

    他的指腹有些贪恋的,轻轻地滑过她的面颊,唇边。

    一只小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余泽秋有些错愕。

    宴嘉怡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