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主簿闻言,嘴角微微抖动,似乎是笑的很勉强,对着萧寒说道:“呵呵……习惯了,自己一家人住,也自由些。”

    萧寒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俩人都没有说话。

    静默了一会,萧寒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接着说道:“哦,哪也行,不过等过两天盖房子的时间,可没有这么偏僻的房子给你住昂。”

    “不用,不用,老朽随便住在哪里都行。”曹主簿呵呵笑着,听到房子的时间,还特意回头往帐篷里看了一眼。

    “那行,不耽误你休息了,这两天些事情也把你忙坏了,歇着吧!”

    “我送送你……”

    “不用,就两步道,你回去吧,回去吧!”

    两个人说着没滋没味的话怪让人糟心,萧寒朝背后摆摆手便大步朝着他的小屋走去,张强那边的小屋漆黑一片,他不光今晚上不回来了,估计今后几天吃住都会在小窑哪里。

    而至于这个曹主簿,萧寒还是放在心上的,除去平常的一些记录事情之外,这两天他还特意交代吕管家,让把一些地区规划的事情安排给他。

    一是这一点他确实做的很好,第二点就是让他多和别人打交道,毕竟在这周围,萧寒的影响力可不是一点半点,在这些府里老人心里,萧寒早就从一个单纯的侯府主人上升到一个真正的大家主,念着萧寒好的人大把的有。

    在这种氛围下,再加上自己的信任,萧寒就不信,莫说是人,就是一块石头捂得时间久了,也会热乎吧?!

    清早的晨光从门缝里透了进来,萧寒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从有些硌人的床铺上爬起来,没有棉花的褥子萧寒忍了,可这玉枕……萧寒真忍不了,晚上睡觉,就感觉在拿脑袋杠石头,石头疼不疼他不知道,可是脑袋疼他却身有体会……

    “奶奶的,我今天一定要换了你,换个糠皮………咦,我这么有钱,为啥不换茶叶末的?”

    摸着脑袋,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门口放了一盆清水,一看就知道是大丫送来的,哎,享受不了美貌侍女十指纤纤的服侍,那就只能自己动手。

    昨天干活干的过瘾,心情太好,以至于睡觉前都忘了洗脸,现在脸上油腻腻的,用清水根本就洗不下来,至于旁边的皂角……

    萧寒觉得自己的脸皮还没厚到顶住那玩意的蹂躏……

    蹲地上搓了半天的脸,感觉脸皮都快搓下一层来了,萧寒抬头,刚准备找点东西擦脸,却猛的发现有个大脸就在他的眼前……

    “啊……”

    一声高亢的尖叫,萧寒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重心不稳,直接滚进屋子里!

    “臭小子,鬼叫什么,吓死我了!”

    一个久违的声音传来,萧寒慌忙睁开眼睛一看!

    “老……师傅,你怎么来了!想死我了!!!”

    “放手,臭小子!”

    华老头使劲拿手往外推着树袋熊一般挂在身上的萧寒,不过咧开的大嘴却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狠狠地跳上去拥抱了一下华老头,萧寒又赶紧跳下来,一双手在华老头身上乱摸,摸得华老头七拐八扭,好不容易才摆脱开来!

    “瞎摸什么,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这次是我自己要过来的。”

    萧寒甩着手嘿嘿直笑:“嘿嘿,那就好,那就好,师傅您怎么来了?”

    华老头瞪眼,道:“我怎么不能来?现在满世界都在传你得了失心疯,我就不能来看看你?”

    “能啊,能啊!”萧寒赶紧顺着老头话说,也不知道这老头为啥对别人都和颜悦色,看到自己就和吃了炮药一般,就不能好好说句话?

    “嗯……”

    老头看萧寒恭顺得样子,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看来,没得失心疯,小子,你这又是咋了?被人当成笑料,好玩?”

    ”嘿嘿,这不是出了点状况嘛,有人想搞我,我又没办法去抵抗,这不就装点一下嘛……”

    和华老头没有啥不能说的,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萧寒最信任的人,非华老头莫属,亦师亦父,说的就是这种关系。

    “哦~”

    听萧寒把事情原委仔细说了一遍,华老头这才点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小子走的这么急促,连住的地方都没建好,就火急火燎的往这跑!”

    萧寒点着脑袋得意洋洋的对华老头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这么突然一抽身,估计谁都想不到,哈哈哈哈,我真是天才!”

    华老头也跟着笑,只是笑的有些奇怪:“对,天才,那么,请问天才你的家底呢?”

    萧寒差点被老头阴阳怪气的话噎死,一口气没上来,连咳嗽好几声,这才终于能说出话来了:“额……这,这么大一片土地,这么多人,这不是家底?”

    “这么大一块地,又不长粮食,这么多人,现在每天都要开口吃饭,你拿什么供应人家?”

    “师傅,你怎么跟张强一样,张口闭口都是钱,嘴里的铜臭味能熏人一跟头!啥时候这些阿堵物也入了你们的眼睛?”

    “放屁,臭小子,我这是为你好!”见萧寒还敢怨他,华老头气的直哆嗦:“败家子,现在全世界都在传你是长安第一败家子,你还在这优哉游哉,气死我了,本来给你凑了点钱,现在看你这么有办法,我现在就拉走!”

    “啥?师傅你这是给我送钱?”萧寒不可思议的望着华老头,他自己都穷的叮当响,哪里有钱给自己?

    “好心当成驴肝肺,也罢,教一徒弟瞎一只眼,我这就回去,做一个轻松的御医官!”

    “师傅,你不会把官卖了吧!”萧寒从华老头的话里敏锐的发现了什么,惊的差点跳起来!

    “胡说,秦王给的官职,谁敢卖?”华老头一听这话,就像是屁股中箭一般,飞身过来捂住萧寒的嘴巴。

    “我只是去领了今后十年的俸禄,顺道签了一个长期病假而已!”

    “师傅……”

    萧寒身体突然一震,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闷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