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

    姜姜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侍妾是什么?

    就是小妾!

    她前脚刚给人当完小妾,幸好死了男人。

    后脚又来一个男人要让她当侍妾!

    虽说一个是王府,一个是草民,无法比较。

    可就算进了王府当侍妾又有什么不同?

    说到底,除了多了点荣华富贵,还是和下人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一切都掌控在所谓的主母,正室夫人的手掌心下。

    表面上说什么主母要大度,允许男人纳妾。

    可哪个女人愿意让自己男人好几个小妾的?

    心里有气,自然就要发泄在妾室的身上。

    更何况在古代,妾室生的孩子连娘都不能叫,只能叫姨娘,大部分只能养在主母的身边。

    所谓的庶子庶女,最多只能算是半个主子,剩下半个就是奴婢。

    男孩还好点,要是女孩,一辈子就因为庶字在头,被人瞧不起。

    姜姜强压着怒意,大脑飞速运转。

    虽然宣王这么说,但不代表他真的有这个意思。

    若真的只是要纳小妾,何须这般谨慎,还要在船上见面。

    最重要的是,宣王知道自己在调查他。

    此番见面倒更像是在试探,也许对方突然提出纳妾,只是见色起意罢了。

    想到这里,姜姜再次伏在地上,“宣王殿下,民女粗鄙不堪,而且已经成亲,甚至还有了孩子。”

    “虽说死了丈夫,但也是个寡妇,若是真进了王府,便是一个妾室,也会影响宣王殿下您的名声。”

    “民女万万不敢因为自己影响到宣王殿下!”

    宣王看着她随着动作散开的白色衣裙,微微一笑,“起来吧,本王也不过随口说说罢了。”

    姜姜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谢宣王殿下!”

    她起身,再次倒满茶杯,恭敬的送到宣王面前。

    “本王找你,其实有另外一件事,本王需要一套琉璃摆件,你明日送到本王府上。”

    “是,民女知道了。”

    宣王丝毫没提给钱的意思,慢悠悠的又喝了一杯茶,这才长袖一挥,“你可以走了。”

    “民女告退。”

    姜姜缓缓退出船舱。

    这才发现,如今的船只甚至还没有离岸。

    她加快脚步,回到岸边,直到坐上马车,这才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水苏关切问道,“夫人,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回宅院,不去药堂了。”

    马车掉头,前往宅院。

    江畔不远处。

    一家药堂后院。

    张修筠听着手下的汇报,脸色逐渐冰冷,“你确定她真的是上了三哥的船?”

    “没错,五爷,的确是三皇子的船,我们亲眼所见!”

    “果然……”张修筠并不惊讶,姜姜是三皇子的人,两人见面再正常不过。

    但是他却莫名有些烦躁。

    手里的念珠越来越快。

    突然。

    张修筠停下动作,“她在船上待了多久?”

    大白天的却在船上见面,孤男寡女,不管怎么看都有问题。

    “不到一刻钟。”

    张修筠心下微松,一刻钟时间,想必什么都做不成。

    他手里的念珠继续动作,“好了,你可以下去了。继续盯着她,有什么动向,随时向我汇报。”

    旁边的白墨轻咳一声,“就算她是三皇子的人,只要你不见她,倒是也不必盯得这么紧。”

    “你若是不给她机会,她也见不到你,自然不会得逞。”

    张修筠心中暗道,姜姜可是他重生时的第一个变数。

    哪怕不给她见面的机会,也要盯紧。

    这么一想,他顿时心神通达,“白墨,你不懂。”

    白墨摇着手里的扇子,“是,我不懂,我只看到你对她的关注远超一般人,担心你罢了。”

    “她身上还有其他值得我关注的东西。”张修筠说完,不再言语。

    白墨摇头,刚才张修筠变了的脸色,还有听到那一刻钟时间放松下来的眉眼,可不像是一般的关注。

    罢了。

    他不管了。

    白墨一只脚踏出房门,却听到身后清冷之声,“风月楼的事情,可以收尾了。”

    “三哥这一臂,我必须要断!”

    若是不做点什么,怎能对得起自己的重生!

    白墨心神一震,猛地回过头来,惊喜万分,“你想通了?”

    张修筠继续摩挲着手上的念珠,表情不变,“想通了,我要争一争!”

    “若是不坐在那个位置上,永远都保护不了镇国公府。”

    “只有成为九五之尊,才能不做砧板之上的鱼肉。”

    白墨一合折扇,满脸喜色,“你想通就好,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去争,就不会找上门来的,我这就去办!”

    回宅院的一路上。

    姜姜都在复盘宣王说的话。

    虽说自己如今名声在外,但这东西只是虚的。

    一个皇子若是想要她的命,直接将人杀了,再制造出意外。

    又或者连意外都不用制造,只要不和宣王扯上关系,民众最多只能是议论一番,最后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要不了多久,甚至都不会有人记得她的名字。

    所以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没了命。

    水苏的声音突然传来,“夫人,我们到了。”

    姜姜回过神,“好,我们进去吧。”

    回到房间,姜姜先洗干净身上的冷汗,这才躺在床上,从空间中拿出了一整套玻璃制品。

    除了玻璃水壶,玻璃杯,玻璃花瓶,还弄了一些小玻璃茶碗。

    凡是她空间中有的玻璃品类,几乎都拿出来了,甚至就连鱼缸都搞了一个。

    至于到时候宣王要做什么,那就看他自己的了。

    姜姜闭上眼睛,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她都必须要去宣王府。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随便去。

    她要大张旗鼓的去!

    不能做的太过分,但是也要让别人知道。

    免得到时候她出不来!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早。

    姜姜特意让水苏帮忙梳妆打扮了一番。

    不过不是朝着好的方向打扮。

    她将脸用粉底稍微涂黑一些,又简单画了点妆。

    妆容不明显,可是却让她的美貌少了些许灵气和冲击力。

    姜姜对着镜子,看向脸上那两坨发橙,土气至极的腮红,十分满意。

    唯独水苏极为不理解,“夫人,您这样……似乎不如平时好看,不若我帮您换成桃粉色的胭脂吧?”

    “还有这口脂,也是换成浅色最好。”

    “不用了,就这样!”姜姜放下铜镜,“走,去宣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