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粉龙卷在视线中消失,一株正走向茂盛的巨大树木矗立在前方,大片阳光夹杂着红色,打在他们的精神体上,带去一阵暖洋洋的感觉。

    第一时间就感到舒适,一人一龙的心情顿时变好一些。随即,急速增加的危险感知将他们拉回来。认出了地面上淤泥般的粘稠污染,以及前方那一颗巨大的树木。无论何时,这两者在几乎所有手术者的眼中,都代表着危险,并且还是异常严重的那一种。

    “污染和小世界树!”巨龙的语气没有疑惑,时常住在新生世界树上的它对其模样非常熟悉,刻印进了生活的习惯当中,“这里是九号的精神世界?”过后才是疑惑。

    “嗯,好像还有其他情况。”克莱斯回答,他依旧站在巨龙的脊背上,与之一起展开精神体当中的防御罩子,仿制稍微的疏忽之下,遭受到不清不楚的伤害来。

    两人同时偏转注意力,却是看见另一片不一样的世界正在身后快速形成——是一个奇怪的触感,他们明明看见了整个精神世界的出现过程,可在时间感知上,却又真真实实地是短瞬间而已。

    如果说身前小世界树所在的精神世界,是被污染侵蚀后的枯寂、腐朽模样,即便有温暖的阳光,依旧不能消除脑袋自动产生的腐烂气味;那么在身后,瞬间形成的另一个世界就是正常的、充满绿色、生命和活力。

    另一个世界有着淡蓝天空、稀薄的云层、长满地面的草和灌木,以及一片接着一片的树林。甚至还有河流,以及几个面积不大的湖泊。有一轮同样散发温暖光线的小太阳挂在天空的尽头处,洒下光明。

    空气的味道肯定也是清新和正常的,绝对不带腐朽,甚至还有花香!克莱斯与巨龙根据场景,自然而然延伸出这般想象。不过他们没有主动撤下防御罩子,去试试空气的实际味道。

    当前的情况不允许他们去做这样的事情。

    “身后是卡西亚的精神世界?”两者都有疑问在,但立即就有了答案。

    “真是一片看上去就舒服的世界,充满生命和活力,满溢令人舒心的气息。”克莱斯给出评价,“结合这片精神世界的模样,就感觉外界对他的评价的确不符合事实。卡西亚先生就是一个诚恳且好心的青年吧,他的实际年龄并不大,正好符合对应的年龄时间段。”

    “我和你的看法相差不大。”巨龙回答。

    可是,在短瞬之后,相比较两片完全不同的精神世界,源自于身体的本能,以及直觉对于危险的判断,却给出了和视线所观察到的不同结果。

    根据眼前所见的事实,无论怎么去分析,都应该是九号充满污染的精神世界更加危险,而身后的自然且充满生命活力的世界,则会非常安全。但是剧增的危险感知却带来完全相反的结果。

    看上去危险的精神世界,危险感知告诉他们,那里更加安全;看上去无害且满是生命活力的那一侧,危险感知信号已然超过了阈值般,几乎就要催动他们迈开步子,直接冲到九号那边去了。

    处于两片精神世界交界线上的他们,正想移动到相对安全的那一边。出现的矛盾结果使得他们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是相互冲突的结果,纵使他们已经仔细去观察卡西亚的精神世界了,并下意识告诉自己,身后的那一侧更加安全!可危险感知完全不认同心理暗示,一如既往地、且执着地告诉他们——九号那边更加安全!

    轰隆隆的声响吸引处于矛盾中的他们。卡西亚的精神世界,地面在颤动。注意力集中过去的时候,一颗树木急速生长,眨眼间去到高空,破开稀薄的云层,让枝叶在淡蓝天空下舒展,沐浴温暖的阳光。

    那也是一颗小世界树,去到了和九号相差不多的高度,逼近精神世界天空的界限位置。可它依旧在生长着,冲向了天空,直接撞在一层无形的物质上。刺耳且渗人的破碎声音传来,天空应声裂开。

    就在克莱斯和巨龙因此惊讶的时候,卡西亚的声音终于传来了:“克莱斯先生,嗯、、、巨龙先生,你们被拉进来了?”

    两者下意识点头,而裂缝已经在天空上蔓延开,有鲜红色的光从裂缝后跑了出来。他们的危险感知信号因此再度增加了。

    “送你们出去,做好准备!”卡西亚接上了话,“很快就会结束,在精神世界里,九号小姐还是很容易对付的。”他说,紧接着,还伴随天空上密集裂缝扩大的碎裂响动。

    于是克莱斯和巨龙只感觉眼前的场景开始发生转变,这一次不再是转瞬,存在一个时间感的过程在。只是在周围背景转变的极短过渡期,他们体会到了危险信号真正危急性命的感觉。

    而危险信号全部来自于卡西亚侧的精神世界——在离开时,克莱斯和巨龙都相信自己的确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来。

    他们见到卡西亚侧的精神世界,天空碎裂开一块巨大缺口,显露满是鲜红纹路和燃烧火焰的景象;也看见那颗持续生长的小世界树变得乌黑,既有火焰燃烧,也有霜粉簌簌落下;他们还下意识察觉到空气的味道变了,不再清新,而是多了数不清的莫名物质。

    最后,是令他们浑身不舒适的渗人场景——的的确确改变了模样,那颗散发温暖光线的太阳,在他们离开时,不知何时变了颜色,成了荧光绿色,抛洒着荧光。空气都被染色了,而地面上的植物欣然接受般,但看上去不再是满溢的生命活力,而是充满剧毒、腐蚀,以及极高浓度的铀金辐射!

    “果然,直觉和危险感知不会骗人!”两者确定了,有问题的不是自己,是卡西亚,仅此而已。九号的精神世界,确实相对安全些,那是不用争议的事实了。

    “外界的评价,还是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现实世界,精神体再度回到身体的克莱斯一脸严肃地说,眼前的花粉风暴龙卷并未有任何改变。相较于精神世界里的时间,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逝非常非常短暂。

    “我也认为是这样。”巨龙回答,“那颗太阳、、、不会是铀金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