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第 179 章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没想到孟冬臣如此敏锐 , 陆鸣心里骤然一惊 , 神色不太自然 。

张如英一个没忍住 , 笑出声 , 怎么可能孟先生 , 这只是一场文艺汇演 , 冠军得主也不过是一篮子水果 , 刷什么票 。“

陆鸣听了这话 , 神色稍霁 , 帮忙开腔 :“ 是啊孟先生 , 别说胡话了 , 一提水果最多就百来块铉 。“

孟冬臣目光落在奖品席上 , 确实是一篮水果 , 里面最值钱的恐怕就是红心火龙果了 。

确实没必要为了一篮子水果刷票 。

他稍微打消了一点疑虑 。

这个话题就翻篇过去了 。

另一边 , 按照监狱规定 , 犯人每周休息一天 , 这一天绝大部分时间是自由活动时间 。

又赶上法定节假日 , 一口气休息三天 。

孙楠宸的监狱里无数人进进出出 , 谁给孙哥投票了 , 拿着表格来领赏 , 满分的给一根烟 。

一盒盒中华被拆成一条条 , 作为奖励分发下去 。

很快监狱的一处角落 , 袅袅白烟升起 , 无数囚犯背靠背吞云吐雾

“ 他爹的 , 把我的小品挤下去的就是这种货色 ? 拿烟贿赂人刷票 ?2“ 邓龙神色不服怒不可遏 , 要知道他为了这个节目精心排练了半个月 。 要知道每天都要踩缝纫机 、 看新闻联播的情况下 , 根本没多少时间挤出来 , 这么辛苦的情况下 , 换来了一个亚军 。

奖励也就十桶方便面 。

邓龙骂了半天 , 猛地意识到不对劲 : “ 不对啊 , 这个姓孙的小子 , 怎么能公然在监狱里售卖烟货以物易物 , 他哪里来的渠道 , 我要去举报他 。“

“ 哎呀邓哥 , 你现在还没看清楚形势吗 ? 过去您是咱监狱 D 区的老大 , 可如今您不是了 “

邓龙的一名小弟 , 这会儿嘴里正叨着一杆细白的烟 , 尼古丁散发迷醉的香味 ,

伴随他的吐烟动作缓缓上天 。

神色分外放松惬意 。

监狱里禁烟禁酒是必须的 , 仅仅半天过去 , 一些犯人已经变成了无组织无纪律 , 部分人为了一个烟屁股还大打出手 。

邓龙怒极的神色一定 , 深深吸了一口气 :“ 你什么意思 7“

小弟摇了摇头 , 说不出太凉薄的话 :“ 没什么意思 , 就是 …... 您啊日薄西山了 ,

新的朝阳在冉冉升起 。“

小弟没文化 , 想不出别的比喻句 , 形容不出什么叫新势力只手遮天 , 反正他想表达监狱里换新考大了 !

邓龙猛地瞥他 , 胸中怒意翻涌 ,“ 你们反了你们 , 忘记你们入狱时受欺负是罩着你们了 ? 几根烟就把你们收买了 ? 你们等着 ! 我现在就去举报那个姓孙的小子 ! “

暗地里流通烟 , 一根接着一根发 , 这个罪名不小 。

小弟没想到邓龙这么猛 。

“ 等等龙哥 , 你去举报没用的 , 你知道那个姓孙的爹叫什么吗 ?“ 邓龙明显怒 <

上头一意孤行 , 小弟想拉住他 , 没成功 , 邓龙已经踏入狱警值班室 。 一踏入值班室 ,

邓龙那狮狞的表情瞬间一换 ,“ 你好陆警官吗 , 我发现监狱里有可疑情况 …... 对 , 有 /

在随地里流通香烟 …...“

几分钟后 , 在狱警 「 绝对严查 ! “ 的保证下 , 邓龙心满意足地抬腿离开 。

临走时 , 他得意地望了小弟一眼 ,“ 陆警官说绝对严查 , 你看着吧 。“

没愚到小弟居然长叹摇头 , 似乎是拿他没救了 , 口中哎哎唤道 :“ 龙哥啊 , 你真是看不清局势 。“

什么看不清局势 ?

这一刻的邓龙不知道小弟在说什么 , 很快他就清楚了 , 说好绝对严查的狱警 ,

根本没有动作 。 唯有一名工作人员 , 意思意思没收了孙楠宸的一批香烟 , 板着脸批评说 :“ 全部都收了啊 1 “

这样的结局真是大快人心 !

邓龙当时十分天真 , 以为从此再没有烟了 。 他心情还升起一些不满 , 觉得狱警的批评太轻了 , 不疼不痒 , 这个孙楠宸卖烟的事情就这样轻拿轻放了啊 ? 此人公然违反监狱纪律 , 不给他几个批评记过 , 不给他加重刑罚 ?

谁知道 , 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 , 他发现 , 香烟美酒依然在暗地里更加放肆流通 。

这是邓龙第一次窥见监狱里的人间险恶 。

怒火在他内心灼烧 。

他忽然开始知道 , 小弟说他日薄西山是什么意思 。

那个叫孙楠宸的新人 , 完全在监狱里无法无天 , 要风得风 , 要雨得雨 , 对方凭什么 ?

邓龙

的牢房距离孙楠宸的牢房远着呢 , 一直没发现什么 。

在一次跟踪尾随时 , 发现了一点异样 , 以为抓到孙楠宸的小辫子 , 邓龙大为振奋 。

“ 陆警官 ! 孙楠宸的牢房里墙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 被一块黑布蒙着 , 可每到晚上锁寝了 , 就会发出声音 , 还有亮光透出 , 我怀疑他私藏违禁品 ! “ 这是狱警走后 , 孙杭宸公然放电视的声音 。

邓龙以为 , 他线索都提供那么详细了 , 只要一突击必定有收获 。

陆鸣会去调查 。

谁知道 , 陆鸣摆了摆手 , 一脸冷滚 :“ 你听错了吧 , 以后这种小事你就当没看见 , 不要找我 。“

什么叫这种小事 ?

监狱里囚犯的牢笼居然有电视机 , 这还是小事吗 ?

这很明显是犯人私下安装违规电路 , 邓龙愤愤不平冲出办公室 , 等他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思绪冷静下来后 , 他心里打了个突 。

等等 …... 犯人的病房里为什么会有电视机 , 犯人不可能神通广大 , 自己学会组装 , 除非他入狱之前是负责安装维修电视机的师储 , 可纵使孙楠宸是维修电视机的师传 , 他怎么能做到接通监狱网络和有线电路 ?

是谁帮他了呢 ?

一个猜测浮出喉口 。

邓龙背后汗毛瞬间竖起 。

他发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问题 , 他开始复盘 , 自己多次想狱警举报孙楠宸的问题 , 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样呢 ?

要么轻拿轻放 , 要么无事发生 。

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

孙楠宸背后 , 不止一双为他提供庇护的手 。 甚至因他一直插着孙楠宸不放 , 以陆鸣为首的中年狱警对他的态度 , 也从和颜悦色到了冷言少语公开批评 , 每一次敷衍过后 , 面孔深处藏着隐忍的不悦 , 这一切的一切 …...

邓龙心头一冷 , 肢体泓身都是寒意 。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 。

当邓龙发现 , 孙楠宸的考评表 , 全部都是满分时 , 还没有意识到什么 。

他本不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 , 他高中早早辗学混社会了 。

他发现 , 孙楠宸的 《 罪犯考核记功审批表 》。

为什么他能看出这是孙楠宸的 , 因为这个表 , 陆警官随身携带 , 上面名字写了 , 孙楠宸 , 性别男 , 出生年月 , 民族和劳动工种 。

下面是孙楠宸的罪名和原判刑期 。

罪名 「 故意伤害 、 寻衅激事 、 重大立功造假罪 “, 原判刑期 : 二十年 。 邓龙也关这样一张表格 , 他每个月兢兢业业 , 都为了表格上的数据而励力 。

第三栏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 是孙楠宸的各项评分数据 。

认罪伏法 : 10 分

遵守监规纪律 : 10 分

学习三课知识 : 10 分

讲究文明礼貌 : 10 分

讲究卫生活动 : 10 分

重视劳动质量 、 遵守劳动纪律等等全都是十分 ! 总共合计 100 分 ! 这份考核娄是优秀证明 。

别人也许发现不了什么 。

把这张表翻来覆去研究出一朵花来也看不出来 , 可邓龙这个考犯难道看不出来囡 ?

孙楠宸认罪伏法了没有 , 他不知道 。 可孙楠宸根本没有遵守监规纪律 , 他不仅靠烟酒拉拢了一批趋炎附势的小弟 , 在监狱里呼风唤雨 。 他连每日劳动改造都敷衍完成 , 他更没有打扫卫生 。

邓龙不止一次看到尹思影在拖地板 。

孙楠宸一次扫把都没拿过 。

这样的人 , “ 讲究卫生活动 “ 这一栏居然能拿 10 分 , 怎么拿到的 ? 闭眼随便给的囡 ?

最下面一栏是加分项 。

这里不得不提到上一次的文艺汇演了 。

大家抢破头参加节目 , 难道是真的为了娱乐大众 , 为了一篮子水果登台表演吗 ? 火龙果再好吃 , 也不是非吃不可 。

当然是为了加分 , 顺便得到一点奖励 。

监狱如何减刑 ?

基础分就是上面那份表格 , 每个月一评 , 其次是加分项 , 有思想汇报能加一百分 , 才艺表演加一百分 , 职业证书一百分等等 。

上一次 , 邓龙就看到了 。

每月一次的思想汇报 , 孙楠宸拿着一份厚厚的稿子上台 , 声情并茂地朗诵 :“ 尊敬的监狱长 , 您好 , 我是新入狱的囚犯孙楠宸 , 我上台来作思想汇报 …... 我曾经犯下过严重的错误 , 如今我已悔过 , 充分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

“ 我会重新做人 , 洗心革面 。 不会再被坏思想侵蚀灵魂 , 矫正恶习 , 我认识到了遵纪守法的重要性 。 我有勇气改

变自巳 , 让自己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

“ 法律之剑高悬心头 , 我日后一定三思而后行 ! 相信在监狱警官的正确指引和本人的不懈努力之下 , 我一定会脱胎换骨 ! 汇报人 : 孙楠宸 ! “

话音落下 , 监狱长还没什么反应 , 一群监狱警官率先鼓起了掌 。

监狱长一看这情况 , 不明情况 , 作为上司 , 他也合群地鼓了鼓掌 。

监狱长心里八成在想 , 这篇文章很好吗 ? 是不错 , 可现场掌声雷动也太令人惊讶了 ? 这样的深思让监狱长多看了一眼孙楠宸 , 心愚也许是这小伙子平时表现良好 ,

有什么过人之处吧 。

综合考虑之下 , 他给了孙楠宸满分 。

这样通篇充满格式的文章 , 邓龙用脚指头猜 , 都猜得出 , 怎么可能是孙楠宸自己写的 , 孙楠宸会写字吉 ? 可能会 , 但写得出这样的文字吉 ?

根本不可能 !

一看就有代笔 !

他猜测得没错 , 大晚上挑灯夜读写稿的不是别人 , 正是尹思影 。

尹思影曾经的学历在本科以上 , 他绞尽脑汁 , 拿出当年写入党申请书时头悬梁锥刺股的毅力决心 ( 不过随着他入狱 , 他已经被剥夺了党员身份和政治权利终身 ) ,

连续两个晚上熬夜 , 写了这篇充满思想觉悟的文章 。

孙家那每年一百万不是白打的 。

能聘请到一个昨日的优秀大学生 , 每日为孙楠宸打扫卫生 , 为他当枪手 , 更为他每天完成劳动 。

孙楠宸的工作是踩缝纫机 。

可大少爷没踩过缝纫机 , 连针线都搞不明白怎么办 , 只能交给尹思影来做 , 尹思影每天要完成两个人的工作量 。

只为换取考核表上 , 一个十分 。

简单来说 , 孙楠宸的每个月考评基础分 100 分 , 思想汇报也拿了 100 分 , 才艺演出他是第一名 , 理所当然也拿到了 100 分 , 这一通加分下来 , 导致了什么结果呢一一

孙楠宸成了本月的积极劳动分子 。

根据监狱规定 , 集满 12 个月 , 就能评为年度改造积极分子 , 然后能怎么样 , 当然是一一减刑 。

而在过去几年 , 邓龙连续几年被评为优秀份子 。

原本孙楠废气焰怎么嚣张 , 都跟邓龙没关系 。

偏偏小弟的一句话让他无比震惊 。

“ 邓哥 , 你知不知道 , 你年年被评为劳动改造积极分子 , 今年不行了 “

邓龙正在踩缝纫机 , 听到这句话险些将布料扯破 , 缝纫机的针尖也差点伤到他的手掌 , 他赶紧停止踩踏 , 眼珠子瞠目欲裂地看向身边的小弟 , 他愤怒地嘶吼 :“ 为 f

么不行了 7“

“ 我听到陆警官他们说话了 , 不是你 , 是孙楠宸 。 “ 小弟望了一眼四周 , 讳莫丶深 , 不敢多说 。

凭什么是孙楠宸 ?

他才入狱一个月 , 才拿了一个月的优秀分子 。

这一年一度的评选 , 别人必须拿满十二个月才有资格竞争 , 孙楠宸才一个月 ,

这么快狱警就提前一年将他内定了 ? 这种事你就说离谱不离谱 ?

如果说香烟这种事 , 邓龙忍了 , 毕竟这是灰色地带 。

他自个不抽 , 不可能不允许其他囚犯抽烟 , 这种事挪出去 , 他会成为人缘极差的众矢之 。 监狱也是一个充满人情的小型社会 , 他既然融入其中 , 也会选择接受 。

唯独 「 劳动改造积极分子 “ 这件事 , 涉及他的人生大事 , 他无比重视 , 凭什么 7

能 ?

他每天辛苦劳作 , 打扫卫生 , 每个月思想汇报咬烂鼻头都要认真写 , 每年监狱里积极学习技能 , 他那么辛苦 , 为了什么 , 还不是为了能被评为优秀分子 !

只为了根据 《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罚 》 规定 , 一个人积极悔过 、 浪子回头后 。

能够早日减刑出狱 。 对一个曾经犯过错的人 , 早日出狱重新做人就相当于一个馆饼 , 一个防头 。

这样一个盼头 , 让他始终在奔跑追逐 , 在监狱里每天废寝忘食的狂肝 。

凭什么 …... 孙楠宸那家伙 , 什么都没干 , 却夺走了他的名额 。

公平吗 , 绝对不公平 。

他辛辛苦苦 。

如果是别的 , 邓龙也就算了 , 偏偏孙楠宸一个人获得权势 , 他是一个人得利吗 , 不 , 他是踩着其他人往上爬 。 而且孙楠宸明显进监狱毫无悔过 , 多次扬言等出狱后要报复谁谁谁 , 这样的人如果因减刑出狱 , 对社会是一件好事吗 ?

邓龙心寒也正是如此 。

他单知道

, 墙外世界的有钱人为所欲为 , 却不知道墙内的世界也会如此 。

只要那群有钱有势的人想 , 他们就能做到 , 花费大笔金钱开道 , 渗透一切可能的力量 。

金钱到底是什么魔鬼一般的东西 ?

也许用莎翁那句话形容非常恰当 : 金钱是可见之神 , 可使人性逆转 , 天性悖然 , 可使天下大乱 , 万物违和 , 兄弟阅墙 , 金钱是使全天下勾搭成奸的搬客 …..

接下来一段时间 , 邓龙浑浑噩噩 ,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充满灰暗 。

就在这时 , 他注意到了一个人 。

这人有点特殊 , 在一片海洋蓝囚服和黑色严谨警服的监狱里 , 这个人很年轻 ,

穿了一身时尚的西装 , 头发梳了发蜡 , 腕上戴着名牌手表 。

赫然是孟冬臣 。

孟冬臣是一个来做课题实验的学生 , 他来自监狱外 , 他很快就要离开 。

邓龙愚找他举报这个监狱 。

这种无异于水中捞月的愚法是莫名其妙生出来 , 可能是因为这个姓孟的不止一次拿着手机跟外界联系 , 显得很有特权的样子 。

邓龙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 他想监狱恢复到孙楠宸进来前的样子 。

孙楠宸未入狱之前 。

陆鸣等警官铁面无私 , 香烟美酒这种违禁品不会搅得监狱秩序崩溃 , 没有人不遵守纪律 , 没有人以权势搅乱一切 , 夺走别人的机会 …...

当然了 , 邓龙也晤蹭过 。

即使他举报了 , 这个姓孟的学生仔 , 凭什么相信他的话 , 凭什么为他出头 , 对方也真的有那种拨乱反正的力量吗 ?

为此他彻夜辗转难眠 , 只能拿上几桶珍藏的方便面和火膈肠 , 作为物资找上了蓝泊山监狱里的一个情报人才 “ 包打听 “。

这个包打听是一名多进宫人士 , 多次入狱 。

每一次基本上是出狱一两年又被关进来 , 再关一两年又出去 , 这样的包打听 ,

没有错过牢狱生涯 , 又完美地适应了社会发展 , 起码那些新来囚犯聊什么梗和社会话题 , 包打听全都知道 。

还能跟年轻人插科打译 。

很多来自外界的情报 , 全部都出自他嘴 。

邓龙也因此找上了他 , 他先问了一个问题 ,“ 孙楠宸的父亲是谁 ?“

包打听吓了一跳 , 环顾一番四周 , 确定隔墙无耳后 ,“ 你你你 …... 你这个问题 !

邓龙心中跳停了两下 , 愣在当地 , 不好回答 , 说明来头很大 。

难怪孙楠宸在监狱里横着走 , 经常出狱溜达 , 还说要在监狱里养宠物 。 养猫养狗是不允许的 , 陆警官让他养动静小的仓鼠 。

这种众星捧月的态度像什么 , 如同王子因一时犯错被关监狱 。

包打听显然不想回答 , 直到两桶方便面滚到他脚边 , 有他最爱的红烧牛肉面和考坛酸菜面 。

明明还没接热水 , 他似乎已经闻到味道了 。

包打听吸滢了一下口水 ,“ 你哎 ! “

“ 你说吧 。“ 邓龙道 。 包打听本来摇摇欲坠如积木的心 , 随着又两桶方便面的王来 , 彻底消散 。

“ 行吧行吧我告诉你 。“

“ 你知不知道孙迟鹏 , 孙副市长 ?“

麻了谁知道城市市长是谁啊 。

不过眼下的情况有点特殊 , 邓龙不禁面色一白 , 一口气细不住 , “ 孙楠宸他爹是副市长 ? ? ?“ 我的天啊 , 难怪孙楠宸那般嚣张 , 这些天他居然跟这样的人物作对 。

包打听摇头 : “ 不是真的市长 , 孙迟鹏是一介商人 。“

“ 一 … 你他爹的要不要大喘气 , 邓龙朝他怒目而视 , 他张开嘴 , 发现自己刚月太过震惊 , 将口腔咬出血了 , 一小圈铁锈腥咸把牙齿都染红了 。

包打听不忍 :“ 你别激动 , 人家虽不是市长 , 可背地里有副市长的称呼 , 你知道为什么吗 ? 再给我一桶面 , 我给你细细说来 。“

一 … 你他爹的奸商 !

一桶又一桶 , 你到底要多少桶 !

要是监狱里有手机 , 我就自己查了 !

成功得到了想要的物资 , 包打听也不吝啬情报 ,“ 上个世纪未 , 孙迟鹏涉黑发家 , 当年许多事情 , 如今查不到了 。 孙迟鹏的身份是商人 、 慈善家 、 本地富豪 …... 你只需要知道 , 孙家有钱有势几乎一手遮天 ! 而孙楠宸是孙家独子 ! “

这话说得 , 邓龙如坠冰窖 , 心下大骇 , 难怪狱警全部倒戈 , 为对方大开绿灯 ,

原来是他太年轻了 。

两人之间 , 安静得落针可辨 。

“ 那我 …...“ 邓龙已经

死心了 , 绝望如潮水般涌来 , 此刻在眼前的男人 , 仿佛占短短数秒体会到了残酷 , 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

“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 人间远没有那么残酷 , 如果执法者全部都被腐蚀了 , 孙楠宸怎么会入狱 ? 那小子只敢在 D 区乱来 。“

包打听冷笑一声 ,“ 我反复入狱 , 自认不是什么好人 , 也见不得这种伤天害理的龋龊事 , 这孙楠宸入狱前 , 可是把人膀胱都踢爆了 。“

从此这个社会多了几个生活无法自理的残疾人 。 孙楠宸不是打架 , 他毁掉的是别人的人生 。

“ 你不是没有举报途径 , 你去找那个姓孟的学生仔 。 “ 包打听指点迷津 。

邓龙对孟冬臣很怀疑 ,“ 找他 ? 一个进监狱的学生 , 他有这个力量 ?“

“ 他肯定没有啊 , 他爹也就一个驻 M 国外交大使 , 常年都不回国 , 可他朋友有 。“

“? ? ? “ 这话把邓龙说糊涂了 , 他主动递过两根王中王 ,“ 仔细说说 。“

“ 哎我今年入狱的你也知道 , 这一年江州市可热闹了 , 发生了不少大案 , 我从去年九月 、 十月的事情说起吧 …...“

邓龙听了一嘴典型的两个案子 , 听了半天意犹未尽 , 等到包打听说到十一月的事情 , 他才猛地惊醒 :“ 爹的 , 你屁话少说 ! 这些事情跟孙楠宸有什么关系 ? “ 我给你方便面和王中王不是让你给我讲故事的 , 这些故事可以改天再讲 !

包打听拍了一下大膈 :“ 我在说啊 ! 怎么跟孙楠宸没关系呢 ? 我刚刚说的两起案子 , 你印象最深的人是谁 ?“

邓龙严肃了面容 :“ 那个叫什么崔谢尔 (treasure) …... 哎取什么洋名 , 我搜几遍都不会发音 。“

“ 对了 ! 就是他 ! 他可是揭露了不少事情 ! “ 包打听用浓浓口音的江州话 , 兴口道 :“ 把孙楠宸送进监狱的 , 就是他 ! treasure 能揭露孙家的犯罪 , 把孙楠宸送进监狱 , 自然能送第二次 。 那个姓孟的小子 , 路 treasure 是好友关系 。“

这 、 这 、 这是什么缘分 ! ?

邓龙满脸的匪夷所思 , 抽丝剥茧发现这个联系后 , 他死寂的心忽然活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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