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瑄,外头子越师兄找你。”

    说话的是白瑄的舍友,外门的弟子众多,就算玄霄派地域再广,也不可能让每个弟子都住单人间。

    白瑄有着几个掌门徒弟当靠山,本来应该四人一个房间,这会儿加上白瑄也就两个人。

    舍友一个劲儿的朝着白瑄挤眉弄眼,似乎在意味着什么。

    白瑄脸蛋一红,“我只是把他当哥哥。”

    “是是是!”

    舍友神色暧昧不清,待白瑄出去了之后,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感慨白瑄异性缘真好。

    白瑄出门没有走几步路,却看见桂花树下站着一个八尺男儿。

    树荫挡住了他的面容,模糊不清,清风吹起了他的衣角,有种飘飘然而遗世独立的感觉。

    “子越哥哥!”

    白瑄羞红了脸。

    “都已经晚上了,你还叫我出来干什么?”

    她似乎很恪守礼仪规矩,但要是真的遵守,在当初就应该已经拒绝的。

    “我知道今日小师妹的一番话,惹了你不快。”

    “我是来向你赔罪的。”

    谷子越今日还是有些尴尬的,他从入了金丹就一直在凡世历练,习惯了用金银来衡量。

    今天确实是翻了车,忘了修仙界的规矩,身上没有带一颗灵石,所以白瑄心心念念的手镯并没有买到。

    谷子越低着头,等待着白瑄的回应,没有看到她悄悄红了眼眶。

    “这事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提它干什么?”

    “本来我都已经忘记了……”

    还没说完,白瑄就已经泣不成声。

    谷子越一时间手足无措。

    “别,别哭。”

    “知道你喜欢今日的那手镯,特意回屋拿了灵石,帮你买了下来。”

    谷子越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檀木的盒子,上面是今日那店铺的标志。

    白瑄虽然没有钱,但是也是个识货的。

    扭扭捏捏的,心中是想要,但是却不想要的这么直接。

    “别纠结了,拿着吧,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这要是让清清知道了……”

    白瑄看着谷子越硬塞在她手中的盒子,轻轻的咬着下唇。

    “明日她就要下山历练了,没个一年半载的也回不来。”

    历练不是什么小事,这些都是要经过掌门长老同意的。

    这不算什么秘密,白瑄作为外门弟子不知道也正常。

    “历练?”

    白瑄眼中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真羡慕清清,小小年纪就在修炼上有如此成就。”

    谷子越一愣,十六岁的金丹,那就是属于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天才。

    就连当年在修仙界名扬四海的沈鹤年,他的师父,也是二十岁结丹,现如今未至百岁化神的天才。

    如果沈鹤年能在三年内突破化神,那便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合体期大能。

    只可惜,这不太现实。

    像这种大境界的突破,少则五年,多则十年甚至几十年。

    “你也不用羡慕,其实你的天赋也很好。”

    “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不过一年,你就从一个普通人修炼到练气巅峰大圆满,你的天赋才是真正的无人能及。”

    沈清清不算什么,她出生便被天材地宝围着,有如今的成就,只能说她命好。

    “嗯!”

    ……

    ……

    “阿啾!”

    “阿啾!阿啾!”

    沈清清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是不是着凉了?”

    看着沈清清难受的揉了揉鼻子,祝锦安仅仅只是瞥了一眼。

    “没有,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骂我。”

    至于是谁在骂她,不是白瑄,就是白瑄的推崇者。

    “因果轮回,在背后说人不是,给自己徒增口业。”

    “大哥,”沈清清转过头对着祝锦安,“你就真的不来帮我清理一下东西吗?”

    从回来到现在,除了刚刚那一下祝锦安移了个视线,他一动未动。

    “女儿家的东西,我不适合。”

    “那你还在这干嘛?”

    “我要督促你,不然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下山。”

    沈清清将手上的衣服往床上上一扔。

    “不清了,搞那么复杂干什么?全部装到储物戒里面,也不占地方。”

    反正就是一个戒指,总好过人家背着一个包裹跋山涉水。

    “随你!”

    祝锦安起身。

    “明天早上我过来叫你。”

    时辰不早了,祝锦安也没有打算在这里留宿,孤男寡女的,不太好。

    “晚点!”

    沈清清扯着嗓子喊,祝锦安早已远去,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人走了,沈清清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

    她太累了,沈清清头一歪人就睡着了。

    “平时我家兔兔很乖的,它不会乱跑,流云山这么远,它怎么也不可能跑到这来。”

    “白瑄师妹,你不要为沈清清再辩解了,物证在这里,铁证如山。”

    “呸,沈清清一向嚣张跋扈,要是瞧见瑄瑄的兔兔可爱,抓了吃也不一定……”

    沈清清烦躁的捂着耳朵,在床上辗转反侧。

    实在是受不了外界的喧嚣,她一个枕头精确的从窗户扔了出去。

    “烦不烦啊你们,一大清早的围在这里狗吠什么?”

    沈清清是没想到躲过了祝锦安,还是有些不长眼的人在自己这瞎蹦跶。

    外面消停了。

    随即又吵了起来。

    “沈清清,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在睡。”

    “我们修炼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懈怠懒惰,现在你睡觉还有理了?”

    沈清清火了,沈清清炸了,扰人清梦还有理了是吧!

    她翻身,抓起自己身边的剑,出了门。

    “沈清清,快点起来,什么仇什么怨,你不能好好解释清楚,偏偏要拿灵宠撒气。”

    话音刚落,一柄剑直直插入自己面前的土地。

    瞧着使了些力道,剑身没入了三分。

    “你倒说说,什么仇,什么怨,我又做了何事,犯了众怒?”

    说话的人有些怂,看着离自己仅有毫厘之差的剑,不敢再说。

    沈清清靠在门框上,眼眸微阖,昏昏欲睡。

    没睡醒,眼睛都睁不开。

    “跟你讲正事,你这是什么态度!”

    谷子越不满沈清清,她现在这个样子不说和祝锦安十成十的像,却也模仿了七八分。

    沈清清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看向谷子越:“看不惯啊,看不惯就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