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回来啦!”

一进门,没看到陈母和媳妇娄晓娥,倒是小朵朵在客厅里玩耍。

陈江河把今天买的小点心递给朵朵,自己就往书房走去。

里边有说话的声音,循声定位的。

“妈,您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跟江河离婚的。”

隐约间,陈江河听到自己媳妇的声音从书房传出。

这话题,这么陡的吗?

“妈,晓娥,你们在书房吗。”

有人明知故问,实在是偷听到的内容太不一般。

这年头,找个满意的媳妇多不容易。

虽然说两口子的事,灯一关,美丑都一样。

但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一半时间是能看到脸的啊!

情绪价值也非常重要好吗!

这俩人背着自己这个当事人,谈离婚的事儿,绝对有猫腻。

难道跟三大爷说的事有关?

“哥,你回来啦!

我去热饭。”

娄晓娥听到自己男人的声音,心里一下就踏实了。

实在是她婆婆说的话题太沉重。

她娘家本就时刻处于漩涡中,本以为婆家会安稳些。

没想到。

今天婆婆又曝出个大瓜!

不对,自家的事怎么能算瓜呢……

娄晓娥甩了甩脑袋,暂时压下乱七八糟的想法,赶紧去热饭。

这一家人晚饭都没吃上呢。

正好今天老蔡送了些小菜,可以下饭吃。

“江河,你是不是给那位写信了。”

陈母没有明说是谁,只用手指了指一个方向。

“写了,还是前段时间咱收到赵二叔的来信后,一起寄出去的。”

陈江河实话实说,关乎一家人的大事,不能瞒报。

“那就难怪了,今天街道王主任来了,我俩话还没说完,接着又来了两名便衣,那两位被三大爷认出来了。”

陈母说着,四合院里三位大爷都是有任务在身的。

抓敌特的时候,就靠他们组织大家呢,能认识几个便衣倒也正常。

“妈,我写信只是叙叙旧,应该没什么影响。”

为了让陈母放心,陈江河宽慰道。

实际上,他可不只是叙旧了。

他还厚着脸皮提出,想见一见那位素未谋面的异姓大伯。

“是没什么大事儿,人家来咱家也是只确认一下你父亲的身份,还有咱家现在的基本情况。”

陈母说着,就把下午发生的事又跟儿子复述了一遍。

跟王主任上门的目的一样,那两位也是来确认陈江河的父亲信息的。

只是。

对外,陈江河父亲的名字是陈大车,这是王主任和街坊邻居都知道的。

实际上。

那两位带来的资料上,显示了陈大车的原名:陈庆之。

前伍相身边机要秘书兼联络员,与正明斋老板孙启仁的女儿孙赫敏结婚,并育有一儿一女。

之后,陈庆之以陈大车的身份在轧钢厂挂职并肩负机密任务。

同年,陈家人住进南锣鼓巷四合院。

八年前。

陈大车在执行任务中壮烈牺牲,留下妻子和一双儿女……

建国伊始。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多的是人许国难许家。

也亏陈大车(陈庆之)之前在伍相面前混个脸熟,别人对这个名字印象颇深。

这才有了本次,对方收到信后,就派人来调查的事情发生。

不然。

陈江河寄出去的信恐怕就会被当成骚扰信息,直接扔垃圾篓里了。

陈江河之前专门让小孩子去投递的信件,就是担心会被人一眼认出自己。

没想到别人能直接找到家里来。

可见自家信息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透明的。

只是平日没啥事儿大家都相安无事,一旦出问题就能第一时间定位到。

那句话咋说的来着:

我正在看着你、看着你,目不转睛~

好像也不太贴切,还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比较应景。

……

“陈大车??我爹竟然还有这么土味儿名字。”

陈江河感觉自己一下从正明斋传人、风流倜傥少年郎,变成了头缠着汗巾子、嘴里叼着烟袋子、脸上爬了几道沟壑的老汉家里的憨儿子。

不是说条件落差大,而是背景反差,真陡!

简直就是地主和长工啊。

“你懂什么,越是土气的名字越不容易引起注意。

要是你爹说自己就是陈庆之,那别人光听名字第一印象就是:

‘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这以后还怎么做事。”

陈母佯怒道,也是借着跟儿子聊天的机会回忆一下自己男人。

当年陈母年少,陈庆之虽然是跟历史名人同名,但同样也是一表人才的好吗。

不然她一个千金小姐怎么可能跟他过日子。

想到自己的儿媳娄晓娥,这丫头好像跟自己当年走的路子一样啊!

同样的千金小姐下嫁普通人家。

好在他们陈家现在家底不

薄,娄晓娥嫁进门也不算亏待了。

“对了,妈刚才就是跟晓娥说这事儿,一旦跟那边扯上关系,以后咱家可能就没现在这么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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