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夏睡到自然醒,伸了个懒腰。

果然还是钱壮人胆啊,有钱就有底气。有钱进账,心情好睡觉也香,连这天气都不觉得热了。

抓起床头手机一看,十点了。那赶着上朝的男人只怕早已经起了。

摸了内衣穿上,叹气。家里有人,让她这单身狗都不能随心所欲了。不爽。

扒拉了一下头发,才开门。

客厅没人,卫生间没人,厨房没人。咦?还在睡?小房间关着,林照夏上前敲门。

没人应。奇了。

拧了一下把手,房间竟没人!难道在天井?“吕渊?”

天井也没人。

林照夏傻眼了,难道出门了?到门口一看,还是同昨天一样,她由内锁住了,没钥匙是开不了的。

这?难道和长至一样,回去了?

回去的好啊!

林照夏立刻就乐了,手往身后一背一拧,内衣就解开了,两边手臂上再一抓,内衣就脱了下来。

林照夏拎到面前看了一眼,是谁发明的这玩意?束缚感太强了,还是不穿舒服。嫌弃地扔到沙发上。

还是一个人好啊,想睡就睡,想起就起,想穿成哪样穿哪样,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冲了一杯麦片吃了,边啃苹果边歪在沙发上刷剧。

大清早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一个人还不能我行我素啊?再说她一个编剧,不刷剧不研究台词?基本功得练啊,不练不行。

想起刚工作时,那稿子改七八遍都不能令制片人和导演满意,就算成稿了演员还要改,说台词拗口。

MD,是个人都要改一改,不改显不出有文化似的。

都是天皇老子,全都是甲方爸爸!不服不行。

恨恨地咬了一口苹果,大口大口咔嚓咔嚓。

另一边,赵广渊眼神清冷,挥退了一众宫女太监,又叫住了那个最早朝他跪下,叫锦绣的宫女。

为首的太监听到锦绣被留下,目光闪了闪,锦绣坏了他们的事,他心里正窝火,只没等他动作,七殿下倒留下她了。

敛了情绪出门。

赵广渊目光从殿门处收回。不是不想处置他们,可捏着他们的把柄,把人放在眼皮底下,此时于他更为有利。

盯着锦绣,直至她打起摆子,才淡淡说道:“即日起,你就在大殿外伺候,余的杂活统先不管,只在殿外听差。”

锦绣大大松了一口气,连忙磕头:“是,奴婢遵命。谢七殿下不杀之恩!”

“去吧。”

“是。”

等人走了,赵广渊从袖中拿出手机,脸上露了笑,这叫手机的竟是跟了来。

又摸了摸手上的黑色橡皮筋,想着昨日的奇迹,若不是手上有这两样东西,他会觉得昨日不过是大梦一场。

点开手机视频,想把那逐鹿天下再看看。

那片中有故事有权谋,有将相,有家国天下,让赵广渊看了欲罢不能。

刚点开,这,竟是看不了了!

也是,一方天地都换了,还如何能看。

随意点了点,发现有些东西还是能用能看的。比如那相片。

那叫长至的小孩拍了好几张自拍,还拍了些乱七八糟的,冰棍冰淇淋拍了好多张,可惜他知道有这个东西,还没来得及试一试口味。

赵广渊忍不住研究了一番相机,也学着拍了一张自拍……

再细瞧,本殿长得,嗯,挺人模狗样的。

不对!赵广渊眉头拧了拧,本殿如何能以人模狗样形容?

真真是放肆!

本殿自小长得丰神俊逸,太子哥哥比之都不如,母后都能看呆住。母后,太子哥哥……

赵广渊捂住胸口,一阵绞痛。

母后,太子哥哥,渊既然没死成,且让渊为你二人讨一回公道。定要!

京城,大祭司从长陵回来,请旨进宫。

“臣赵刚,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至正帝端坐龙椅之上,低头看向殿中之人,“爱卿平身。此趟祭告长陵,爱卿辛苦了。”

天寿山皇陵区,有十几座历代皇帝皇后陵寝,每年有三大祭五小祭,每祭都有主祭人。今夏至,赵刚说要前往长陵主祭,至正帝便恩准了他。

“爱卿先前向朕禀告,夜观星象,发现陵区有异象,不知可勘察到什么?”

赵刚恭敬道:“臣登天寿山之颠,查砂有损,龙脊生气溃散,有削弱龙脉气势之忧。”

皇陵风水关乎着大齐国祚,至正帝探身往龙案前倾了倾,神情忧虑:“可有解决之法?”

“禀皇上,臣已找到解决之法。不日即可修补完成。”

“甚好。这回不用童男童女填龙脉了?”

赵刚目光闪了闪,“皇上的神宫正在兴建,不宜伤了天和。臣至神宫看过,那里山脉向南延伸,绵延不绝,如青龙蜿蜒腾飞,藏风又聚气,四象俱佳,可保我朝江山永固。”

至正帝听了大喜。

当初命人寻吉壤,都说那块地,比先祖们的神宫都要好,可保江山永固,至正帝便命人在那里凿山开建自己的神宫。

又听赵刚说道:“此次不似十八年前,只是微小的生气溃散

,臣在天寿山之颠已用镇陵兽镇于阵中,已得以修复。待下臣回到太庙,会再做法七七四十九天,即可保龙气万万年不散。”

至正帝听了很是高兴。

也不在意此番为何不用童男童女去填了,只道:“爱卿辛苦了,此番劳心劳力,朕便赏你黄金百两,帛百匹。”

“臣,多谢皇上厚赐!”赵刚磕头谢恩。

想了想,又道:“禀皇上,七殿下已在长陵守陵六年,此番孝心感天动地,可召回京在陛下身边也尽些孝道。”

至正帝眉头皱了皱,紧紧盯着赵刚:“广渊找你当说客了?”

赵刚头伏在大殿青砖上:“并无。七殿下并不曾与臣说过一句话。臣去看望之时,七殿下正醉卧于大殿之中,下臣是……”

“你是觉得他可怜?”至正帝声音清冷,意味不明。

赵刚头也不敢抬。

至正帝面无表情:“他皇祖父生前最疼他,一众皇孙皆不如他得宠,不过是给先帝守了六年陵,这就守不住了?他喜欢喝酒,朕便再赏他几坛。”

赵刚哪还敢多言。

后宫和东宫,皇后和太子得知皇上赏了赵广渊几坛进贡的美酒,笑了笑。

而京中其余人得知后,也都讳莫如深,摇头叹息。

七殿下只怕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