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洵这首《长安古意》乃是为今日宴席量身定制。

    这首诗极写长安繁华盛景,其中又不乏对男女情爱的歌颂推崇。

    可以说没有人能够抵御这首诗描绘的景象,尤其是陷入热恋的女人。

    李太平便是如此。

    她只听了半首时便已是如痴如醉,等到赵洵一首吟罢,已经彻底化为花痴。

    倒是李建业还保持了一定的理智,见妹子呆呆站着那里望着赵洵出神,连忙拉了她一把。

    “咳咳,先坐吧。”

    李太平这才一阵恍惚,跟着兄长入席。

    这雅间“琅琊”极大,能够同时容纳几十人宴饮,三人使用显然有些太过奢侈了。

    不过赵洵显然不在乎这些,为了爱情,再高的成本也是值得的。

    “世子殿下,县主殿下!”

    赵洵很是恭敬的冲二人行了一记叉手礼,随后笑声道:“没想到县主殿下也来了。”

    李太平面色微变:“怎么,你不想我来?”

    赵洵连忙道:“怎么会,县主殿下于我而言便是天山上的雪莲,夜空中的月亮,求而不得啊。”

    论哄女孩子开心,赵洵可谓是一绝。

    毕竟两世为人,又有不少拍拖经历,赵洵能够准确把握女孩子的心理。

    果然,李太平闻言面色一红,娇羞的垂下头去。

    “明允,你方才作的那首诗叫什么?”

    李建业对这首诗很感兴趣,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和声问道。

    “回禀世子殿下,这首诗叫做长安古意。方才赵某观览长安盛景,一时感怀所作,让世子殿下见笑了。”

    “明允真的是太谦虚了,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光是这四句就写尽长安繁华。”

    李建业很欣赏赵洵这几句,特意点了点。

    赵洵跟着应和了几句,随后话锋一转道:“对了世子殿下,前几日赵某和不良人几位同僚,以及书院几位师兄一起奉命下墓查案。结果发现一件奇事。”

    赵洵刻意卖了一个关子,果然李建业和李太平瞬间上钩,相继追问道:“什么奇事。”

    赵洵一切尽在掌握,心中十分得意。

    “宣怀公主的墓室是空的!”

    赵洵一语犹如石破天惊。

    不管是李建业还是李太平皆是惊讶的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

    李太平很是困惑:“你的意思是,一开始墓葬就是空的,还是说宣怀公主的棺椁是被人盗了?可那些盗墓贼盗宣怀公主的棺椁做什么?”

    “这个现在还不能确定。所以赵某想多了解一些关于宣怀公主的往事。”

    赵洵稍顿了顿,继而接道:“上次在齐王府的时候,赵某好像记得县主殿下说过,宣怀公主当年曾经带发修行过。”

    赵洵仔细回想起当时谈话的细节,回忆起了这个片段,觉得可以深挖一番。

    “不错。”

    李太平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女帝斩杀宣怀公主全部面首之后,勒令宣怀公主进入玉真观带发修行。”

    “等等!玉真观…”

    赵洵觉得玉真观这三个字似乎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赵洵在识海之中拼命检索,最终找到了玉真观的相关记忆。

    “是终南山,是在终南山!”

    赵洵直是一阵狂喜。

    “当初我们追踪左相陈良辅,一路追到了终南山,在终南山里发现一间道观,就叫玉真观!”

    赵洵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心情。

    “结果我们在玉真观中发现了尸魁以及魔教踪迹。”

    赵洵这一番话着实把齐王世子吓了一跳。

    “明允慎言。”

    李建业压低声音道:“你的意思是玉真观和魔宗有关系?”

    “按照我的师父青莲道长吴全义以及钦天监监正袁天罡的说法,确是如此。”

    赵洵见李建业不信,连忙搬出两座大神来佐证。

    “只是不知道此玉真观,是否就是彼玉真观。仅仅通过此点并不能证明宣怀公主跟魔教有关系。”

    赵洵嘴上虽然如是说,但在他看来这确实是一个极大的突破。

    原本案情已经化为一潭死水,现如今他又看到了希望。

    “县主殿下,你确认当初宣怀公主带发修行的确实是玉真观,对吧?”

    赵洵再次确认道。

    “不错,这点我不会记错。”

    李太平点了点头。

    赵洵很满意,李太平不会骗他,除非一开始李太平得到的信息就是有误的。

    但是赵洵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毕竟李太平乃是宗室女,获得信息的准确性肯定要比一般人高。

    赵洵选择相信李太平。

    “县主可知道这玉真观在何处?”

    “这个确实不知。”

    李太平叹息一声道:“据说这玉真观很是神秘,寻常香客根本难以接近。这么多年下来也早就破败了吧?”

    虽然李太平并没有给出赵洵肯定的答案,但从她给出的信息来看确实和终南山中的那座玉真观很吻合。

    “县主殿下,宣怀公主可曾留下子嗣?”

    赵洵觉得要想取得进展还是得顺藤摸瓜。

    “应该是没有。当初宣怀公主下嫁后,就没有碰过驸马,怎么可能留下子嗣。不过…”

    李太平说到一半,犹豫道:“但是我听过一个传闻,似乎宣怀公主当年和一个很宠幸的面首生有一子,但很快就被送走,并没有留下什么记录。”

    卧槽!

    赵洵听到这里直是惊讶不已。

    宣怀公主当年不但给驸马带绿帽子,还跟野男人生孩子,这换做哪个正常的男人受得了啊。

    不过这确实是一个线索。

    赵洵觉得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果李太平提供的这个信息可靠的话,赵洵就可能顺着这条线索查到些有用的东西。

    任何人都会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痕迹,新生儿也不例外。

    “县主殿下知道这个面首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是叫南风…”

    李太平有些拿不准的样子:“不过这个人当年失踪了,也免于被女帝斩杀的命运。”

    卧槽,漏网之鱼?

    这特么越来越有意思了,赵洵觉得有一种抽丝剥茧的快感直冲大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