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我妈从铜棺身边拉开,

    我妈气愤的将我的手甩开,红着眼睛叱喝道:“你干什么?”。

    “你不帮我, 我不怪你,你为什么要拦住我?为什么要阻止我放我儿子出来?”。

    激烈的话语忽然中断,

    我妈她怔住,用耳朵去贴近铜棺,脸上慢慢张开笑容:

    “你听,你快听,我儿子他在喊我呢”。

    “他喊我放他出来”。

    我冷淡的回应:“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这里只有你的自言自语”。

    “回去吧,我会带你们出去”。

    我妈她慌张的抱住铜棺,双手扣住铜棺表面的沟壑:

    “我不走,我儿子在这里,我不走!”。

    我刚想强行将我妈拉走,

    蓦然我看到了一抹血红,

    那抹血红源自我妈贴在铜棺的左手心,

    “你的手怎么了?”。

    “是血啊,我家阿四说了用血就能将铜棺打开”。

    闻言我不得犹豫,立刻凝视着上前将她与铜棺拉开,

    即使这样那铜棺上也沾染上了些鲜血。

    那抹刺人眼球的鲜血迅速消失在铜棺上。

    而青,红,蓝三位族老也再次诡祟的出现在铜棺的另一侧,

    他们一边注视着铜棺一边对着我说道:“阴阳铜棺不能沾染人血,铜棺要打开了”。

    我忍不住对着那三族老怒吼:“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这三无不是你们费了颇大劲力才封印的吗?你们此刻又主动打开,你们要放它们出来?”。

    很明显我妈此次的异常行为,打开铜棺都是受了张家人的影响,

    如今我妈我姐是唯一能抑制我的器具。

    他们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打开铜棺,

    否则以张家的本领弄到人血打开铜棺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可他们偏偏就是等我来了后,等我到了这里之后才借我妈的血打开铜棺。

    我还是在张家的局中,

    最终我还是要面对三无。

    我的厉声质问响彻此地,三位族老没有回应的打算依旧是盯着铜棺。

    不知不觉这周边多了很多人,他们脸上能贴着白纸,白纸上写着血色张字。

    他们推挤着凑到这崖壁的大槽中。

    我越来越搞不懂张家人的想法了,

    难道这些只是为了逼我来杀掉无心,无魂做的准备吗?

    嘎.....厚重铜板互相摩擦的尖锐刺耳声产生了,

    那铜棺开始晃动着,

    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力道推着那棺材,一点点将古铜棺材推开。

    我没有去阻止,张家的人已经癫狂了,想要阻止他们的执念可能吗?

    我能做的只有做好准备,做好准备应对那铜棺里的东西。

    青衣族老兴奋地喊道:“打开了........他要出来了”。

    红衣族老:“是啊......时隔这么久终于再度打开了”。

    爷爷也出现在了这里,

    他激动的两眼热泪,狂热的目视铜棺,甚是期待那铜棺里的事物,

    我妈看不到这里的张家人,也看不到爷爷,

    况且她也没有心思去关心其他事物,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铜棺上呢。

    那铜棺推到了一半,我妈就按耐不住冲了上去,

    她趴在棺材上,恨不得一头扎进去。

    “阿四.....阿四....我的阿四”。

    我就在这里站着....却听着我妈对着其他喊我的名字。

    我很惊愕,那铜棺里没有鬼气息,

    也没有与披皮鬼相遇时的那种悸动,相连感。

    但那铜棺里肯定是有东西的,因为我妈在对着铜棺里的东西说话,

    她还伸手将那东西抱了出来。

    我妈退后几步,小心翼翼的对待怀里的事物,

    我爷爷也露出慈祥的眉眼凑上去。

    不解......我不解,那阴阳铜棺里不是三无吗?

    不是鬼吗?

    不是那无心,无魂吗?

    可为什么?

    为什么我妈从阴阳铜棺里抱出来的是一个小婴孩?

    我怔神的将目光投过去,

    在我妈怀里的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

    那是一个男婴,浑身黑青,如雕塑似的张开小嘴,

    浑然没有生气,也没有动静,这是一个死婴。

    但我妈却对那婴儿呵护有加,

    她抱着婴孩摇晃,轻声道:

    “阿四.....我的小阿四”。

    “阿四这不是在里面嘛....我家阿四果然在这里”。

    我爷爷凑上前,勾着头望着那乌青婴儿,咧开嘴笑:

    “张阿四......张家的子孙张阿四........”。

    我原本梳理好的思绪链彻底断裂,

    脑子宛如短路了一样。

    这铜棺里的是婴孩?

    为什么会是婴孩?

    这婴孩又是谁?

    三无在那?

    此刻的我像是一个被蒙骗的傻孩子,又像是一个被丢在外面的局外人。

    脸上贴着白纸的张家人围在我妈身边,他们对这个乌青婴孩露出笑脸,祝贺,一群人围着人观摩。

    三位族老也不断将目光投向那个婴孩,那目光是赏识,是惋惜.........

    无论是笑脸 ,还是那种柔和的眼神,那都是我不曾受到过的,

    那是张家人不曾给予我过的。

    我所见到的张家人是古怪的,

    故弄玄虚,冷血的,这时的他们很温情。

    我妈安抚拍打那个死婴孩,

    我爷爷则搓着手不太敢触碰那婴孩,满是沟壑的脸如花般灿烂。

    张家人们围着婴孩低语笑谈。

    三位族老终于算是将目光放回到我身上了,他们齐声喃喃:

    “阿四....可算 出来了”。

    “那个婴孩是谁?”,我持刀的手微颤,心中那个猜想的惶恐悄然扩散着。

    红衣族老笑道:“谁?张阿四啊”。

    我咬牙坚定的说:“我才是张阿四!你们到底对我妈做了些什么?”。

    蓝衣族老:“你误会了,我们从来不曾对她做过什么,倒是你,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是你的问题呢?”。

    “你一味是以为她记忆出错了,那有没有可能她的记忆是对的呢”,

    “况且那也不是你妈!”。

    “我是张阿四,那是我妈!”。

    青衣族老瞪着漆黑的双眸:“你不是!”。

    “张阿四?阿四早死了”。

    “张阿四十八年前就死了!出生后就死了!”。